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踩上的那一刹那,符光一闪而过。困住了?
我扭头往后瞥了一眼,中年人越过了还在继续追着,老拐在符的位置上还保持着奔跑着动作。
我缓缓停下脚步,转身。中年人愣了一下也急停在原地,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玩味。
他笑了笑,抬了抬下巴说道:“怎么不跑了?”
“一个不知死活,一个被我画地为牢,就剩你一个了我为什么还跑?”我学着他的动作回敬道。
他还是看着我,从外套硕大的兜里掏出两个小型金刚橛把玩着,向前走了两步道:“你就不怕他们马上脱困?”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拔出汉剑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怕,所以我准备和你速战速决,接招!”说完,我见他摆出防御的姿态盯着汉剑的时候,我扭身撒腿就跑。
这沙比不会真以为我要跟他硬拼吧?我只是停下缓两口气好吗?
中年男人估计也没想到我这么不讲武德,一连串的咒骂从他嘴里蹦出。紧接着就是“嗖嗖嗖”什么东西的破空声响起。
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在听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往左边跑,余光扫到一道黑影向前而去,我心道一声好险,那金刚橛几乎就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
我边跑边喊道:“你吗比,杀了你爹这些东西你也得不着了啊!”
中年人没说话,但那破空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一次三响!这老狗在封我的走位。
因为不知道他扔的高低,我只能选择向前滚,但这么一来势必要让他追上。但没办法,我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如果猜错了位置没躲过去,那我的后果要比被他追上更难十倍。
我向前一滚,躺在地上,没等起身就抬手到人影膝盖差不多的位置先横斩一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
事实证明我的这波操作是有效的,中年人虽然反应过来跳了起来,他快,汉剑斩出的银光更快。虽然眼瞅着他像是毫发无损的跳过去了,但落地的惨叫声证明我还是伤到他了,被银光斩掉的鞋底就是证明。
我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双脚的中年人说道:“继续追?下次可就不是削掉脚底的肉这么简单了。”
他缓缓抬头看着我:“屁话比老子还多,老子要是你现在就宰了我,可你敢么?”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你爹我最近也没少杀人,你说我不敢?你知道你爹是哪的人吗?你爹我是赶沙人。”我边说边催动红芒对着中年人就是一刺,银光一闪从剑尖爆射而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喜欢上这感觉了。稳了下心神,赶紧用书里的一段句子安慰自己道:“我本善良,奈何苍天不许。无意杀人,却被世人所胁。”,我现在这个嗜杀的状态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想着,忽然中年人面前响起“刺刺啦啦”金铁相交的声音,我一看就愣住了,竟然是那中性人,和老拐在中年人前面支起一柄雨伞挡住了剑光。
那说话声音偏中性人那人收起雨伞,露出一身血迹看着我笑道:“小哥这剑真是了得,要不是我缝尸练出来的手艺又快又好,我还真给让你切成两节了呢。”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为别的,能挡住我这把汉剑的只有同样血饲过的物件。看来这雨伞,并不简单......
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我的牌他们应该都准备了相应克制的手段。
中性人从挎包里掏出两张薄薄的东西转头对老拐说:“我给老马缝一下脚,你盯着点他。”
我看着他们,只想出唯一一个办法,我对着他们三人连刺三剑,转身继续跑了起来。
中性人的位置在他俩的中间,雨伞正常大小,根本护不住三个人,如果想全都挡下的话,不是老拐向后跑,就是中性人向前跑。能拖一秒是一秒,老拐向后他更来不及追我。中性人向前,就相当于又拖了他救治老马脚的一些时间。
我趁这功夫跑出去的第四步的时候后面就响起了铁器撞击的声音。声音刚落,一个人的跑步声也渐渐响起。一个人的话那只能是老拐,中性人如果也追过来那就是两个人的动静了。
缝个口袋都需要不少时间,更别说给别人缝皮了。我不断盘算着要不要打掉老拐,他只是个练尸的,还那么老。没尸王在手的他,我说不定可以敲掉他。打掉了,我就少一个威胁。
我扭头看了看,只有老拐在身后跑着,中性人他俩在我的视线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了。
时间应该足够了,干!
我立马脚尖点地扭转身形,双手握剑猛地加速向老拐砍去。猝不及防之下,老拐只来得及拿右胳膊挡,但他凭什么认为他的胳膊能挡住我的汉剑呢?
只听“啊”的一声,他被我一剑连同右胳膊带着胸以上部位砍飞出去了几步,喷涌而出的血顿时洒了一地,随之他左手攥着的一个瓶子摔碎在地上,冒出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
我急忙捂住嘴,手指向上靠拢堵鼻孔屏息后退。
老拐上半身正脸朝天眨巴了两下眼,就睁着不在闭眼了,他的身体也向后倒去,落地“嘭”的一声。
我眯眼看了看中性人他们的方向,他俩也从一个小黑点变的越来越大。我朝着他俩大声骂了句娘后便继续跑了起来。
“叮铃铃”手机的悦耳铃声在这种情况里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掏出来一瞅,心里顿时就乐了,李长街。
免提里都能感觉到李长街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关心,“在哪儿?”
