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闹得外围风雨不断，牛魔近日烦心的很，青面狮子怪升了内务主管，任务压的紧，昨日没寻到那内奸，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牛魔没什么好去处，便时时来王为这里谈心说事，一来二往，这里的看守都与王为熟络起来。

王为常常与牛魔交谈炼体之事，半月有余，王为觉得时机已到，便松开敛息术，露出一丝魔气。

“兄嘚，你真是修魔的天才呀！”

“是吗？牛兄此言当真。”

王为面露欣喜，十分激动道，实则内心毫无波澜。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夸赞，王为顺水推舟的将事情引导到想问的事情上。

“听说医师有了修为，这等级还可提升，兄弟不太了解，这事能说说吗？”

王为试探道，对于这医师等级，普通看守只知其名，不知其理，详细了解，还得找牛魔。

“这倒不是啥秘密，普通和三等医师最为常见，毫无修为，接触的也是一些伤兵和妖众。”

“二等医师，便如你这般，修魔炼体初成，力气成倍增长，可以破开伍长和百夫的防御，如此方可医治。”

“至于一等医师必然是修为有成，至少得我这修为，而且需有人举荐。至于特等医师，兄嘚就别想了，那都可以和大王平起平坐了。”

王为一听，觉得有戏。

这饽饽山妖众虽多，但王为接触不到高级妖族，长此以往，山海图册便没有多少奖励，等级晋升势在必行。

“牛兄妖脉广阔，这晋升二等医师你这定有门路。”

王为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牛魔自然是有，只是心中担心，王为此番水涨船高，再脱离控制了。

见牛魔犹豫，犹豫就代表考虑，王为立即以利引诱：

“牛兄，若有所得，必然少不了牛兄那份。”

“兄嘚，我不是在意那个，只是你晋升后，面对的可不是妖众，这其中危险可要想好。”

牛魔等来承诺，便佯装关心王为道。

对于医师腰牌的事情，王为早就了解了，这腰牌是此处妖大王亲自下发，为的就是护住这些医术高明的人族医师，寻常小吏根本不敢下杀手。

“多谢牛兄成全。”

王为一句话直接让牛魔避无可避。

此事确定，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牛魔便去跑关系了。

过了半月有余，牛魔便顺利带来新的腰牌。

这腰牌青铜浇铸，上有龙飞凤舞的几字古篆：“十三号院，九号，二等医师。”

“兄嘚，为何不搬入独自小院，此处鱼龙混杂，实在混乱。”

“何必那么麻烦。”

王为知道牛魔只是客气，便随口推掉。

“这住处可以将就，但是这随从就必须得有，小到日常起居，大到平时保护。”

牛魔并未明说，执意拽着王为去挑。

二等医师配发随从，他以为轻易便可推脱，看来当时想简单了。

这随从是假，监察为真。

十三号院朝山脚走，哪里是九重天的第一重天。

牢狱，是凿进山体的方洞，终年不见日月，阴冷潮湿。

其中关着的人和妖不在少数，当然人族居多。

“救救我！”

“呸！妖族走狗！”

时不时会有刚被抓来的吵闹，结局不难猜测，打一顿就老实了，因为不老实的都命丧黄泉了。

玄铁栅栏，横七竖八，围着一群妖怪，奇形怪状，各种模样。

王为如何也没想到，再见小鱼会是在此地。

“小鱼儿？”

那肮脏不堪的地面上，躺着几名妖怪，个个哀嚎不断，身上肉无好肉，新伤压旧伤。

鱼妖吐着泡泡，奄奄一息，嘴里嘟囔着，“要死了，要死了，我都出现幻觉了，王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

“小鱼儿？”

王为再次喊了一声，因为这文鳐鱼族大多相仿，属实难辨。

“滚起来！”

牛魔怒吼了一声，小鱼儿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龇牙咧嘴的疼。

王为朝他招了招手，要说必须有随从，小鱼儿就很不错。

“兄嘚，你确定要他？”

“恩，就他吧，万事随缘，他与我有眼缘。”

王为淡笑道，牛魔也不阻拦。

“小子，跟着我王兄嘚混，以后机灵点，别再不开眼！”

牛魔大声呵斥道，吓的鱼妖慌忙点头。

“那行，兄嘚你就先回，我得去看下昨天抓到的人。”

牛魔和王为客套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走吧，和我说说，你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王为率先走出这牢狱，他不想多待，这里的人自己无法救出，徒添烦恼。

小鱼儿眼含泪光，直朝着王为身上蹭，被王为推开五六次，这才作罢。

走到十三院门口，王为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哈哈，这么说，你是真的调侃了这里的大王？”

本来是个肥差，一句话天堂直坠地狱，大概就是所谓的伴君恶如伴虎。

“我也没有调侃，只是告诉他鼻涕不好洗。”

“好了，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相识如此之久，倒也不知鱼妖姓名，王为便问道。

“王大哥叫我小鱼儿，我就叫小鱼儿吧。”

看着鱼妖兴高采烈，王为心道，也对，这鱼妖并非天生是妖，无姓无名到也正常。

“那走，我们回去。”

王为心底也莫名有些开心，也不去思虑为何，既然开心，何必非要原因，这是王为第一次没问自己为什么。

九号医舍，添了妖丁，这事在院内，人皆尽知。

“老许，你看看人家，半年不到，都是二等医师了。”

“恩，羡慕不来，老老实实呆着吧。”

老许也不起身，躺在竹椅上，似在思虑什么。

近些时日，医患不多，大多都在牛魔的安排下，来找王为。

鱼妖候在门侧打瞌睡，王为躺在竹床上想着计划，距离一等医师这个小目标，越来越近了。

等阶炼气六重，若无丹药，单靠呼吸法，晋升很难，这天地间的灵炁实在太少。

不过王为也不着急，稳扎稳打就好，切勿冒进。

日子如流水一般，转眼便是数天。

“小鱼儿，把门口的衣服收一下。”

“好的，大哥。”

王为伸了个懒腰，周身泛着黑气，魔气实质化，这代表着化魔第一重已经达到，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第二重需待筑基之后才能修行，这化魔便暂且放放。

一道人影，率先投进屋内，随后人走了进来。

“怎么，柳姑娘有病？”

王为活动了下，便起身坐在竹床上，有些无趣的问道。

“你才有病！”

柳如玉早没了先前娇媚，一副傲娇凶狠的模样。

“没病的话，为何来我这。”

嘭！

柳如玉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是不是内奸？”

王为嘴角微勾，心道这位姑娘出门也不带脑子。

“柳姑娘开玩笑的话，你可以去找牛兄，我没空陪你。”

王为懒得搭理，想着如何下手，留着就是祸患，毕竟牛魔和他的事情，柳如玉可悉数听到。

“少拿他压我。”柳如玉眼睛一眯，紧紧的盯着王为。

“你心虚了？”

“呦，柳姑娘挺清闲，你哥正着急忙慌找你呢，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吧。”

牛魔走进来，替王为解了围。

这柳如玉倒也没彻底傻了，没用那天听到的事情威胁。

而是坐在冷榻上，二郎腿一翘，撩了下秀发，优哉游哉的说道，“谁说我没事，我来这看病。”

“有病说病，那兄嘚你就给人家看病，看完病可得给人家送走了。”

牛魔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看完病就走人。

“还不过来给我包扎。”

王为听见她说话就头疼，不过山海图册中还未收录狐妖，他也就勉为其难的走上前去。

那我今天就看看你有没有孽债！

柳如玉的生平，浮现在王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