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大雄确实没说错,要是rider还活着她也一定会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一般来说,从者的强弱和ster的能力之间有着必然关系。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圣杯战争中会召唤出独立于七大职阶以外的ruler可以不依靠ster独立存在,其余的从者无论多厉害,都必须要依赖ster提供的魔力。如果ster本身魔力很弱,那么即便召唤出来的从者再强,宝具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就好像别人都是三个技能,你是六个,但你的蓝条始终保持在四分之一的位置左右,用两下就全没了,那你和别人还怎么打?
士郎这种半吊子魔术师提供的魔力其实是跟不上sber的消耗,所以她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补充魔力,比如在士郎家里大吃特吃,以进食的方式将食物转化为魔力源泉,效率相对来说低一点更何况二爷根本没有魔力,他会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很大程度上只是间桐脏砚觉得应该派一个人来试探一下,并没有在他身上寄托多少希望,也从来没人觉得他最后真的能夺冠。
rider的真实实力并不弱,她的真身和宝具都大有来头。然而,因为慎二供魔不足,她就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实力,最后竟然被这么快逼入死境,成了此次圣杯战争以来第一位退场的从者。大雄的白银剑曾经杀过妖灵大帝奥多罗姆,从此被附上“斩落妖灵”的属性,但凡是带一点邪气、妖气的生物,不管是魔头也好,邪神也罢,对上白银剑都得怵三分。就算除去白银剑,大雄本身也用银飞镖杀过另一位“魔界之王”,在fte的世界观里光是这个行动本身说不定就已经为他附加一定“属性”了。
除非是实力到达另一个顶峰,比如到了戏天帝那种水平,全盛时期瞪一眼能让太阳直接塌缩,白银剑的“屠魔”属性也就无法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了。究其根本,其强大程度已经无法被简单归入神魔的概念之中。
“不管怎么说,弄成现在这幅德行,下午的课肯定是没办法上了。”大雄抽空看了一眼教室里面,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一栋教学楼里的学生在同一时间晕倒,校内安保力量薄弱这种事情该怎么向外界解释呢?”
“谁知道呢?”凛耸了耸肩,强行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但眼神却始终在士郎身上游离不定,“一般来说,冒牌神父的魔术师教会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应该会有什么借口吧?比如说瓦斯爆炸,或者大规模食物中毒事件之类的”
“这座城市三天两头就瓦斯爆炸,要么就是小孩失踪、食物中毒什么的。生活在这里的人真辛苦呢。”大雄笑着吐槽道。
以他的情商,自然也看出来凛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对话上。
士郎正在把那些昏倒的学生一个一个搬到走廊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阴差阳错之间,他竟然在这群学生里发现了樱!她也和其他人一样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眉毛微微蹙起,那表情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般。樱比士郎要小一届,这么说,这层楼里都是高一的学生喽?
他小心翼翼地揽住樱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少女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一些。紫水晶一般的长发散落在士郎坚实有力的双臂上,靠的这么近,独属于少女的幽香不断刺激着士郎的大脑,让他略微有些着迷。
凑近了看,樱的容貌真的非常精致,像一个大号的洋娃娃
“咳!”
凛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这才让士郎回过神来,将樱轻轻地放下。
“真是的,不要光顾着看女孩子啊”她以微不可查的音量抱怨了一句,随即说道,“多亏了大雄,这么一来,慎二那家伙就算彻底出局了吧?令咒没了,从者也没了,以他的性格,这会儿应该已经哭着跑到冒牌神父那边去了。指不定还要告你的状,说你作弊,凭漏洞召唤出了不该出现的从者之类的”
听到慎二这个名字,士郎的眉头微微一皱,“慎二吗确实,他看上去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类型。而且他还是魔术家族的后裔,很难说会不会用什么后手报复我们。我倒是无所谓,毕竟身边还有大雄和sber两个人,而且大雄完全不需要魔力供给,可以随意行动,很有安全感倒是你,远坂。”
他以寻常的语气说道,“你反而要小心呢,听说之前,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慎二的结盟要求吧?那家伙很好面子,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
“哼,那种垃圾”凛有些别扭地转过头,“还好我没和他结盟。一个连魔力都没有的魔术师,说到底也就这种程度了。”
“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报警吧,匿名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之后的事。”士郎沉吟了片刻后,用极其冷静的口吻说道,“毕竟这么多人昏迷了,虽说是魔法的原因,但难保有些人的身体特别孱弱,会诱发什么其他病症。我们也没有能力处理这么多病人至于该怎么和社会交代,那是魔术师教会应该考虑的事情。”
“切,说的头头是道”rher从凛身后显出身形,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家伙来发号施令了?”
