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九章 采薇的婚事(1 / 1)想要一颗菠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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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花狸正在宫墙上溜达着。

听见了我们的声音,花狸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脚下又加快了速度,似是想要逃跑。

我冲着身后的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问一旁的祁艳道:“祁艳你能抓住它吗?”

祁艳点了点头,道:“奴婢尽力一试。”

说完祁艳就过去抓花狸了,我和身后众人看着祁艳一个跃身,就上了宫墙,她平稳的踩在琉璃瓦上,朝那只猫,踱步过去。

就在她刚要碰到花狸的时候,花狸也不知是怎么了,整只猫突然发起狂来,耳朵向后翻着,龇牙咧嘴的,发出警告的叫声,炸着毛,吓人的很。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不论是猫儿狗儿的你千万别以为它只是只动物对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小小的动物在身处危险之中时,所爆发出的求生欲也是惊人的,或许它战胜不了你,但你也别想着能全身而退,它势必会用它的方式让你也付出最大的代价。

我看着祁艳一颗心都是悬着的,在慌乱中,祁艳抓住了花狸的后脖颈,花狸亮出爪子不停的扑腾着,叫声也越发的吓人。

祁艳是暗卫出身自是忍耐惊人,她抓着猫从墙上跃下回到我身边时,手上被抓的一道一道的,还有几处被咬伤了,全都是血。

我小的时候,家中总是跑进来野猫,母亲和林嬷嬷不允许我和采薇接近它们,母亲说野猫身上不干净,而且性子凶,容易伤人。

可是看见那些皮毛柔软,会在地上撒娇打滚的小动物,我和采薇总是忍不住偷偷背着母亲和林嬷嬷从小厨房拿些食物喂它们。

一开始母亲和林嬷嬷都没发现,直到有一天,有一只黑猫,在和我玩的时候,不小心用它尖尖的指甲划伤了我。当下还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伤口就开始痛,接着就是流血,被抓伤的那处还肿了起来。

本来我是有意要瞒着母亲的,可是伤口在手上,一下子就被发现了。我和采薇也被狠狠的训斥了,当然采薇要比我惨,她被母亲骂完后,又被林嬷嬷领回去拿着小竹条抽了小腿。

我那手上的伤口,长得倒是挺快,就是一条细细的疤留了好久才消掉。

祁艳手上的伤,我只希望不要留疤才好,她还是个姑娘家,手上有了疤多难看啊。

我让小太监将祁艳手里的猫抓过去,我掏出帕子,拉过她的手,擦着上面的血,有几道被咬伤的口子很深,皮肉都翻着,我皱着眉,道:“一定很疼啊!”

祁艳脸颊微红,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事的皇后娘娘,奴婢习惯了。”

“习惯了?祁艳啊,今后跟在本宫身边,本宫不会再让你有这种习惯了。”

“去把花狸送回玉鸣宫去,让陈贵妃小心着点儿!”

“是,皇后娘娘。”

回到长乐宫我传了太医来给祁艳看伤,祁艳小心的坐在桌边,神情很是有些局促。

太医道:“这些伤口看着深,只要注意点儿,这些天不要沾水,按时上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太医走后,我坐到祁艳身旁,拿起太医给的药,就想帮她涂,谁知祁艳一下子却是有些慌了,她连忙起身对我道:“皇后娘娘使不得!您是主子,奴婢哪有让主子服侍的道理。”

她跟了我这些日子,我自是也明白她终归是拘谨的,将主仆之别看的很重,便也没再勉强,否则只怕她会更不自在,我将手里的药递给小宫女,又起身按着祁艳坐下,道:“那让她帮你涂可好?”

