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来回换了三四回衣裳,濮阳瑞一直拉着脸,未展开过颜色。直到有人提醒他时辰不早了,濮阳瑞这才作罢。
其实,哪里是她穿的不妥当,不过是他借口为难折腾她罢了。
濮阳瑞冷睨了她一眼,先出了门。
他不喜人多,这一行只多了架马车的小厮。两人同坐在马车里,千禧双手规规矩矩放在怀中,小心谨慎得紧。濮阳瑞也不看她一眼,像就没她这个人。
大约半柱香时间,周围热闹起来,又行了一会儿,热闹散去,最后马车停下来。濮阳瑞起身下了车,也不管身后之人。苏相府门口停了不少官家马车,颜色各异,数量颇多,老远就听到热闹声从苏府内传出来。
“二王爷。”
门口两边守门的小厮看到濮阳瑞恭敬曲身问候,濮阳瑞“嗯”了一声抬脚踏入苏相府。
进入苏相府后,濮阳瑞转眼就没影了,仿佛只身一人前来,早忘记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苏相大寿,相府热闹非一般见。官家小姐,内人,一群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嬉笑热闹,好不惹眼。
以前堰邦的时候,宫内宴席,或是某王公贵戚红事喜事,命妇千金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两处三处谈笑欢戏,十分常见。只是,千禧天生不喜热闹,那样的时候,她都是走的远远的,一个人捡安静,图清闲。如今,人生地不熟的,本就不喜热闹的她其实更是愿意一个人清静。只是,此番是随濮阳瑞一同出来的,千禧担心自己一个人走远了,回去之时濮阳瑞寻她不见又惹得他不悦。
千禧找苏府的人问了,得知濮阳瑞和苏相在谈事情。想想,就在近处转转打发时间,少惹他生气。
她自觉的简直过分。
苏相府热闹至极,千禧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或三个或两两的人。虽不喜欢,也只当未见。心里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一些,早些回王府去,那样才安静。
她一个人无聊,又不能走远,饶了几回园子,绕来绕去,有眼尖的人看到她,便觉奇怪,谁家命妇如此不合群,这种热闹场景,竟无一人作伴。几个心细的发现她,便与自己的同伴耳语相传。
千禧经过假山时,听到有人说话:“也不知是谁家内妇?”
另一个声音小声道:“怎身边连个丫鬟也无!”
“你看她独来独往的样子,怕是个不大好处的!”
“这话说的,好处的怎会一个人!”
“……”
“……”
看到她,那些讨论声戛然而止,待她走过后,继续谈着说着。千禧只当没有听见。如此热闹之下独自一人,终归是惹人注意的。那些官家富贵已闲的无事,无聊至极乐得消遣别人当乐趣。更有甚者门缝里看人的,自以为聪明,瞧她只身一人,便大胆猜测只怕是哪个微不足道芝麻小官家属,为求攀以富贵,靠山大树乘凉捞点好处,是也混了进来。富贵人家,哪里会丫鬟都不带一个!于是,看她的眼光越是奇怪起来,言语之间,也说的不算客气。
光鲜贵气的人,说出那些刻薄尖酸的话,其中声色,轻蔑至极,丑态尽现。对别人品头论足以求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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