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身体不适,自然是备受朝臣关注。
四皇女首当其冲,一得知裴嫣身体不适,也立即到正心殿想要借着探望的借口,来查探裴嫣究竟怎么了。
祁南国使者还没有来月兰国,她的计划还没能实施。
裴嫣要是在此之前病倒的话,那对她自然是有利的,裴敏敏乐见其成。
不过她来正心殿时,巫曼云将应付凌守廉的借口同样用到裴敏敏身上,把她拦在门外吃闭门羹。
身为皇女,裴敏敏被巫曼云拦下自然也是不喜的。
狭长的凤目里有过片刻的愠怒,不过很快就被她收敛了起来,粗犷的脸上担忧道:“御医怎么说?可有大碍?”
她不像凌守廉那般吃了闭门羹就走了,反倒是缠着巫曼云详细的问裴嫣的身体情况。
不得不说,她比凌守廉真的是聪明很多。
可能这也是为何她能将凌守廉变为自己队友的原因之一。
裴敏敏身为皇女,对于她的问话,巫曼云自然是不能不回答的,否则的话会治她一个藐视皇室的罪。
“请四皇女放心,陛下只是旧疾复发,御医说静养一段时日即可,并无大碍。”
巫曼云含糊的跟裴敏敏解释,既回答了她的问话,也不会让她抓到什么罪名。
旧疾?
裴敏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巫曼云所说的旧疾是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裴嫣身体一直很好,并未受过什么重伤,好像就除了少女时期那次……
“可是皇姐那年磕伤脑袋留下的旧疾?”
裴敏敏试图性的开口问巫曼云,眼里闪过不确定。
“是。”
得到答案的裴敏敏沉思了片刻,原来旧疾是这个。
“那可要好好休养了,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恐怕一时半会有些难医治。”
“不过没关系,本宫一定会寻到神医将皇姐旧疾治好的。”
裴敏敏粗犷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甚至许下要将裴嫣旧疾治好的承诺。
不知两人之间所发生过龃龉的人,定然会觉得两人姐妹情深,可惜这些都是假象。
“巫女官,你身为皇姐的贴身伺候之人,可知道皇姐当年究竟为何受如此严重的伤?”
对于当年的事,裴敏敏只知道裴嫣外出受了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来她想派人查的,却被母皇下令,凡是接触此事的人都不会轻饶。
而自己很害怕母皇的雷霆手段,自然不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没想到这件事再次被提起,裴敏敏挺好奇的。
她的直觉跟她说,这里面似乎有惊天秘密。
巫曼云羽睫轻颤,语气了带着一些自责:“回四皇女,奴婢并不知陛下当年为何受如此严重的伤。”
她没有时刻跟在裴嫣身边,裴嫣出事之后,巫曼云当即就被女皇惩罚了。
那次的惩罚似历历在目,同时也让她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再失职了。
裴敏敏目光审视的看着巫曼云,见脸上一脸自责,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此事才开口:“巫女官,你可是皇姐身边最亲近的人啊。”
意味不明的话,让巫曼云小脸煞白。
裴敏敏见在巫曼云身上不能问出多少有用信息,侧目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又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仲文,眸色微闪。
凤君身边的侍从在这,证明凤君在里面……
看来程家真的是站稳了裴嫣这边。
裴敏敏又想起自己曾在程珏身上吃过的苦,眼眸里有些懊恼,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头疼。
不过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估计也会这样做。
程家殷厚的家世背景真的是太诱人了!
“凤君可是在里面?”裴敏敏将视线移到罗仲文的身上,似乎是在问他。
“回四皇女,凤君确实是在殿内照顾陛下。”
裴敏敏闻言,笑了笑:“看来凤君跟皇姐感情深厚……”
明明是夸人的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了几分的假意。
巫曼云微垂着眼眸,不再回话。
四皇女跟陛下有多不和,她身为陛下的贴身女官,最是清楚。
那么多年了,巫曼云已经习惯了四皇女违心的话,也知道两人维持表面多年,定然不会轻易戳破脸皮。
裴敏敏还打算留在大殿内等裴嫣苏醒的,但中途有事离开了。
而裴嫣此时确实是睡着了,还不知道裴敏敏有来过。
程珏目光幽幽的看着床榻上隆起的那一块,思绪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就静静的看着裴嫣,什么也没做。
这种行为其实是有些渗人的,不过裴嫣此刻被梦魇缠住,没有感受到程珏深邃的目光凝视。
“主子,她就是月兰国未来的女皇。”
黑衣人目光狠戾的看着少女,一副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模样。
而被他称为主子的人将视线移到少女的脸上,那张曾令他心动过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对于她的身份,有过惊讶。
“月兰国未来的女皇……”
“那便杀了吧。”
男子语气里有些惋惜,似乎是因为少女即将要被杀死而感到可惜。
月兰国未来的女皇自然是不能留的,她死之后,就算其他皇女继承皇位,定然也不会有面前这位聪颖。
毕竟她受过的教育是那些皇女比不上的。
黑衣人听到命令之后,立即扬起武器朝少女动手。
几个黑衣人打少女一人,很快少女逐渐处于劣势,不过她并没有放弃,依旧顽强的抵抗着。
“刺啦”一声,少女的手便被剑刺伤,猩红的液体染透上好的布料,瞬间湿濡一片。
少女明艳的脸上愈发苍白,嫣红的唇瓣也泛着白色,明显失血严重。
少女捂着伤口,目光阴翳的看着下命令之人,那张脸她不久前才见过,她永远不会忘记!
“再见了。”
男子见她没有反抗力之后,转身离去。
在他走之前,少女沙哑道:“姬枭,你这样做,他知道吗?”
姬枭闻言,转回身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棱模两可的话让少女眼神愈发阴沉,泛白的唇瓣紧抿着,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难以接受。
最后她似不要命一样,猛的朝周围的黑衣人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