祁艳点了点头:“多谢娘娘。”

我向内殿走去,唤来了从陈贵妃那借来的嬷嬷,与她一起商讨关于采薇的嫁妆之事,并算着这半月内有哪一天是比较好的日子。

就算不信鬼神,终归女子嫁人还是马虎不得,该守的规矩,该敬的忌讳一样都不能少。我的采薇值得最好的,也该拥有最好的一切,最好的婚仪,最好的,我能给的。

可以说我是将我所有对婚姻的向往都付诸在了采薇的身上。

我是皇后,实非我愿,嫁给心爱之人,白首与共,让亲友都能见证自己幸福的婚仪该是一个女子最幸福的时刻。

嬷嬷说嫁女儿,嫁妆讲究除了金银珠玉外,就是还要又有些什么房契地契,田庄农产,这样啊,就算到了婆家生活不如意总还是有些能生钱的地方,姑娘的日子终归不会苦了。

还有就是陪嫁的丫鬟佣人,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早就拿了钱出去,让人转交给了林嬷嬷,让她从母亲的田庄和人伢子那买些好的仆从给采薇准备着。

嬷嬷还说最重要的就是压箱底的物件,什么白手帕,什么藏着春宫图的绣鞋,还有什么梳妆用的首饰盒........

这些倒也好办,让人去备着就是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采薇似乎兴致并不高,她站在一边安静的听着,面上没有丝毫喜悦或是羞怯的神色。我感觉我都比她要激动。

我将这些事情都吩咐部署了下去,嬷嬷赶着去准备了,祁艳受了伤,我也打发她回去休息了。

殿内就剩下了我和采薇。

我拉着采薇坐在我身边,问道:“采薇啊,你是不是有心事?都要做新娘子了,为什么闷闷不乐的。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总玩成亲的游戏,都争着抢着要做新嫁娘,拿着手帕当盖头,你那时就说你以后要嫁给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现在真的可以做将军夫人了,该开心才对。”

采薇低着头搅着衣袖,道:“小姐,采薇其实....不想离开您。比起穆将军,采薇更舍不得您。”

“唉,采薇可听过一句话,女大不中留,多留留成仇。你看这宫里,孤独了一辈子没出宫的老嬷嬷有几个不寂寞的?黑发入宫,直到白首,虚耗了一辈子的青春。采薇,比起我,你更是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过自己的日子。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采薇抬头,皱着眉看向我道:“可是小姐,您叫我如何能放心您呢?从入宫到现在,我们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被害,就是被陷害,几经生死,若非命大,怕是都到不了今天。

现下日子也不太平,奴婢若是走了,小姐岂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翠微姑姑能守孝懿皇后一辈子,奴婢也可以.........”

我打断她道:“采薇,你这话真是越说越混账!你怎好与翠微姑姑做比,我也不是皇后姑母,十七岁的皇后姑母会因爱而丧命,我不会,采薇你要明白,谁没了谁都能活,你该多为自己考量!”

采薇眼角泛着泪光,说实话我很是有些心软,但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将她的一辈子都断送在我身边。

故而,我有些语气严肃道:“今早我已让人传话给了穆沉舟,他已经答应了。等到确定好婚仪时间,皇上便会下旨赐婚。采薇,你最好做好准备。我乏了,帮我梳洗吧。”

话说,玉鸣宫里我让人把那只猫送回去后,陈贵妃很是欣喜,可是那猫就像是不识得主人一般,冲着陈贵妃依然是张牙咧嘴的。

若非是那猫脖子上挂着的铃铛,陈贵妃简直想怀疑是不是有人换了她的猫。

没办法,花狸实在是伤人太多,被关进了笼子里。

夜已深沉,陈贵妃照顾着四公主入睡后,又来到玉鸣宫后院,守着花狸。

采钰一边给她捏着肩膀,一边劝道:“贵妃娘娘,身体要紧,您若是不放心奴婢亲自替您守着,何苦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陈贵妃叹了口气道:“玉鸣宫里啊,这些年哪哪都是冷的,最有温度和感情的就是这些猫了。你别看它们只是小小的动物,不会讲话寿命还短,但却是比人还要通人性。

