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现场的工作比想象中还要繁杂,等士郎他们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六点多了。远坂照例没有回到自己家,而是跟着士郎一并住进了卫宫家的大宅子,再加上樱和sber两个人,原本空荡荡的卫宫家宅想必会变得更加热闹吧。
“前辈,欢迎回来。”见到士郎后,樱立马将声线换成那种娇弱小女子的感觉,其变脸之快愣是把大雄给吓住了,心说恋爱中的女孩子真是恐怖如斯,“今天在学校的时候承蒙您的照顾了。”
“呃,樱,这个”士郎挠了挠头,硬是像编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来解释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一看就知道他平时不怎么骗人,一点经验都没有,眼神乱飘,双手像打结一样扭在一起,吐字也不怎么清晰。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现在的状况。
食物中毒?如果是大规模食物中毒,为什么要把樱带到自己家来呢?把她一起送到医院才是正解吧?
“行啦,士郎,你也别装了。”大雄摆了摆手,十分贴心地为自己的ster缓解尴尬,“我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士郎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有意思,就是那种费尽心思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结果发现人家从一开始就知道事实,自己表演了半天在人家眼里更行为艺术没什么区别。这种窘迫感真不是盖的。
“大雄!你怎么能”前半句话,士郎说的还挺有气势,但和大雄那似笑非笑的黑色眼眸一对视,他就莫名地有点心虚,“把樱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
“危险吗?”大雄以侃大山的语气说道,“其实未必吧士郎,你仔细想想我们把樱带回家,是为了从慎二那里庇护她。也就是说,至少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我们会因此和间桐家对立,这已经是个既定事实了。瞒着她也好,不瞒着她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慎二会因为你收留她而加倍恨你。再者说,樱也不是完全的圈外人,她同样出生于一个声名显赫的魔术师家族,对吧?多多少少对圣杯战争有点儿了解哦。”
“这样啊”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sber、凛都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意思,唯有rher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好像在讽刺自己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说来也对,樱毕竟是间桐家的,对魔术师的世界有所了解也很说得过去。”
听到这句话,凛稍微僵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没关系的,前辈,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不会给前辈添麻烦。”樱说话时的肢体动作和神态温柔而又沉静,担得起淑女二字,“我大概知道一点圣杯战争的规则前辈这边有那么强大的两个从者,又和远坂学姐结盟,只要我好好躲在这里一定没有问题的。”
“而且,慎二他应该已经输给前辈了吧?”
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但其实这一点樱早就料到了。
早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间桐脏砚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就已经对当前形势做了一次预判,并且得出了“战局不利”的结论。简单来说,间桐家缺乏“人才”,优秀到足以出战的人才一个都没有。同为参战者,其他的几个魔术师家族则是人才济济,战术战略方面且先不说,至少他们都有充足的魔力,可以让从者发挥出全部的本事。而间桐家这边能出战的就只有一个樱,比起让她冒着风险去参加圣杯战争,还不如继续韬光养晦,按原计划将她培养成“黑圣杯”呢。
刚好,有慎二主动请缨,脏砚干脆就让樱把令咒的使用权转让给了慎二。放一个棋子出去探探风头,也顺手探查一下圣杯战争的局势至于慎二这家伙几斤几两,身为族长的脏砚也门儿清,在他身上自然没寄托什么希望。只有慎二本人欢天喜地的,以为能代表家族出战是一件特别荣耀的事,整天做着夺取圣杯的美梦。
事实证明,族长确实也没看错他。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今后我们谈论战术什么的也不用回避樱了,反正也不是圈外人。”大雄颇为随意地挥挥手,“好啦,现在天色不早了,士郎,虽然这么问有点无礼,但是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吧?”
“呃,这个”他有些犯难地看着周围的一大圈人,“事情弄到很晚才结束,我没来得及买食材,冰箱里倒是有一些剩的,不太新鲜但是还能吃。恐怕今天晚上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前辈,我来帮你。”
说完这句,樱十分伶俐地转身就往冰箱那边走去,脚下生风一般。士郎本来还想叫住她的,在扭头看到来自己家中蹭饭的一众人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句“稍等”也跟了上去。其他食客则是很熟练地踱步来到客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围成一圈面面相觑,各自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远坂大小姐,sber和大雄来这里白吃白喝还有借口,毕竟他两确实要为保护士郎出力的,可是远坂这边虽说结了盟,但提供的主要还是情报支持,实力方面略显不足。
尤其是今天白天遇袭时,二人被龙牙兵围在学校里,rher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最后还是士郎用令咒叫来了大雄和sber,这场危机才算堪堪收场。
而rher好像从不知道“廉耻”为何物,坐在士郎家里一幅天经地义的表情,好像人家欠了他很多钱,现在做饭给他吃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看着白眉大侠这么老神在在,就差把腿搁在桌子上了,凛真是气的要冒烟。
不就是召唤的时候把时间算错了吗?为什么让自己摊上这么一号从者啊?!
