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去吧。”灵皇打算放过银尘了,翰林院讲经并不是宰相之类的重臣,在皇上面前发挥的作用也有限,因而皇上并不想在他身上浪费许多时间,他挥退银尘,可是银尘站着不动,似乎不想走。
“陛下,银尘既然有志于锻造一行,就不能不有所表示,银尘听说,但凡锻造大师,都需要为皇上打造一件用得着的东西,哪怕是下品,也要配得上大师的称号,银尘自然不能免俗。”魔法师说着,手中紫光一闪,一把精致的餐刀出现在白银色的手指间,那餐刀上面,红蓝紫三色流光分外刺眼。
“珍品?”灵皇从宽大的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喜色:虽说不过是把餐刀但“”
“皇上圣明这把刀可以防身的,自然也可以家族流传,只是命名方面还请皇上自己想办法。”银尘将餐刀双手捧到了灵皇面前。
“好好好!妙极妙极!”灵皇大笑道:“银尘啊银尘,你既然如此忠君,体会上意,朕也不会亏待于你,这次佛郎机的事情,只要你办得不赖,朕,有的是赏赐给你!”
“谢皇上恩典。”银尘鞠躬告退,从宫城出来,他的脸色就阴郁下来。
“购买佛郎机大炮的事情,应该是赵光怡先生负责的吧?这个灵皇,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拆散我们之间的联盟呢,得了,苦肉计有时候也得演一演了,哼!”
与此同时,崇王府中。
“你怎么又来了?!”接到下人汇报的王夫人瞪着眼前的林彩衣,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林彩衣虽然最终证明是银尘的家奴,不过一个翰林院讲经的下人而已,平常时候能不能进了崇王府的大门还很难说呢,可是如今,也不知道那赵凌风究竟使了什么样歪门邪道的手段,居然让林彩衣真的获得了林家的继承权,成为可以名正言顺来这里探望林绚尘,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获得林家遗产的危险人物。在王夫人自己对娟儿的死还咩有调查出任何实际的线索之前,这个突然再次出现的林彩衣,可真是给王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我来看看我的小侄女,看她吃胖了没有,有没有受人欺负。”林彩衣笑吟吟地说道,她笑容在在王夫人眼里简直如同鬼魅。“那么她们呢?”王夫人指着林彩衣身后跟着的三位好奇又紧张的金发小女孩。“那是我买的,给小侄女的礼物呀?”林彩衣理所当然道,而王夫人只能气呼呼地认了。
“姑姑?”林绚尘见到姑姑的时候也比较惊讶,因为她想不通这位沦落江湖的奇女子怎么才能在大白天里堂堂正正地走进崇王府的高门大户。“你那尹雪梨姐姐可不是吃素的呢!三途河一带的文人,真要被发动起来,小小一个姑苏太守可架不住。”林彩衣终于道出实情,实际上,没有等到赵凌风采取动作,尹山峦到了血阳城就开始对姑苏城里的文人们遥控指挥,誓要夺回本属于宗主银尘的财产,当然,金刀门,玄天阁都在这其中起到了许多见不得光又至关重要的作用,三途河文化圣地中的文人们,和正道武侠们,那是自古就形成的天然盟友啊。
“给你送三个小妹妹来陪你玩的。”林彩衣介绍起来三个小小的,一模一样的金发女孩,女孩们都很腼腆羞怯地问了好,而这罕见的三姐妹,也引来了包括闻讯赶来的王雨柔的许多人的围观,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潇湘馆少有地热闹起来。
少不得,林绚尘拿出她的旧琴弹奏一曲,而三位小女孩也亮出了自己的胡旋舞绝技,为了讨好这位看起来温柔贤淑,很好交往的未来女主人,她们的表演,比昨天晚上的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
在众人唏嘘着闹腾了一阵子之后,,林彩衣才将三位小女孩叫到了林绚尘身边,单独训话:
“你们都是受了宗主恩惠的人,不是说宗主买下你们,而是说,宗主居然将那样的神功传给你们!所以,你们都给我仔细了!你们在绚尘身边,就是她的盾,她的剑,她的跟班,她的影子,你们不需要学习什么伺候人的本事,你们只需要日夜修行练功,保护好绚尘就可以了!另外,你们的伙食月钱是宗主自己管着呢,你们要记住,你们三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欠这个崇王府一个铜子儿!所以,这个王府里面的任何人,都管不到你们头上!任何人的话,只要是和绚尘的话冲突了,你们就可以不听!明白么!”
