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头没尾,裴嫣却像是听懂了一样,轻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场战役里留下的伤吧。
江砚似乎被她安慰到了一样,又渴望地往她颈部轻蹭着,好似大型狗狗跟主人撒娇一样。
“嫣嫣,阿砚好痛啊……”
男人痛苦的低喃有些压抑,裴嫣刚想开口安慰他,颈部处的异样却制止了她想要开口的念头。
江砚尖锐的獠牙伸出来了。
只不过一秒,脖颈处的异样就消失了。
“好痛……好香……”
他不断的蹭着裴嫣的脖颈,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裴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呵斥他还是安慰他。
“嫣嫣,可以吗?”
他试探性的又伸出獠牙,轻微刺进了她的颈肉。
江砚没有完全咬下去,只是轻微的试探着,痛感跟蚂蚁咬的痛感一样,痒里掺杂点痛。
裴嫣抿着红唇,他都这样了,她还能拒绝吗?
得不到她的回答,男人又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脸颊,最后在柔软的小手摸上他的头时,咬了下去。
刺痛感随之而来,裴嫣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像是往他所咬的地方流去,然后全被江砚吸收掉。
被他这么一吸食,裴嫣觉得自己的精神开始涣散,眼神迷离得像是吸了那种东西一样,变得恍惚。
她为什么要心软答应他?
好累,好想睡觉。
俏丽的人倏地变回了精灵,而吸食了精灵之血的江砚得到了能量上的补充,身体上的痛感也逐渐消失,心腔上偶尔跳动了几下。
这对于血族的人来说,是一件神奇的事。
因为血族人的心脏,是不跳动的。
江砚的眸色仍然是血红色,但见到大黑床上的小精灵时,瞳仁的颜色立即变回了琥珀色。
“嫣嫣、嫣嫣?”
江砚晃了晃现回原形的小精灵,她的体型还没他的巴掌大,特别小一只。
此刻她蔫蔫的躺着,一副虚弱的模样。
江砚也知道她这样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眼里闪过懊悔之意。
“怎么这么傻……”
江砚低语,指尖被獠牙一咬,圆润的指尖上顿时冒出了一滴血珠,他伸手轻捏开裴嫣的小嘴,血珠顺着张开的嘴滑落进去。
滴到第三滴时,裴嫣恢复了人形,但并没有苏醒。
江砚剑眉紧蹙,指尖轻点上她的眉心,浓厚的灵力从他的指尖处流进她的眉心里,而后迅速的涌遍她全身。
他输送了许久的灵力给裴嫣,直到她睁开了灵动明媚的黑眸才停住。
“嫣嫣,还好吗?”
江砚轻搂起少女纤柔的身体,以保护的姿势抱着她。
裴嫣点点头,目光忍不住落在他隽秀的面容上。
熟悉的温柔感萦绕在心头间,让裴嫣忍不住在想,他们似乎回到了从前。
即使那段记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很是模糊,但裴嫣仍旧能感受得到恋爱的甜蜜。
江砚见她看着自己的神色里带着夹杂着柔情,心头一软,而后又不由得感到疑惑,怎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嫣嫣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江砚颇为疑惑的问道,虽然心底很期待是某个答案,但他又不太敢确定。
裴嫣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搂着他的脖颈抱住了他。
她的手伸到他丝毫没有起伏的胸口处,掌心下并没有跳动的迹象,颇有些渗人。
“你觉得呢?”
裴嫣没直接回他的话,而是让他猜。
江砚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低声道:“嗯,是我想的这样。”
话落,他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吻。
“嫣嫣,你是我寻找多年的人。”
江砚没有丝毫隐瞒的就跟裴嫣坦白了。
裴嫣鼻尖泛酸,杏圆撩人的美眸里更是酸涩,他的记忆里也是有她的存在。
“你怎么确定的?”
怎么就确定是她了呢?
“你亲上我的那一刻。”
先前他在处理不听话的半族人,他知道裴嫣在现场隐身了,等他解决完半族人之后,他才对裴嫣动手。
处理半族人这种情况被外人见到应该也要处理看见的,但他并没有,只是逗了一下她。
这就很不可思议,但他当时真的一点想对裴嫣下手的心都没有。
因为这个,他去当了她的思修老师。
再来是她飞到自己的城堡里亲了自己,那时候他就真的能完全确定,裴嫣就是自己一直等的人。
裴嫣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的,好流氓啊。
“万一亲了之后,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呢?”
一想到这,裴嫣心里忍不住吃味。
他都活了上前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了!
江砚听到少女幽怨的语气,低笑了几声,而后声线阴冷:“还记得那个半吸血鬼吗?”
言外之意就是,下场会跟他一样,灰飞烟灭。
裴嫣轻哼了声,把刚才自己心里想的问题问出来:“公爵大人有多少任夫人了?”
没错,她心里就是很介怀这件事。
她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他。
江砚眉梢轻挑,垂眸看着她的心形发旋,很是郑重的说道:“没有,阿砚一直在等嫣嫣。”
他这番话一出,裴嫣立即瞪圆了美眸,惊奇的看着他,脱口而出:“你不行?”
江砚满额黑线,琥珀色的眼眸危险的看着她,大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冷笑道:“嫣嫣要试试吗?”
裴嫣立即摇头,她刚刚只是太过于惊讶,以至于话不过脑,说得太快了。
为了表达歉意,裴嫣仰起头往他的俊脸上吧唧了一大口,还发出了一声羞人的‘啵’声。
羞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很是突兀,惹得裴嫣这个当事人心里有些羞耻,但求生欲使她开口夸赞他:“阿砚真棒!”
江砚冷哼了一声,不悦道:“就一个?”
裴嫣理亏,只要往他另一边脸也亲了一口,亲了之后觉得还不是很有诚意,额头下巴也亲了一下,最后亲上了他的绯唇。
“满意了吧?”
要是还不满意的话,她不干了!
江砚又低哼了一声,难看的脸色稍有缓和。
“阿砚还痛不痛?”
裴嫣的手还放在他的心口处,掌心下没有跳动的迹象,她还是很担心的。
她并不知道江砚哪里痛,心里很是担心。
距离那么多年留下的痛苦,肯定都成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