看看人家的从者sber是多么有威严,多么正直,多么明白事理!就算是坐着等饭吃背脊也挺得笔直,随时保持戒备。大雄虽然看不出有多正直,但起码行事风格奇诡多变,让人猜不透,实力也很强劲,是那种可以依靠的存在。erserker的话不管伊莉雅命令什么,第一时间就会去做,从来不让ster烦心!
可是,为什么?!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家里蹭饭啊!你这么神气的样子摆出来,让士郎看到了,他会怎么想我?在做饭这方面已经被樱拉开一大截了,不要通过对比再让本小姐的地位下降了啊!
“啪!”
想着想着,凛的手不自觉地动起来,在白眉大侠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
等饭吃的rher当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捂着脑门,用看怪兽一样的眼神看着凛,眼睛瞪得跟铃铛那么大。
“你打我干嘛?”
“我”大小姐一下子也说不出什么原因,脖子一梗,干脆破罐子破摔,“谁让你今天白天这么没用,我,我我就打你。”
“”
“哈”大雄强忍着笑意为凛开脱道,“不是这样的,rher,凛是对你感到不满。因为你和别的从者比起来好像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今天早上也不在她身边,所以她觉得你很划水,正在为召唤出你感到后悔呢。”
“我”rher的脸色变得铁青,一句脏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他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sber,硬生生又咽了下去,“我都说了,早上我进不来是因为rider的宝具,凛,你别”
“是啊,凛,别小看rher,他很强。怎么说呢他应该就是那种能躺绝对不rry型选手。”大雄突然说道,“其实也怪我,我把他的风头都给抢了,导致他没什么出手的机会。真的遇到强一点的对手,你会明白的。”
“就他?”凛这句话的语气、眼神、神态、肢体动作,简直就是把不信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嘿你这个小姑娘,我怎么了?”rher很少这么情绪激动,但他这会儿已经快跳到桌子上去了,“我告诉你,可别小看我,就连英灵中最具盛名的吉尔伽美什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哦?”远坂虚眯着眼,问道,“那你的真名呢?可以告诉我吗?既然连传说中的英雄王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在历史中一定很有名吧?双手持刀、擅长近战而又吊儿郎当的弓兵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我”rher支支吾吾地说道,“关于那部分的记忆,似乎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哼!”凛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了。
“啊,对了,大雄!”rher迅速地转移话题,一边用充满暗示的眼神看着大雄,“早上的时候,你是用剑刺死rider的对吧?这么说你也是sber吗?”
“这么说也行吧。如果说,sber的定义就是要在历史上拿剑做过什么壮举,那我确实可以归到那一类里。”大雄也不介意,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我曾经用那把剑杀死了妖灵大帝奥多罗姆,自此以后,剑上就被附加了斩落妖灵的属性,在那个世界估计也被当做神话流传下来了。”
“真好啊,士郎这边有两个sber”凛把脸趴在桌子上,很自然地瞪了一眼自家的从者,“最强的职阶有两个,最后获得圣杯的可能性一定更大了吧?
“rher这个职阶明明也不错啊”白眉大侠弱弱地抗议道。
“说到圣杯啊”大雄刻意停顿了一下,“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都是有愿望还没完成,对吧?ber和rher,还有远坂你们各自都有什么愿望呢?”
“又或者说,你们真的觉得圣杯能实现一切愿望吗?”
众人当即沉默了,原本还算融洽的饭局变得有些僵硬。
“那是当然喽。”这种时候,远坂大小姐身为优秀魔术师的过硬知识储备就体现出来了,“召唤出七个从者,展开一场无差别的厮杀乱斗,以死亡的英灵作为代价,圣杯将会降临世间,实现人们的愿望。不管那个愿望本身是高尚还是卑劣这就是魔术师家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训诫。历史上也确实有过四场圣杯战争,这些都是有记录的,容不得我们不信。”
“是吗?”大雄故作深沉地笑了笑,“所谓的许愿机,真的能做到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吗?万一哪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最后赢得胜利,然后许愿要把太阳熄灭,圣杯也会照办吗?”
“这”远坂还不具备那么高深的天体物理知识,但她的常识告诉她多半是不可能的,“起码,在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里在不违反物理规则的情况下,用强大的魔术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扭曲”
她突然叹了口气,自语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太确定了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愿望想靠圣杯实现的。而且现在我和士郎结盟,谁能最后获得许愿的权力也说不好”说到这里,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一眼rher,继续说道,“如果最后真的能分给我们的话这个有名的笨蛋弓兵有什么愿望,让给他好了。”
“凛”rher明显有些意外,他先是一怔,随后大气地笑了笑,摇摇头,“说到底呢,英灵会出现就代表着他们有未实现的愿望。但很遗憾,我的愿望并不打算通过圣杯去实现。到最后说不定真的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正说着呢,士郎已经端着两盘凉菜上来了,刚好听到rher的后半段话,不由地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么说,rher的愿望不需要圣杯也可以实现喽?”