“明白!”三个女孩异口同声道。
林彩衣这才放心走了,可是林绚尘马上遇到了困难。
“你们三个”林绚尘苦恼地缕缕头发:“一个叫安琪儿,一个叫安吉丽娜,一个”
“回主人,我叫安德里卡娅。”安德里卡娅道。
“哦,是,可是我如何分得清你们?”林绚尘可爱地歪歪头。
“这个”三个女孩对视一眼,也是没辙:“主人,也许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估计不行。”林绚尘说道:“我没信心分辨你们谁是谁,你们自己肯定也知道,你们是那种心灵相通的三胞胎吧?你们不仅外表一样,就连行为做派都一样,还要外人怎么分辨呢!”她用一根柔嫩的手指头抵着下巴,想了想,才说道:“不如这样,你们在我面前,就一起当安琪儿,安吉丽娜或者安德里卡娅吧?我只要叫到这三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无论你们谁听见了,都必须出现在我面前,替我办点事情,行吗?”
三个女孩听了“女主人”的话,相互点点头,同时跪下来说道:“奴婢谨遵法旨!”
结果,林绚尘就为了三个名字,戏弄了她们整整一下午。
银尘再次从银翠阁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太阳西斜的下午了。
欧兰公国的使节团,比起他想象的要好打交道得多,毕竟人家也是想做生意的,佛郎机大炮这种重家伙,一般的国家可买不起,不仅大炮贵,炮弹也够贵的,毕竟这是除银尘设计的火炮外,全世界第二种定装火药制式炮弹,“技术含量高着呢”,更何况,这世界上只有南方帝国的船才能将这种武器运出港口,因为其他国家的船都不够大,装那么重的东西早沉了。
谈判很顺利,银尘根本没有怎么压价,因为对方其实只有有限的几个卖家,奥匈帝国,波旁帝国,盎格鲁帝国,还有南方帝国,北方帝国虽然有钱有船,可是面对南方帝国的海上封锁,连坎麦隆公国的龙虾都运不回来,不要说大炮这种敏感的东西了。灵皇派来的人被银尘晾在厢房外面,银尘单独进去,没有半个时辰就敲定了,果然比赵光怡利索。
银尘一脸苦涩地从银翠楼出来,皇上派来的专员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协议文书,喜滋滋地一路小跑,那架势和建州人培养出来的奴才也差不多了。这位专员高兴啊,原来需要磕磕绊绊好几天,这个不行那个不对地计较许多次,几乎冒着谈崩了的危险才能侥幸敲定的事情,被眼前这位皇上面前的新宠一顿饭的工夫就能完全搞下来,果然神人也。银尘却是一脸郁闷,倒不是这次生意亏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受不了那位欧兰公国的富家公子的做派,原来就在那小小的厢房里,粉红帷幔中间,还倒吊着好几个光溜溜的女孩子,甚至那位使节都邀请银尘共同体验一下和南方帝国不同的玩法。银尘赶紧拒绝了,阴阳和合宗的女人,他这辈子是不再碰了。
当然,当他宗楼上下来,经过精绝国的使节团所在的房间时,更是脸色难看,那被紧缚着的扭动挣扎的肉色,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他难以忍受,而那些女子,并不都来自阴阳和合宗,大部分都是解语宗的“高档货色”。
银尘感到由衷的恐怖,名义上,他的小绚儿也是解语宗的人呢,甚至于在天变之后,小绚儿也曾观摩过这些惨绝人寰的“游戏”,银尘不知道林绚尘对此有什么看法,他只觉得这个野蛮的帝国,野蛮的世界真应该迎来一场安布雷拉式的末日,否则这些混球贵族能明白生命的美好?
