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尚未过府的夫君发现白染姑姑失踪了,寻着妖孽的踪迹追出去。谁知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桃心儿一双泪眸泫然欲泣,话从她口中说来句句悲痛欲绝,旁人听来当真以为她对云奕情真意切,立即勾起了他们对已逝亲人的哀痛。
画心睨了她一眼,瞧她惺惺作态的楚楚可怜,厌恶地低头不看她,抿了一口茶,不冷不淡道,“所以呢?你不去收尸哭灵,还有空来找本座喝茶谈心?”
红衣浅笑,墨色的发一垂到脚,茶烟袅袅,衬得她周身仙气缭绕,神族的清净绝尘及魔族的妖艳冶丽在她身上融在一起,浑然一体,叫人惊艳,却也叫人惊惧。
敢指着她说是妖?
四下寂静无声,桃心儿不由急了起来,目光轮过众人,指着画心声色俱厉地说,“被你灭口的斐芷嫣亲眼看到过,我也亲眼看到过,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你就是凶手。”
顿了顿,见画心还是满眼不屑,桃心儿忽而转脸看向君隐,“公子那日也看到了,不是吗?”
画心握茶的手微微一颤,意外地挑了挑眉,侧眸看向“书逸”,而君隐给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的眼神在说他确实看到她吃人了。
“书逸”不反驳,显然就是默认了。
桃心儿又举起云奕的剑给众人看,“云奕长老的为人大家还不知道吗?他并非颠倒黑白的小人,这妖女是他用生命指认的凶手,我们千万不能放过她!”
“呵本座若是吃人的妖,吃的第一个便是你!”
画心睨着桃心儿,笑得讥诮,话音未落,一杆金枪已经刺到了她眼前。
她执着杯盖一挡,冷冷抬眸,看向怒发冲冠的沧傲月,沧傲月身后还立着虎视眈眈的月行云,月琉烟,斐辞,还有地灭
看来还真是小瞧云奕了,他平日里似乎还颇得人心,人都死了还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扰得她不得安生。
画心目光错过他们,瞪着玄水剑上四个大字瞧了一瞬,蓦然一声冷笑,“你们都说人是本座杀的,本座是脑子被门缝夹了吗,杀他之前还给他机会在剑上刻上本座的名字?还让你们有机会找到这剑拿来威胁本座?”
顿了顿,画心用茶盖推开沧傲月的长枪,拨了拨茶盏,侧眼看向“书逸”,“还有,你们说本座放火烧山也便罢了,说本座吃人可真是天方夜谭!不知道本座挑食吗?”
君隐低垂的眼睫颤了颤,依旧没有说话。
“如果玄水剑是栽赃陷害,那么这些呢?”
地灭在画心低头又要喝茶的时候,迅速将一个木盒向她砸过去。
木盒不偏不倚,打翻了茶水,木盒散开,砰然落地,圆溜溜的眼珠子滚了她一身,又滚了一地,渗人得很。
闻到血腥和尸臭,画心只觉得一阵阵恶心,胃中霎时翻腾起来,令她止不住俯身干呕起来。
俯身后她才看清,每颗眼珠子里都映着她的模样,只是更妖冶些,额间还绽放着一朵绚烂的曼珠花。
让她心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滚落到泼翻了的茶水上的眼珠子,竟呲呲冒着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