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岁？”李愔眨眨眼，随后哈哈笑道：“这名字不会是她取的吧！”

“呵呵！听着也挺不错的是吧？”常晴僵硬咧咧嘴。

出去转了一圈一切果然豁然开朗，此时此刻，常晴觉得不管红鸢最终是怎么死的，开棺验尸都是十分必要的，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告诉她，科学而缜密的一次尸检就相当于是与死者之间进行的一次对话，获得的信息不能小觑！

只是相较现代人，古人尤其看中盖棺下葬这件事，风俗多，迷信思想也严重，她如何才能说服所有人呢？总不能真跟那位闲着没事的王爷说的偷偷摸摸去把人家墓掘了吧！

红鸢是京城有名的花魁，但卖身青楼也使得她像一件物品一样归赵如月所有，以现代的话来讲，赵如月就相当于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如此说来，要想达成开棺验尸这件事，赵如月才是关键，只要她点头，什么民怨啊麻烦都不可能有！

只是赵如月向来看重红鸢，可能打骂都不曾有过，会答应把已经入土为安的她再拖出来一顿折腾吗？

李墨言对于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放话，于是乎它就像一团乱麻一样困扰着常晴，让她吃不香，睡不着，而且足足有三四天。

常晴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着，有时候遇到什么店她就进去看看，努力地在眼前的这一团乱麻中寻找着什么破解的方法，就在此时，一个小厮突然跑到她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常晴讶异转过头。

“晴姑娘！我家主子想要见你！”

他家主子？常晴看了看那人，身高不高，肤白如脂，常晴回想了一下他刚刚跟自己说话时的嗓音，这时多少也猜出他家主子是谁了！

贤妃，赵如月是她的乳娘，话说她突然找自己干嘛？莫非这事还跟她有什么关系？

沿街的一家茶楼，常晴被刚刚那个小宦官一路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雅间。

“小女常晴拜见贤妃娘娘！”一进门，常晴一见对方那雍容华贵，绝非凡人的姿态，刚才心中的猜测这刻也就百分百确定了，要见她的人就是贤妃。

“扫眉才子女相如，晴姑娘果然一见面就令本宫为之惊叹了呢！”对方手持茶盏抬眸撩了常晴一眼。

“贤妃娘娘谬赞，小女只是凭借贤妃娘娘无与伦比的气质胡乱猜测的，实在谈不上惊叹！”常晴谦恭道。

“坐吧！”

常晴很谨慎地找了个位置坐。

“听说晴姑娘在调查枫林苑的事，不知进展如何了？”贤妃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回桌上。

常晴敢肯定贤妃一定已经将自己调查了个底朝天，她微微低了一点头，“回禀贤妃娘娘，案子卡在一处，暂时还没什么进展！”

“所以你打算开棺掘尸？”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这个掘字明显表明了她对此事的态度，常晴赶忙解释，“呃……，贤妃娘娘，是验，验尸，不是掘尸！”

“雍州府汇集天下名仕，晴姑娘莫不是不信任那里的仵作？”

“呃……，小女不敢！”常晴忽而紧张了！

贤妃缓慢地端起面前的茶盏，“想必晴姑娘也听说了赵姨娘是本宫的乳娘。”

“小女听说了！”

“赵姨娘很多收入都为本宫所用，现如今那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本宫虽为后宫四妃之一，但大小事情也需要打点，不知晴姑娘可理解本宫的意思？”

“还请贤妃娘娘明示！”

“本宫希望那件案子尽快了结，不希望再多生事端！”

“可是……”常晴话还没说完，贤妃就扫过来一眼，她赶紧闭嘴。

“雍州府的仵作之前已经验过了，本宫信任他，所以晴姑娘若是想继续追查此案不妨在尽早把真凶缉拿归案上下功夫，不要做那种有违人伦多余的事，这就是本宫今日叫你过来的目的，你可清楚了？”

身处大唐，常晴得明白自己现如今的位置，她谦卑应道：“小女清楚了！”

贤妃“嗯”了一声，随后稍显慵懒活动了一下身子，“本宫出来很久了，也疲累了，你回去吧！”

常晴也不便再留，说了声“小女告退！”便起身离座。

当常晴返回吴王府的时候，李墨言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常晴似乎没看见他，进门之后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坐在一旁似有所思支着头用手指搔起了鹦鹉脑袋。

“发生了什么事么？”李墨言书写文书的同时眼没抬询问道。

常晴知道他在，她又不瞎不是么？她动也没动一下回道：“贤妃刚刚见我了！”

“贤妃？”这多少有些出乎李墨言的意料，他停笔看过去。

“嗯！她说我影响到枫林苑赚钱了，让我别没事找事！”常晴把贤妃的话翻译成了自己理解的大白话。

李墨言沉吟片刻，显然是在还原贤妃当时的原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贤妃出身市井，如今位居妃位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很多都是用银子铺的路，想必她是真的受到了影响。”

常晴琢磨琢磨，转过头来，“可是我还是觉得红鸢的死并不简单！”

“你为何会那么认为？”

常晴摇摇头，“不知道！就只是一种感觉！”

李墨言盯着她看了许久，随后说道：“如果本王准许你开棺验尸，但结果并不如你之前所想，那个时候你很有可能会被问罪，即便如此你也坚持要做么？”

常晴紧抿嘴唇，那种一定要把心中的那团乱麻理顺的冲动一次次地撞击着她的灵魂，棺木中红鸢那张精巧宛若熟睡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她来自现代，她有比他们多得多的知识，既然她有机会替她说点什么总要试一次不是吗？再三权衡过后，常晴目光坚定点了一下头。

男子眼中掠过一丝的笑意，“既然如此，三日后准备开棺！”

啥？这就开了？话说她还没准备好，再说他不用去雍州府或者枫林苑那边跟他们商量商量吗？还有，她是不是得上哪找个帮手或者弄点手套口罩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