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潜应承了好几遍,嬴政才终于放下心来,随即满是期待的看向赢潜。
“愚弟将所有土豆种子都种在了后花园?”
赢潜笑问道:“大兄想去看看?”
嬴政朗声一笑:“固所愿也!”
随赢潜一路进入后花园,嬴政见只有三个亲兵戎守,顿时眉头微皱。
“三弟,戎守此地之人,太少了些!”
“为兄知道三弟人手不够,稍后为兄便派些亲信前来。”
赢潜摇了摇头:“用不着,三个人就够了。”
嬴政一摆手:“三弟无须客套。”
“为兄纵然手中权柄有限,但毕竟乃是秦王,手中也是有些人手的。”
赢潜笑道:“愚弟可不是客套。”
“三个人,足够避免有宦官宫女偷偷进入此地,偷窃粮种。”
“若是人再多,反而会让旁人看穿此地对我等的重要性。”
嬴政这才作罢,不顾田间刚洒的人工肥,直接蹲在田垄之间。
“这就是土豆?”
赢潜点头道:“不错。”
看着那弱不禁风的幼苗,嬴政脸满是浓浓的笑意。
虽然田间只有零星的几点绿意,但嬴政却还是忍不住逛了许久,这才离开潜渊殿。
送走嬴政,赢潜嘴角微翘。
“该进行第二步了。”
“蒙侍郎!”
赢潜一声高呼,守在附近的蒙恬当即前。
“下官在!”
赢潜随意开口:“传中车府,备车,随本公子出宫一趟。”
“遵命!”
半个时辰后,一架驷马拉乘的马车驶出咸阳宫,最终停在王府门前。
看到身穿一身黑色长襦的赢潜迈步走下马车,守在府门外的门子面面相觑,随即赶忙躬身拱手高呼。
“拜见三公子!”
赢潜略略点头:“无须多礼。”
“王翦将军可在府?”
门子挤出一丝笑容:“回公子,今日实在是不凑巧。”
“家主携全家出城游猎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蒙恬闻言一脸黑线。
好嘛,全家出城游猎,这种谎也能扯得出来?
谁不知道王翦的孙子刚刚满月,难道能不留下一个家眷照顾婴孩?
这分明是哪怕拼着不要脸,也不想让赢潜入府啊!
赢潜玩味一笑:“哦?”
“果真如此?”
门子陪着笑:“确实如此。”
“待家主回府,小的定然第一时间禀告家主公子来访之事。”
赢潜收敛笑容,淡声开口。
“速去通禀王翦将军,本公子有一个赚大钱的买卖要与他聊聊。”
“再将此物交给王翦将军。”
说话间,赢潜从蒙恬手中取来一个瓦罐,递给了门子。
门子尴尬的笑道:“公子,家主……”
赢潜冷眼看向门子:“本公子不想再说第二遍。”
蒙恬更是已经手按剑柄,杀意肆虐的看向门子。
门子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
他看得出来,如果他不遵从的话,蒙恬真能在这府门外一剑把他给砍了!
门子赶忙拱手:“小人今日方才当值,府中事不是很清楚。”
“小人这就回府中找找!”
话落,门子撒丫子就跑。
跑出去几步后,门子才回过神来,又转身接过赢潜手中的瓦罐,随即以逃命的速度向府内冲去。
蒙恬见状不满的低声开口:“无须刑讯,下官便知此人定然是在欺骗公子。”
“欺骗王室,乃大不敬之罪。”
“公子,是否要下官斩了此人?”
赢潜摆了摆手:“不必。”
“我等门做客,岂有还没进门就斩了主人家门子的说法?”
王府内,门子一路跑到正堂,气喘吁吁的大声呼喝。
“家主,三公子拜见!”
王翦手捧兵书,头也不抬的开口:“本将不是说过了,无论谁来拜访,就说本将不在。”
门子苦声道:“家主,那可是三公子啊。”
王翦撇了门子一眼:“三公子又如何?”
“吕相、嫪毐、王来时,本将都佯装不在,更何况是三公子?”
门子赶忙道:“小的说过将军不在了,但三公子明显不信。”
“还说有一桩大买卖要与将军做。”
“对了,三公子还拿出了这个。”
王翦眉头微皱,放下兵书,从门子手中取过瓦罐。
“这是什么?”
王贲赶忙开口:“阿翁,小心暗器!”
王翦撇了王贲一眼:“三公子有什么理由刺杀本将?”
话落,王翦直接拍开瓦罐的封泥。
随即,一股浓郁的酒香之气扑鼻而来。
“嘶~”
“吸~~~”
一时间,正堂之内响起一片贪婪的吸气之音。
一口酒气入腹,王贲双眼放光的看向瓦罐,不自觉的就想要伸手去抢那瓦罐。
“阿翁,这是什么酒水,好香!”
王翦砸了砸嘴,强忍住将打开最后一层密封麻布的冲动,无奈摇头。
“这是催命的酒水!”
王贲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王翦:“阿翁,这难道是毒酒?”
“毒酒怎么会这么香?”
王翦轻叹一声:“不是毒酒,却胜似毒酒!”
见王贲一脸懵逼,王翦解释道:“为父若非出征,否则定然闭门不见客,同时让所有人以为某贪财、嗜酒、莽撞、好色。”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侮名声,避免当权者猜忌为父。”
“毕竟为父如今已经官至将军,再进一步,便要封君封侯了。”
“若是当权者猜忌为父,为父难免不重蹈武安君白起之覆辙啊!”
拍了拍瓦罐,王翦目露无奈。
“然而今日,三公子却将两难之选送到了本将面前。”
“贲儿说的对,此物,确实是暗器,且还是最毒的暗器!”
这酒水一闻就是好酒,卖出去定然是暴利。
哪有贪财嗜酒的人见到这等美酒之后还能坐得住的?
如果王翦拒绝与赢潜见面,那王翦维持了数十年的伪装将会不攻自破,更会落个卧薪尝胆以图大业的形象。
届时,吕不韦等三方势力都会对王翦报以极大的警惕!
但若是见了赢潜呢?
吕不韦、嬴政等人来访都不开门,偏偏赢潜却能进入王府,旁人也会揣测王翦是不是已经了赢潜的船。
王翦看似有的选,但其实哪个选择都是坑!
“三公子这一招,本将,佩服!”
王贲也想通了一切,当即面露愤然。
“阿翁,我等不过是一心想要为大秦杀敌而已,三公子何故毒害我等?”
“孩儿以为,这三公子不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