本宫一直无宠,左右就是把‘刀’。经历了种种,现下也不想着皇上什么时候啊,会回头看见本宫,这辈子生个一男半女有个念想了。

采钰你也知道,这些猫儿都是本宫当孩子一般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就这花狸,你还记得吗,有个雨夜,当时咱们刚给宋昭仪送完堕胎药,从落英宫中出来,路过御花园时,听见假山后面有猫叫,走过去一看,是一只浑身湿透正瑟瑟发抖的小猫。

当时啊,还是你一路将它揣在怀里抱回玉鸣宫的。所有人都说它活不了,它太小了,还淋了雨,我们准备了四五个汤婆子将它裹在狐毛毯子里,守了它一夜。第二天,还是被它响亮的叫声吵醒的,你去御膳房弄了些羊奶来,我们就一点一点的喂它,是它自己用求生的意念活了下来。

当时它都没有死,现在本宫更不能再让人害了它。等到本宫抓住了背后那人,一定也让他尝一尝被毒死的滋味。”

月亮爬上树梢,笼子里的花狸也是闹不动了,沉沉的睡去。

陈贵妃叹了口气,起身道:“采钰啊,派人盯好了,明日若是花狸有了三长两短,本宫决不轻饶!”

“是,娘娘。”

长乐宫里,我翻了一晚上的黄历,怎么瞧这半月里,都没有一天算得上是好日子的。

没有一天是宜嫁娶的,倒是有那么几天宜动土,宜丧葬。

怎么瞧怎么别扭,偏偏我还没得选择。

最后看好了农历七月廿一,至少离中元节远些,还离着七月廿四穆沉舟与顾慕云动身回天启有几天的时间。

采薇还可以过个三天回门,再进宫来瞧瞧我。

第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因着祁艳受伤了,我这刚刚练了一日的武也被迫不得不终止了。

我派了人去东宫传话,叫明霞来长乐宫和我一起商量商量,我觉得这日子嘛,还是早些定下,皇帝早些下了旨,我也早能安点儿心。

我将最后一口核桃包咽进肚子里,明霞终于是打着哈欠,迈步进了殿内。

她也没朝我行个礼,便带着满脸的倦意,坐在了我对面,又极为自觉地拿起采薇给她准备的碗筷,让人给她舀了一碗粥,拿起一只核桃包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冲我道:“皇后娘娘大早上的您这是有什么事啊!”

“太子妃,你这怎么困成这样?”

明霞将嘴里的东西咽下,道:“哎呀,您可别提了,我这几日都快被气死了!您是不知道,本来我母后去世,我心中就难过,偏生得东宫里的那些女人还四处惹事。”

“之前本宫和陈贵妃不是去治过她们吗?怎么还这般放肆呢?”

“当下效果是好,现下也是不明着抢了。不知是谁,听到了些风声,说是太子殿下要从宛城回来了。

说什么我与殿下新婚,自然殿下回来的头几日,都要与我一起过,但哪个男人不喜欢新鲜的,这接下来,太子殿下该花落谁家,就成了争抢的问题。要我说都是闲着了,这殿下难道不是愿意见谁就见谁,抢有什么用!”

我掩着嘴笑道:“太子妃还真是辛苦,但是这事儿倒是听得蛮有趣的。你想自古多流传着什么一群男子为夺美人大动干戈的故事,现下啊,是一群美人为了争夺一个男人斗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

“有这闲工夫,倒还不如绣绣花,看看话本子,实在不行像陈贵妃一样养个猫儿狗的,为了一个男人哪里值得!”

明霞又咬了一口核桃包,嚼了两口,似是没胃口了,放下了手里剩下的。

“太子妃,本宫找你来其实是为了商讨一下穆将军和采薇的婚事。”

明霞看着我犹豫道:“皇后娘娘,其实我是觉得有些不妥的。穆将军是天启人,我母后既是大盛的公主,又是天启的皇后,虽然距她薨逝已然过了半年之久,但终归天启那边近日才发丧,好歹也算是国丧。

国丧天下缟素三年,婚仪嫁娶,皇帝选秀都应禁止,您说此时办婚仪是否有所不妥?我自是明白您爱护采薇姑娘的一片心,但大操大办还是不好。会被天下人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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