“一个树林里,我也闹球不机密这是哪儿。”我扭头看了眼身后继续说道:“我砍了点树,还有那个叫老拐的尸体。”
“好,等我。”
我把手举的老高晃了晃喊道:“你们这俩沙比听着了没,我李哥马上就到!”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就跟在我身边一样。
“李长街啊,我好久没跟他交手了。”一个带了张般若面具的人从我面前的一颗树后走了出来。
我站在原地警惕的盯着他。他身上有那么一种声势,让我感觉到特别特别大的压力就像我在面对李长街一样。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应该就真的是李长街那个级别的猛人。
“组长。”中性人和中年人在我身后喊道。
面具男声音不喜不怒的说道:“三个废物,我是不是再玩会儿游戏还给帮你俩也收个尸?”
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被掐住了脖子,紧接着就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
疼的我直接呕了出来,吐在了他的手上。他松开手甩了甩,俯身用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我的衣服擦了擦手,对着中性人他俩说:“带走。”
中性人他俩过来一个抓住我一个胳膊架了起来,肚子传来的绞痛让我根本提不起力气来挣扎。
“陈般若,你想带我老弟去哪儿啊?”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面具男身后,双掌同时拍向他的脑袋。就差那么一点拍中的时候被面具男抬手挡住了。
“李长街来了!”“真的是李长街!”中性人他俩叫了起来。
而他俩的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更是如同天籁,和李长街一起来的还能有谁?
“嘭嘭”两拳到肉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中性人他俩身体一个前扑。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双手从后面直接把我抢了过去,走上前把我护在身后。
“余玄!?”中性人回头立刻大叫道。
余玄嘿嘿一笑道:“对啊,那个没脸没皮的陈般若带着你们几个阿猫阿狗连我弟弟都敢打,我能不来?”
我看着中性人他俩那张惊恐的脸,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刚想站起来也装一下,肚子立马就抽着绞痛起来,粉碎了我的梦想。
余玄速度极快,跟李长街那俩猛人比也不遑多让。后来我看过一个电影,是一个武术宗师抱着倭寇的头极快的出拳,当时我就想说,我余哥打中性人他俩的时候那速度可比这快多了。
在当时的我眼中,我根本就看不清余玄的拳头有多快,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快更多。只能听到一连串“嘭嘭嘭嘭嘭嘭嘭嘭”拳头到肉的声音,但看不清他出拳打在哪儿。一打二的情况,中性人他俩根本就还不了手。
李长街和陈般若那面更是夸张,别说看清出手了,我连人影都看不清。一会近处出现,一会远处出现,但我感觉好像李长街是在戏耍陈般若一样,因为每次李长街都是出现在陈般若的身后拍他脑瓜子一下,力气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刚好能让你听个响的程度。
这陈般若之前说的交手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那这也太没溜了吧,比特么我还能吹呢。
“李长街,你太过分了。”陈般若怒吼一声。
“啪”......
李长街“嗯?”了一声道:“我怎么过分了?”
陈般若转过身看着李长街一字一句的说道:“正面靠术法来一场,光玩个身法有什么意思?”
李长街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开口对他说道:“我怕我会一不小心把你打死啊,到时候咋跟你爹,我陈叔交代呢?”
“我俩早就断绝关系了,你不用和他交代。”陈般若说到这,声音明显有了些变化。
李长街点点头说:“好,那就好好和你来一次。”
没等李长街说完,陈般若双手已经掐诀喝道:“摩罗禁世,彼岸花开。鬼王敕令,开!”
刹那间,整个树林响起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地上也开始裂出缝隙不停的钻出腐尸、厉鬼、更是有一个四手双头,面如修罗的怪物从陈般若的身后爬了出来。
李长街的声音充满了失望说道:“看来你在‘第六天’很受重视啊,他们连这禁术都让你学了。”,他对陈般若这术法失望?还是对陈般若这个人?
陈般若冷声说道:“不受重视我怎么能追的上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今天我就要让陈清那老东西知道谁才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灭炔!敕。”
那些钻出的邪异鬼物随着陈般若的这声敕令动了,腐尸歪歪扭扭的奔向李长街,厉鬼飞向半空在急速的向李长街扑去,那面如修罗的怪物抓住腐尸塞入口中咀嚼两下吐出两个骨棒跳起向着李长街砸去。
李长街环顾了一圈开口对我说道:“许木,今天教你个好玩的。”
只见他抬起左脚,手在鞋底画了个我没见过的符式:“脚踏星辰月换新,掌击长空日换明,魂魄入梦依旧在,恰似人间一场空。天雷,落!”左脚踩地的瞬间,天上瞬间雷鸣四起。就跟特么导弹似的往下落,“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这是何等的卧槽,雷劈在面前带来的风刮在我脸上都刺的生疼,我要会这招还至于让他们几个撵的跟狗似的么。
陈般若那禁术整出来的东西就只剩下那个面如修罗的怪物在地上一抽一抽着,李长街走过去在它身上轻点了下左脚,“轰隆隆”的一股巨粗的雷带着白紫的光落在那怪物身上,等我在看的时候,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
李长街看着陈般若说道:“继续么?下次可就不是劈你弄来这些玩具这么简单了。”,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陈般若没说话,转瞬间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留下还躺在地上昏迷的中性人他俩不管了?这组长让他当的,还不顶我呢。
李长街双手插兜走过来问我:“帅不帅?牛逼不?”
我呸了一口道:“我肠子都快让他打断了你才来,还帅呢?”
李长街说了句废物,才把我扶起来。往出走的路上我问他:“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呢”,他直接给我来句:“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高科技叫定位吗?”
我又问他:“那陈般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李长街想了想,噘着嘴摸了摸下巴道:“世交?发小?我也说不清楚到底算什么关系,从小他就和我比,但每次都输给我。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叫‘第六天’的组织,他说去打探打探,结果就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