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音音姐姐”
梁攸宁迷惑又兴奋,这是姐姐第一次正视自己。
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就要从那张樱桃小嘴蹦出。
“算了”但是她又很快移开眼神。
“姐姐,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很乐意的”他急得坐起来。
他喜欢她需要他的感觉。
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的,只要她开口。
他期待的盯住许徽音的两片略薄的红嘴唇。
“如果你知道有一件事未来一定会发生,而且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你会去改变它吗?”
她没有说出所求之事,却只是问他。
“如果与我无关,我不会去改变任何事。”
这一刻的梁攸宁不像是平时软绵绵的样子,隐约和她认识的那个他重叠在一起。
其实内心很冷漠,只会为自己在乎的人动摇。
“不过如果是姐姐你的话,你一定会去改变的”
梁攸宁又笑着说,刚才那一瞬的冰冷脸庞仿佛是她的错觉。
“为什么,是我就会去”
“因为你很善良,你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就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不想以后因为什么都没做而内心不安的话,
你还是跟随你的心吧”
梁攸宁总是这样,好像有洞察人心的能力,
让自己喜欢又讨厌的能力。
是的,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她始终是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不然还是她吗?
想清楚这一切,她豁然开朗了很多。
那么,现在就是要把梁攸宁忽悠住,让他成为自己的帮手。
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和他息息相关。
那么多人的性命,自己不可能不管。
只是有点可惜救了别人的同时也救了他。
“你住的长远天地,可能会发生爆炸”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我的秘密”
梁攸宁赶紧挥了挥手,闭紧了嘴巴,表示自己不会问。
“而且爆炸事件就在这个月底”
她紧盯着梁攸宁,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需要你的帮助。”
“救这个小区,也是在救你自己。”
梁攸宁很想问许徽音信息的来源,可是他看见她的表情,
就知道如果自己问了,她就不会再多说一句了。
他没有不信她,事实上,他无条件的相信她的话。
“我相信你,我帮你,但是,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只是两个小孩子,如果不知道爆炸源头的话”
“我知道爆炸的原因”
她记忆中,这个爆炸事件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蓄谋已久,
一个神经病,他想自杀,计划了一整年,决定在元旦零点拉上所有的小区居民和他陪葬。
成千上万的家庭消失在了那场爆炸中,数不清的生命在大火里哀嚎。
就在那年底的雪夜。
本该是充满欢喜的一天。
她的眼睛忍不住红了。
“你们小区里有个反社会人格障碍者,他借由住在小区的便利,在每栋楼都埋了炸药。”
“如果每栋楼都有,那就是一共20栋,月底离现在还有…三天了,我们没时间了,怎么办”
梁攸宁看着许徽音微红的眼眶,觉得有点心疼,想去抱住小小的她。
“和公安局举报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脑海中想了无数个办法,还是觉得对现在这样弱小的他们而言,交给大人处理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
许徽音着急的说。
“而且我不知道这个人住在哪一栋,如果打草惊蛇了怎么办?会不会提前引爆”
她想到这个结果,忍不住颤抖起来。
梁攸宁看到了,立马跳下床,把许徽音紧紧的抱在怀里。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先去找到这个人,再向警察举报,好吗?别哭”
许徽音差点没反应过来梁攸宁的动作,等她意识到,他已经放开了她。
只是递给她纸巾。
她没好气的瞪他。
他却为这个眼神心动的砰砰跳,专注的盯着她。
她先移开了视线。
忍住,忍住,不要翻脸,现在他是自己的唯一的合作伙伴,而且他比自己办法多,去找人也需要他的帮忙。
许徽音调整好自己快要溢出的厌恶,
“好,那我们明天就得开始行动了,只有一天的时间找到他”
你对你们小区应该很熟悉,明天你就带着我去找,
还有,我们怎么偷偷出院,你舅舅舅妈,还有护工,都在”
“其实…我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假装自己还有点不舒服的”
说到这里,梁攸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为什么”许徽音这下真的疑惑了,这混蛋莫非喜欢住院的感觉。
“因为这样就可以和音音姐姐多待几天,
如果我出院了,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梁攸宁觉得自己遇到许徽音以后就变得格外病态。
这种迫不及待的靠近她的样子一定会吓到她。
果然,她脸上的浅浅的微笑换成了错愕。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最后冷笑了一声。
“这么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我,应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想管梁攸宁这些废话,如果不是需要他,她不会和他虚与委蛇,
她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阻止这次爆炸。
爸爸妈妈一定不会同意自己提前出院的。
而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到处乱跑。
自己只能呆在这个医院。
偷偷跑掉,护工知道了,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姐姐,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梁攸宁刚才被许徽音忽视,眼里的光暗淡了不少。
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总是忘记谋定而后动这句话。
刚才轻轻的抱了她一下,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完全没问题,又不是什么大病,那天住院的时候我就觉得根本不需要,是我爸妈不放心,”
许徽音想到这个,就无奈,就是因为这个肠胃炎,让她遇到恶心的人,又与他共处一室这么久。
该是多大仇,多大恨。这该死的孽缘。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吗”
梁攸宁觉得姐姐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如果还没痊愈,自己也不可能让她出这个门。
“别说了,医生早就说我可以回家修养的,我爸妈强按着我在医院待着观察来着,
这都第三天了,我感觉我都要躺出病了。”许徽音烦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