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来虚无林的人都消失无踪,所以外面有所忌惮,不久便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因为这件事,某灵给她拿的灵石和丹药更多了,还时常跑来看她修炼到什么程度。
不得不说,很是严格。
为了切磋和学习,安黎也开始和他的信徒的打成了一片,从开始的拘谨最后成了能一起研究的朋友,他们每个人来处都不一样,因为见到这灵的那刻他们都领悟到了很多,于是才留下来,留下之后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决定是绝对正确的。
上古秘笈每个人到了元婴期后都能拿一本,这些东西在外面甚至是连一个残卷都不一定能看见。
而且灵气充足,矿脉丰富,灵石充盈,比起许多秘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一个地方,没有人想离去。
更不会有人会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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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们都帮助,安黎很快就到了突破元婴这一步,某灵为她拿来了许多灵石和法宝:“若下雷劫,这些能为你挡着。”
看着这些,她安心许多,就等着突破了。
光从云层中闪过,酝酿着就不下来,安黎对这种是最害怕的,从小怕打雷,这毛病治不好,而且这雷它就在那里吓着你,完全不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来。
就在她拼命在脑子里搜寻笑话开导自己时,第一道雷终于劈了下来。
这道雷除了把自己吓得一惊以外没什么别的压力,但很快又降下了第二道雷,能劈这么快安黎都惊呆了,那雷就跟她开玩笑似的,第三道又很慢了,就在那厚厚的云层中观望,在安黎都等得不耐烦时候,两道雷一起劈了下来,安黎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到变化,不过没等她细想,第五道雷下来了。
后面这雷劈的比预想要猛,法宝和灵石一一消耗。
预期这雷劫不至于这么凶残的,显然就是在和安黎作对。
还有两道雷她扛不住。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撑着了。’她只能咬牙坚持。
又是一道雷响,但安黎并没有感受到预估的伤害,她疑惑着抬头。
就看见某灵正瞅着她笑,那双浅色的眸子仿佛装满了光。
然后他说:“没想到你居然怕打雷,这就很有意思,其实我也能引雷,下次你再惹我不高兴我就用它劈你。”
“……虽然是很感谢你帮我挡下了雷劫,但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很是破坏气氛。
某灵依然很嚣张:“说话还分时候?”
看着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安黎也开始放松下来:“你可真是……”
“你能把话说完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话音刚落,又一道雷劈下来。
在某灵的帮助下,渡劫成功。
后来没等安黎感谢,他已经拿出了许多秘笈:“你也从里面挑些学吧。”
但安黎并没有立即选出一本来,而是将每一册都看过一遍。
知道她想干什么,灵说道:“这些想要全部参透对你来说负担太大了。”
“无碍,若能参透更好,若无法参透便罢了,不过……。”
一直没有等到下文,他立即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是我想多看些罢了,一眼记下的只是文字,想要参透这每个字之间所含的那些大道苍生,不说负担,实际上是我根本做不到,因为我眼里没有苍生,也没有自己,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安黎沉默着思考了一阵,然后才继续说:
“在看到这些上古秘笈之前我并没有那种感觉,但几本看下来,我才发现,我似乎缺了什么。可我不知道到底是缺了何物,我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更有别人的记忆传承,我历经两个人的人生,按理说应该不至于会产生不知自己是谁,不晓自己来处,不明以后归处这种空虚。”
某灵听着也皱起了眉:“无论是什么秘笈,只要人一旦看了,只要稍微一思考,至少能悟出一二,毕竟现在都已经元婴期了,按理是更通透才是,除非……”
傀儡。
只有傀儡才不会知晓。
可安黎的情况却并不像傀儡,她的记忆丰富无残缺,完完全全就算一个是很正常的人类。
于是他再三思考之后,说:“果然你是傻子吧。”
“……”
安黎觉得自己和他说这些完全说自虐,不过被这样一打岔倒完全没有再钻牛角尖了:“所以我干脆把这些都记下来吧,等以后哪天想通了也就会了。”
“也行。”
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这些可是上古秘笈:“你才是傻子,干脆你帮我挑一本吧,然后我记着那一本就行。”
“可以。”
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傀儡术,这些秘笈给安黎了其实是潜在的危险,但也总比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她无法自保要微不足道。
挑了三本他觉得合适的:“这些你就琢磨着吧,若能参透,以后没有人能杀得了你,我这也算是保护了物质文化遗产了是不是?”
这个词是安黎教他的。
她笑。
他也跟着笑。
突然之间安黎感觉到心脏有股剧痛,蹙眉按住。
“怎么了?”
安黎摇头,许久才喘着说道:“我不知道,就突然,很痛……啊……”
从心脏向周身经脉开始蔓延。
全身的疼痛麻痹了神经,转而缓过来,接着又是所有的经脉都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疼痛中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画面开始在脑海盘旋。
她身体小巧,只能够到大人们的腿弯,她在一片火光的混乱中哭,那些人跑了跑去没有顾得上她,撞得她摔了一跤,然后背部还被人踩一脚……
转而画面变成在一片荒郊地中,一个少年人向她走人过来,那少年面部被火烧伤,恐怖至极,但她并没有害怕,而这时候她和这个少年人的身高只相差一个脑袋而已,她叫:哥哥。少年人微微扯人扯嘴角:“我们走吧。”
接着是一面被染红了一片墙,她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终结了鲜活的生命,无论是妇孺,老人还是小孩无一幸免,然后她看见那个已经成长了一些的少年人在离开之际将这个庄子点了一把火,如同最开始画面那般,在黑暗中映红了半边天,美丽又残忍。
霎那间所有画面都破碎了,然后变成了一条浑浊的河流前,除了胸口的疼痛,她什么也感受不到,她全力翻身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笑得撕心裂肺。
然后又碎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对!”
“不对!”
“全都不对!”
安黎在黑暗中嘶哑得叫喊,回想起醒来时的无措:“从醒来的那刻就全然不对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到几时,只得在疼痛中挣扎着极力呼喊出声。
喊出声,说不定这次就不会忘……
喊出声,醒来时,就会发现……
喊出声!
很快,疼痛又将意识淹没了。
这次和之前的疼不一样,她能感觉到那么清晰,这是无法习惯的疼,无法释怀的习惯。她呼吸急促,在椅子上开始颤抖,她失控地抱着自己双臂,难以遏止地发出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