他黑着脸走出银翠阁的那一刻,阳光依然如同昨日一样,沿着门槛将世界一分为二,然而银尘就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定住,仿佛犹豫着是否要离开这座满溢着肉香的怀春之地。
“大人,您是不是有闲暇工夫呀?”他身后的朝廷专员显然会错了意,以为银尘想放松或者放纵一下,天下的男人,只有进宫的公公才不会偷腥,这银翠阁虽然不如已经倒掉的红雀楼隐秘清幽,可是胜在这里的姑娘开放大胆,自己会的花样繁多,有些男人们都想不出来的作践女人的方式,她们都得心应手。朝廷专员暗自揣摩着,这位大人年纪轻轻,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家室,应该正是血气方刚的好年纪,不像姑娘是不行的,若是想了姑娘,那么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其他去处,比得上着令人惊叹的银翠阁呢,大人一旦尝了这里的荤腥,凡间的素色女子便入不了口,毕竟这世上的正常的有名有姓的闺阁女儿,哪里受得了银翠阁一样的玩法?到时候,只要凌华娘娘将她手底下比圣水派更秘密的“兰波斯菊”里培养的那些记名“公主”们随便派出两三个来,绝对就可以将这位大人拿住了。这位大人刚刚还在为银翠阁里的那些不堪场面脸红呢,却不知道,那些不过都是小意思。“兰波斯菊”里的公主们,玩的可才是真正满足男人一切的真功夫。
这位朝廷专员显然领会错了精神。银尘并没有对银翠阁表现出任何一点点留恋,反而加速冲出门外,走到大街上。
被夕阳炙烤成一片橘红色的大街上,一身暗褐色锁甲,背着一把大刀的拜狱是那么显眼,橘红色的阳光照在锁甲之上,散射成一颗颗火星一样高亮的光点,看起来仿佛将一群萤火虫穿在身上一样。“陆大人,你还是回去复命吧!”银尘头也不回地说道,小跑着的朝廷特派专员猛然刹住身子,恭恭敬敬地朝着银尘的背影拜了小半下,便喜滋滋地转身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大人干事利索,那可真是连带着下官也能省心省力,坐享其成呢。
“稀客啊,对于我,对于这座城市来说都是稀客呢。”银尘刚刚在拜狱面前站定就半开玩笑道,此时的小胖子拜狱,依然在夕阳中顶着那寸草不生的光头,被橘红色的阳光一照,简直就像是七十瓦的白炽灯泡,一点儿也不节能环保。二十出头的他有点羞涩地摸摸自己的光头,一双灿亮温润的眼睛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过往人群,那些人身上鲜亮考究的服饰,头顶上象征权位的冠冕,都让他的眼底闪过些许的羡慕之色。他收回目光,凑近银尘,有些紧张甚至有一点点轻微自卑地低声说道:“银尘兄弟,小声点,混进这皇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尤其对于顶着大光头的你来说不容易。”银尘依然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怎么?有空来转啦?是不是想让我请你一顿?”他根本没有想过拜狱找自己会有什么正经事情,因为但凡金刀门会有正事,那绝对会通知万剑心,然后让万剑心这个脚力强悍的家伙充当信使。
“银尘兄弟,我可不是来这里吃羊肉的!”拜狱脸红了,有点着急地说道:“宗门找你有点事情商量”
“金刀门?”银尘微微吃惊道:“绕过万剑心?”
“哪能呢!”拜狱笑道:“血阳城不是远吗我和李长老是分头行动的。”
“我说,万剑心不会赖在血阳城里不打算回去了吧?他这个玄天阁掌门当得也真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