“闭嘴啊rher!说到底,都怪你刚才被那个什么结界隔绝在外面了才会变成这样吧?身为从者,就应该时时刻刻保持警惕,ster有危险的时候就挺身而出嘛!”看到这位穿红衣的大管家,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我和士郎被龙牙兵撵着逃跑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可,那是因为rider的宝具”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是。”
rher很无奈地应了一声,同时对大雄和sber挑了挑眉毛,他这个白眉大侠做出这种动作显得分外喜感。
“说起来士郎,我有个想法。”大雄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特别愉悦的人,脑子里时不时会冒出一些有趣的点子,“我们把樱接回家吧。”
说出这句话时,他默默地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和反应,不得不说确实很有趣。
rher的脸色很明显地停滞了一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而sber则是一幅疑虑重重的样子,凛有一个很明显的“停顿”动作,她有些担心地看向士郎,内心的纠结无需多言。对凛来说,也许她既害怕士郎不同意,更多的又担心士郎真的同意了甚至就连躺在一旁的樱本人也微微蹙了一下眉毛,她的演技非常好,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其心脏在这一瞬间明显加速了,对大雄来说,心脏泵动的声音大得就像锣鼓喧天,没有半点掩饰的余地。
这小姑娘的戏还挺足
只有士郎不为所动,凝神沉思。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樱,再转过头,想从大雄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他的真实想法。然而就如前几次一样,士郎再一次失败了。这个少年的黑色眼眸异常深邃,从容的微笑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别的东西但以他现在的阅历,无论如何也看不透。
“理由呢?”士郎轻声问道,“不管怎么说,樱既然是慎二的妹妹,就是间桐家的人。何况她也没有参加圣杯战争,我们没理由直接把她带回家。”
“哈确实呢。”大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但是士郎,正如你所说的,樱是慎二的妹妹,而且她还每天跑到你家里帮你做早饭、做晚饭然后呢,刚巧,今天慎二被你打的落荒而逃。而你又特别仁慈地没有要他的命,于是他还活着,心中满是对你的愤恨。那个人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樱回到间桐家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呢?慎二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在樱身上发泄愤怒?”
听闻此言,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双目之中顿时充满了惊恐。
“嗯有这个可能。”士郎想了一会儿,同意了大雄的说法,“前几天我看到樱的手臂上有类似淤伤的痕迹,我问了她,可她非说和慎二没有关系。以那家伙小肚鸡肠的脾气,恐怕真的会把怒气出在樱身上吧。”
“你说什么?慎二他,他”凛的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当她察觉到大家的目光时,又强行把心头的情绪压下去,硬撑着装出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哼!我就知道,这种人渣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所以我觉得大雄说的有道理。”士郎没有注意到凛语气中微妙的变化,“为了不让樱受伤,还是先把她接到我家里去吧。或者凛,如果你愿意接纳她的话,让樱先去你那里避一避也可以。”
这一瞬间,凛的神态完全怔住了。
去她家里也就是说,要让樱重新“回到”远坂家吗?
回想起过去和妹妹的生活,凛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她还没有准备好。
“既然如此,我就先把樱送回家了。”大雄俯下身,按住了樱的肩膀,一边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刚刚干掉rider又放走了慎二,估计关于我的情报很快就会暴露出去的虽然有sber和rher在,你们处理完学校的事情最好还是赶快回来。”
说罢,心念一动,大雄和樱从原地消失。
卫宫家宅。道场。
被平移到道场上后,樱略显痛苦地呢喃了一声,似乎是这里冰凉的地面让她很难受。
“”大雄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说不愧是经历过活地狱的女孩子,心境就是如此沉稳,表面上竟然能做到半点破绽都不漏。要不是自己能听到她心跳加速的声音,兴许还真的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行啦,樱,除了我们之外这里没有别人,就别演了。”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直接原地坐下,“你成功地骗过了大部分人,包括向来机警的sber,还有士郎和凛rher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他也没有揭穿。”
下一个瞬间,樱一咕噜翻身站起,顺势往后退了几步,摆出魔术师即将进攻的标准起手式。那个恬静而又美好的少女一下子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冷酷、机敏且毫无怜悯的杀手。间桐樱的童年饱受痛苦、屈辱和恐怖的折磨,长到十六岁,她的身材出落得楚楚动人,心灵却难免被这种形式的教育扭曲得阴暗可怖,再也容不下任何天真的梦想。
每天都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注定了她不会是那种天真烂漫的少女。
要是有必要,她可以杀掉任何挡在面前的人。
值得被她尊重的人是有限的,而且其人选早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你到底是谁?”樱的声音变得很清冷,和之前相比,那种甜丝丝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杀气,“圣杯战争也有其规则,前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召唤出两个从者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叫野比大雄。”他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至于士郎嘛你可以放心,我现在是他这边的,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
“”她的语气依旧满是怀疑,“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你想对我做什么?”
“喂喂喂,别这么口是心非嘛,你自己明明也很想来的。”大雄微笑着说道,“怎么?因为姐姐也在这边,所以不好意思出现吗?还是说觉得和干净的姐姐比起来,自己是被玷污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呆在那根木头身边?”
