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卦象一共说了三件事,这只是其之一,丹歌准备循序渐进,一个一个地来。
他按照卦象,回到了酒店,也是卦象的足驻之地,这酒店坐北朝南,门前又桃树李树,屋后有榆树柳树,正对应卦象的描述。
既然回到酒店,丹歌返回房间看了看子规的状况,子规依然躺在床,他的状态之前还要稍差,他作为修行者对于细微的变化非常敏感,他感觉到竹叶的压制效果在逐渐减弱,他的头痛在渐渐变强。。
丹歌忧心忡忡的,“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你的病情耽误不得,但我在那银杏林里呆了一整天,没有任何的收获。你感觉竹叶还能坚持多久?”
“大概一周,一周之后竹叶会完全失去效果,我猜测我的头痛会在那时加剧,那股力量会变本加厉地反扑回来,我可能”子规笑了笑,他这种命运的人,才不会迎来那一天呢。
丹歌本想把他算卦的事情告诉子规,但想到子规并不信任他的占卜,所以他欲言又止,最终没说,“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所以那一伙人会按下自己的急躁蛰伏一段时间,等到他们感觉没有危险了,会出现了,这个蛰伏时间很有可能不止七天。”
子规满含深意地看一眼丹歌,“所以你已经有了别的办法,我支持你,但是并不是今夜。”子规扭头看向窗外,“我预感到如果你今夜有所行动,你必将先我而去。”
腾地丹歌脸色一变,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再扭头看着子规,等待着他的解释。
子规却没有解释,而是说道:“你知道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他说着,右手有意无意地摸在自己的左臂,指尖划过的,是那小小可爱的兔脚印迹。
“哦。”丹歌沉吟着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窗外的世界唯有昏黄的路灯还在证明着世界的存在,如果泯灭了这路灯,隔窗的世界全然是一片漆黑,他探手会被完全侵蚀掉了。
丹歌盯着一盏路灯,忽然眼前一阵明灭,是有什么东西经过了,丹歌的心跳随着那一阵明灭开始了剧烈的跳动,显然刚才经过的东西是觊觎他和子规性命的东西了。
这东西是那子规所传达的意思了。在泌阳县他们遭遇了那个兔子游戏,参与到了兔子们的计划,他和子规做了最为关键的第一步。如今虽然不知道兔子们推倒业膻根的计划成功与否,但是他们帮助十只兔子解开那个游戏所带来的报应,已经来到了。
从刚才那一下明灭之,丹歌已经感受到了他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显然这个东西他一个人或者子规一个人都是无法应对的,我想起了十兔再三的嘱咐,希望他和子规不会分开,现而今他们确实没有分开,是因为合他们两人之力,才能应付这即将到来的东西。但是子规却卧病在床,完全没有战斗力了。
正恍惚间,路灯又有一下子的明灭那东西徘徊在外面,只等着丹歌子规送门去。庆幸于丹歌回到酒店看望了子规,如果他回到酒店按照卦象去走,他恐怕早已死在这长夜里了。
丹歌噌得拉了窗帘,转身走回床前。而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刹那,窗外掠过了十二双明亮的红眼。
他回到床边,问道:“那是否从此刻开始,我们一定要形影不离?”
子规笑了笑,“现在我完全无用,它为什么不趁此时机进来杀死你我呢?想必它一定惧怕强光,白天你随便行动,晚一定回来是了。”
“那还好。”丹歌点了点头。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稳,想到窗外有东西随时准备着发起攻击,他们的紧张心情根本难以安定下来,但屋内的灯光还算是稍稍给了他们一些安慰。
一夜过去,明日升起,世界的明灯亮起,带给了两人最大的安慰,子规终于安稳地睡去,而丹歌等到太阳高高升起,振奋了精神,去依照卦象行事。
他从酒店大门出发,往西北方向走了五公里的路程,来到了一个院落,这院落十分别致,四面的围墙都是土墙,在这院落的正南是大门,门的两侧有高有数尺的门柱,竟是由泥土夯成的,木质的大门装在这门柱。
这院落的大门敞开着,露出门内院落的样子,院内青石铺地,正对门的北边是两件瓦房,在院落东北角,有一片荒芜的土地,在院落东南角,是木栅栏围成的猪圈或是马厩一类的处所。而在这院落的西南叫,有着一眼深井。
丹歌将扫视一眼盯了那一眼深井,显然这是那卦象描述的竖井天然了。他没有作声,悄然踏入院,进得院门听到右侧有人运气的声音,丹歌往过一瞧,在那猪圈或是马厩里,此刻正蹲着个人,丹歌仅仅能看到那人的头,那人显然在方便。
丹歌这会儿更不好出声了,他悄然走到井边,只见井台放着一个装满清水的塑料瓶和一个小小的橘子,这两样东西显然是卦象描述的清水河柑橘了!丹歌把这两样东西拿起,静悄悄地走出了院子,离开了。
按照卦象,丹歌往正南方走了五里路,来到了一个村庄,村子入口处此时有一个巨大的彩虹门,面写着:热烈祝贺“新郎:栗沛,新娘:石笋”喜结良缘。
从此处起,每隔数步都有红纸或压在路边,或贴在墙,丹歌照着红纸走,最终找到了办喜事的这一个院落,这院落此时胜友如云,高朋满座,两对老人坐在堂,一对璧人立在堂下。
丹歌走进院,立在一边,看着这一对新人礼成。那卦象说女儿痴傻,想必说的是新娘了,但看起来这新娘亭亭玉立美貌无双,丝毫没有半点痴傻的样子,于是丹歌有些疑惑,“难道不是指的新娘?”
他正想着,看到那新娘端着一杯酒忽然一饮而尽,却并没有咽下,然后一扭头,“噗”地一声把嘴的酒水喷出,正喷在桌案的红烛,“呼”地火起,燎着了一旁的帘子。
“啊!”那新娘忽然受惊,“火!火!”她大喊两声,跑到一旁的桌夺过一个酒瓶,朝着那着火的帘子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