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丰突兀的请言,周婉儿自是愣在当场,白腻圆润的脸蛋上飞起一抹红霞,闺名在这个时代跟女性贴身佩戴的物件一般,岂是能轻易说出,她不无的嫣然一笑道:“秦丰殿下,难道你们汉人现在就这么的开放,能当面问及女儿家的闺名的吗?”
听到这话,秦丰不无的歉意声道:“额,不好意思,主要是想请教你些问题,要是光姑娘姑娘的称呼,不时显得太过于拘谨了吗?”
周婉儿轻皱着眉宇,显然对于秦丰的这个回答不是十分满意!
而一旁的秦丰见着对方许久未言,也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太过于骇人了!这个时代的女性,深受女诫、儒家思想的影响,怎么可能轻易说出自己的名字呢?
因此,秦丰就准备出言问及自己问题时!面前周婉儿轻吸口气道:“你叫我婉儿就行了,不知秦丰殿下想请教什么问题?”
秦丰沉思一下,就出口问道:“适才我见姑娘是用木剑练习剑术,而其中的剑意却未减弱丝毫,不知姑娘练习的什么剑术?”
周婉儿还以为秦丰问的什么问题呢,见他问及自己剑术,不禁微嗔道:“殿下所问问题真是稀奇,还是头一次有人问及女子剑术呢?”
秦丰对于周婉儿轻视自己的话笑声道:“婉儿姑娘,此言差矣!我记得长安城内有一剑坊,里面有一公孙大娘,此人舞剑乃长安第一客,惊动天下。她在民间献艺,观者如山,应邀到宫廷表演,无人能比。连长安第一剑客裴长卿都认为剑术不及她!”
听到对方提及公孙大娘,周婉儿的眼神倒是凝重起来道:“不过,要是殿下失望了,我练习的剑术,不过是打发闲暇时间自己所作,并非练习他人剑术,怕是指点不了殿下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秦丰倒是有些小瞧她了!能够自己创作剑术,而且挥舞起来,剑意凌厉,可以说一代剑宗大师,也不过如此尔!
看着面前的秦丰,脸色微微有些黯伤,周婉儿不无的小声道:“不过,我可以跟你对练一番剑招,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看着面前的周婉儿俏脸微红,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自己,仿佛闪着晨露般晶莹的光华。情绪内敛、含蓄。
秦丰点着头道:“那就恭敬不如聪明,就请婉儿姑娘指教了!”
看着秦丰从凉亭一角处拿出木剑,周婉儿神色一变,她举起手中的木剑道:“我守你攻,来吧!”
秦丰听到这话,手中暗暗使劲,然后就冲步向前,直接逼着对方的眉宇处攻去,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看着对方的剑招袭来,周婉儿轻吸口气,陡然迈出一连串的小碎步。奔到了秦丰面前。抬手一个挺刺。秦丰老老实实的闪身躲开。脚下自然是按照“短打”的步伐踩了出去。
一招未中,周婉儿不焦不躁。手中的剑势却轻易的扭转过来。仿佛毫无半点滞涩。剑势圆润随意。自然而然。就从刺变斩。秦丰再闪。剑再由斩变挑
秦丰本想着一鼓作气,以着速度取胜,但在与周婉儿对招时,仿佛自己如黄河之水涌入大海,竟泛不起半点波澜,实在是十分憋屈!
而且,在与着对方对招时,自己仿佛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招。但在着对方眼中,仿佛过家家一般,毫无阻隔。无论是发力还是收力。对方都能做到,先人一步,倒是十分厉害!
自己一剑一剑的攻过去。看似是一招一招的分割开来。但是身在她剑势逼迫之下的秦丰。却有种感觉到对方的剑影仿佛很快就结成了一片绵绵的细,束缚住所有的剑招,散而不乱。显然是剑势已经娴熟到了骨子里。
若是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周婉儿的剑术,
一字曰:柔。
一字曰:韧。
招招剑势。看似并不凌厉。却已经浑然成了一体。越是往后打,秦丰越是感到其中的恐怖!秦丰虽然经常号称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把自己吹嘘的天花乱坠!但那也仅仅是对历史的走向问题上!
而在武学上,他的真正的武学造诣只是平平!看似眼花缭乱的剑招,其实也紧紧是花拳绣腿而已!二来,周婉儿的剑道的确有惊人之处!
渐渐地,秦丰发觉自己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对方的剑势也将自己越缠越紧,宛如一股细流,绵绵不觉。浑然无隙!
就在秦丰暗自吃惊时,周婉儿提起手中的木剑向上一挑,就直接的打掉秦丰手中的木剑,秦丰尚未反应过来,就见着一把木剑指向着自己的脖颈处!
见是这种情况,秦丰不免一笑道:“婉儿姑娘剑术高超,秦丰甘拜下风!”
听到秦丰当面向着自己认输,周婉儿不免一愣!在她的记忆里,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能像他这么坦然的接受失败,而且对手还是女子!
包括自己的义兄,每次比武切磋失败后,总是要找各式各样的理由,以此来掩盖自己技不如人的窘状!
周婉儿收起木剑,拿起手帕擦拭着鼻间的微汗笑道:“只不过是以巧取胜,倒是让着殿下见笑了!”
无论对方怎么说来,输了就是输了,秦丰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木剑问道:“婉儿姑娘,为什么我觉得你身上并未有丝毫剑客的剑意,但在对招时,你却如剑圣一般,简直丝毫不差的预测到我下一式剑招,莫不是你已经达到了世人言说的:返璞归真之境?”
听到对方这么揣测自己,周婉儿当即拿起手帕掩嘴捧腹大笑起来道:“返璞归真之境?怕是能够触摸这一境界的,除去先秦大剑师盖聂外,再难有这等世外高人了吧!”
“那你?”
对于周婉儿的话,秦丰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他可是刚刚与对方较量过,若不是达到返璞归真之境,那该当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