“你”被人突然揭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樱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有些紊乱,“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知道很多东西。”大雄淡淡地说道,“反正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别担心,士郎还不知道这些事,但我觉得你有些多虑了那家伙的性子很直,不会因此看不起你的。相反,他会气得七窍生烟、怒目圆睁,说不定还会用令咒命令我把间桐家全都灭掉?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通过某种技术手段,我回溯出了你的童年经历,然后我非常同情你,想要改变你的现状。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樱,请不要将它想的过于复杂。”
“哼大雄君,你的意思是你想做我的白马王子吗?”樱的笑声显得冰冷而又绝望,“你只是一个被召唤出来的使魔,一个从者。你怎么可能改变魔术师们缔结成的契约?”
“你应该看出来我并非一般的从者。”大雄对她笑了笑,“还有啊,虽然你确实很漂亮,但我对你也没什么想法因为我也有自己的公主殿下。总有一天,我会骑着一只雪白的猪慢悠悠地来到她身边,半跪下来向她求婚的。”
“为什么是白色的猪”
“照这样下去,你活不了多久的,樱。我想你应该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大雄直接无视了樱的吐槽,一转话锋,又变得严肃起来,“那些虫子正在改造你的身体,将你变成一种吸取魔力的容器。你会借此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同时,属于你自己的意志也会因此而消失殆尽间桐樱这个人将不复存在,留在世间的,只剩下黑圣杯而已。”
“你还真是知道不少啊。”樱再度被大雄强大的情报能力震撼到了,而对于她自己的死期,樱反而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感情,不过是轻轻一笑而已,“大雄君,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些都是家族的安排,没有办法的。”
“你不怕吗?”这次轮到大雄被吓到了,他这边有雨飞燕这个大外挂,情报方面自然拥有碾压的优势,间桐家那点儿保密措施就跟没有一样。然而就算知道了樱的过往,他也没有料到这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面对死亡的态度竟然如此轻松、如此随意,好像只是去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般。
“还好啦。”樱平静地坐下,语气又恢复成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甜甜的感觉,微笑着说道,“大雄你窥伺过我的过去,一定知道我被丢进虫仓里的事情吧?”
“”大雄沉默了。亲耳听少女用无比淡定的语气说出残酷的往事,这令他很心痛。
“那个时候,我是真心祈祷着想死的。”樱继续平静地说道,好像是在复述着别人的故事,“与其忍受那样的痛苦,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一开始的那几天,我的心里充满了憎恨。我恨我的父亲把我送来,我恨我的姐姐为何躲过了这种残酷的命运,我恨那个把我丢进池子里的间桐脏砚后来我就没力气再恨了,因为实在太疼太疼,我只想死。有几次我觉得自己大概马上要死了,很高兴,但是脏砚对虫子的掌握很精妙一旦发现我快承受不住了,他会把我从池子里捞出来,于是我又没能死成。”
“”大雄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紫水晶一般秀丽的眼眸中一片平静,波光粼粼,读不出多少恨意。
因为曾在地狱生活过,当死亡来临时,她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抱歉啊,大雄,一开始我不相信你其实我现在也没有相信你。”樱有些洒脱地对他笑了笑,但她的眼睛里是没有神采的,就像一个坏掉了的人偶,“有这样的童年,我再也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了。父亲临走前告诉我说,去那里之后我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会被像公主一样对待可是都没有兑现。你想,连父亲都骗我,我还能相信谁呢?”
“但是无所谓。”
“真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你是帮着前辈这边就行了哪怕你说你要毁灭世界,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樱的语气颤抖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哀求,近乎低声下气的哀求,“我求求你,大雄,不要把这些告诉前辈好不好?”
“”大雄的眼神充满了怒意,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前辈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如你所言,比起健康成长的姐姐,我确实是不干净的,是肮脏的人。我很嫉妒姐姐,可是没办法,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不想让前辈握住我的手时联想到曾经有很多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我也不想前辈看着我时想到曾经有虫子在我的身体里蠕动。更何况慎二,还对我做了那种事情,我已经,已经”
看着泫然欲泣的樱,大雄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够了。”他打断了樱的自述,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道,“樱,不要再说了你不会死的。”
“你现在病的很严重等适当的时机到来时,我会给你请一个医生,一个很高明的医生。他会治好你的。”大雄缓缓起身,像长辈一样摸了摸少女的头,眼中满是不忍,“就算他治不好你,我也会想办法救你。总而言之,不要再担心那些事了,好吗?”
“我不介意你相不相信我,对我来说都一样。你相信我,我也不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你也可以不信我,认为这是一个从者说出的胡话都无所谓。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你是必须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少女,大雄尽可能给予她最大的善意,“卫宫士郎虽然脑子有点愣,但他确实是个正义的伙伴。”
“难道你不想和你姐姐站在同一根起跑线上竞争吗?”
卫宫士郎,在那段阴暗的岁月中,他是少女心里唯一的支柱。
想到这里,樱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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