自家府邸发生了这样的事,李娘子自不能容忍,面色难看地吩咐下人,“来人,将她捆来。”
“是!”
卢娘子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奚落一句,“本以为齐立伯府是最平安的地儿,故只带了个小丫头,谁料竟出了这样的事。”
谁都不抢,偏偏抢她子府?脸,要丢一起丢,怎能让安家独自将脸丢尽了。
“无事,无事,菜已上齐了,各位去前院用饭吧。”
李娘子招呼瞧热闹的宾客去前院,又吩咐下人搬椅子来,“卢娘子,今日我定会给你个交代,放心。”
这下卢娘子的脸色才好了些许,却并未坐,“有娘子这话,我便放心了。”
安如月这才姗姗赶到,看着眼前一切,觉得不可思议。
看夏若水涕泪纵流的,只好先安抚这个小姑娘,细细问她发生了何事。
“我本端着苳辞赤兰好好的,那个坏姐姐抢了就跑,我追不上...我...呜呜呜...”
说着,夏若水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
安如月温柔地哄着她,一下下拍拍背,又将她抱起来,直叫夏若水哭得停顿了一下。
这么抱过她的,只有娘亲和婶婶。
也是这么一下停顿,慧儿被抓了过来,“我不是盗贼,我是三皇子府的女使...”
话音未落,李娘子身盼的婆子上前便甩她大嘴巴,
“放肆,李娘子还未说话,你竟敢说话,不论何处的女使都不该如此不识礼数!”
慧儿当即被治得服服帖帖,顶着巴掌印跪在地上,不敢再吭声,只恶狠狠瞪着安如月怀中的夏若水。
生怕小姑娘被吓到,安如月旋过身,不让慧儿看她。
夏若水揽着安如月,由大哭转为抽泣,偷瞄几位气场强势的娘子。
从前便听娘亲说过,懿城有位伯爷出生武将,年轻时便豪迈英气,娶了位同样大气的大娘子,不畏权贵。
如今瞧着这位李大娘子,即便是三皇子府的人都不留半分情面,传闻非虚。
听提及三皇子府,卢娘子便不想再深究此事,可一看李娘子态度强硬,非要为她分辨个是非出来,她也不好多言了。
哭闹声停了,人也老实跪好了,李娘子身盼的婆子才开口,“为何盗走苳辞赤兰?”
“我没有盗...我...”
慧儿话说一半,下人便适时将埋了一半的苳辞赤兰挖了出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大娘子,这根被折断了,苳辞赤兰已活不成了。”
“奴婢冤枉...”
话音未落,又有下人从花园另一侧快步而来,将手中之物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大娘子,这是从一处新土翻出来的。”
安如月远远眺去,微微皱眉,侧目看了眼夏若水,眸中写满困惑。
苳辞碎片为何...
夏若水则装作没看到,哭得两眼泪汪汪。
安如月放下夏若水,犹豫着上前扯着卢娘子想说话,却被打断,“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夏若水欲言又止,安家大姑娘太耿直了。
一切罪证将慧儿的罪过坐实,
“这下,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好狡辩的?”
慧儿也急哭了,“三皇子府与齐立伯府素来交好,婢女只是往齐立伯府送寿礼罢了,为何要盗苳辞赤兰?”
李娘子身侧那婆子也非常人,“这话应当问你,为何反问我们?”
李娘子更是断了慧儿想借势的念头,
“三皇爷与齐立伯府的交情我晓得,与你个小小婢子有何交情?”
这下,慧儿只好将夏若水在假山与她碰面的事老实交代,却只字未提后面的埋花,以及前面的陷害,
“即便是奴婢做的,奴婢为何要将苳辞明目张胆地扔在土里?那不是更易被发现吗?”
“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
“你说是这小女使将苳辞赤兰交由你,可有人证?”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