他放下手上的两盘凉菜分别是秋刀鱼和清水豆腐,又转身准备去其余的菜。樱十分贤淑地跟在士郎身后,低眉顺目,像个已经出嫁的姑娘跟着自己的丈夫。她用双手捧着一大碗看上去很有分量的炖鲫鱼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这样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料理理论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樱在半途中光明正大地用了一点和“水”有关的魔术她居然用手掌捧着这么烫的一个大碗而且神色如常,足以见其忍耐力和力气都远超常人。
可惜的是,只有凛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细节,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切,我的愿望。是啊,用不着圣杯”rher白了一眼士郎的背影,“我说我的愿望是一刀捅死你,你信不信?”
“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你了。”士郎又端着两道热菜走回来,没好气地把盘子放在桌上,一边吐槽道。圣杯战争刚开始那会儿,他已经隐隐感受到了这个红衣弓兵对自己的敌意,还稍微有些担心。到现在这会儿,手握重兵,士郎差不多也习惯了rher对自己的糟糕态度,颇有些许见怪不怪的意思。
“我就是为了弄死你而生的。”他一边毫不客气地把筷子伸到炖鲫鱼的碗里,一边说道。谁知嚼了两口之后,rher像是被唤醒了什么感动的记忆,不再说话,开始闷头大嚼特嚼,仿佛几百年没吃过一餐饱饭一样。
相比之下,sber的吃相就文雅很多,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颇有那种徐徐图之、不紧不慢的大将风度。但从她动筷子的频率和气势来看,大雄觉得这个身材娇小的姑娘也有着不俗的食量,或许具备成为大胃王的潜质。
“那远坂呢?”
“我?我的话”凛有些心虚地剽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樱,拿碗稍微遮了一下自己的脸,“也没什么愿望。一定要说,就是为了重振家族吧?”
“我记得学姐,是远坂家的魔术师吧?”樱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从饭桌另一侧飘来,她的语气和眼神都十分空灵,不悲不喜,问出的这句话本身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学姐说重振,这么说,远坂家最近的状况不是太好吗?”
但大雄和sber却同时屏住了呼吸,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是的。”凛不敢看樱,回答的也有些勉强,“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远坂家的家主,也就是我的父亲,失败了,几乎赔上了家族多年经营的一切。从那以后,家族就开始走下坡路。”
“”樱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的沉默在这里恰到好处。
“所以,我才会想要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夺取圣杯,重振远坂家的名声和威望。就是这么简单。”面对早已经陌生的妹妹,凛的声线轻微地颤抖起来,从中流露出十分强烈的情感,“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挽回一些什么父亲犯下的错误,将由我来做出弥补。”
“原来如此啊。”樱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之后,整场晚餐她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大雄暗自松了口气,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听出了凛对樱的愧疚之意。至少这位姐姐对这个被爸爸送出去的妹妹还有着不可割裂的感情,还想着要补偿她,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如果两人真的形同陌路,你不关心我我不关心你,那才真的是没救了呢。现在看来,她们两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不过是双方有意为之,只需要一场刻骨铭心的谈话,这对姐妹依旧有可能重归于好。
接下来,话题再次被大雄引开来,rher则是很有默契地接上,不一会儿这场不起眼的对话就被揭过去了。主食吃完后,大雄又掏出他的美食家桌布给大伙变了几个甜点出来,一边喝着,一边吹嘘自己手持双枪大闹西部的故事。身为这间屋子的主人,士郎只好负责起洗涮盘子碗碟之类的任务,而樱则是跟着起身,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帮忙,寸步不离。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凛也提出来要帮着收拾,但却被士郎拒绝了,理由是“怎么能让客人做这种事呢”?被他这么一说,再看到樱站在士郎背后那么自然的样子,凛有些闷闷不乐地坐下了。
其实她想多了,士郎单纯是觉得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干不了那种粗活,指不定还得把盘子摔几个而樱虽然也是美少女,但属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那类大和抚子形,让她帮忙反而没关系。
殊不知,这些都是裸的偏见啊远坂时辰走了之后,凛哪里还过过一天大小姐的日子?家里又没啥正经的经济来源,修炼宝石魔法又那么耗钱,入不敷出,衣食住行上可不都得省着点儿吗?士郎想象中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注定和凛无缘,请不起佣人,饭菜都得自己准备,还要想办法和魔术师圈子里的同仁三天两头走动一下且不露出本质很寒酸的破绽过着这样的日子长大,凛又能娇贵到哪里去?
圆月当空,大家吃饱喝足,互道晚安之后就十分悠闲地分房睡觉去了。还是老规矩,大雄、sber、rher三个人轮流守夜。他们三个一个有夜视能力,一个有超强直感,一个又是千里眼,一起守夜让士郎他们这些ster颇有种安全感。气氛仿佛从圣杯战争变成了去某个乡村度假,刚好卫宫家的宅子也比较大,住着和宾馆多少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一场针对士郎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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