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气氛因为元长顺的话而推向一个,有人抚掌而笑:“不仅要倒酒,还要跟贺总喝一个。”
季临渊和景博渊为人正派,不喜欢酒桌上那些乐子,倒是贺际帆花名在外。
“喝也要喝出点花样才好,我那天在牡丹花下学了个新的喝酒法子,宋小姐把酒含在嘴里,然后喂给贺总,这美酒跟美女的津液混在一起,别提多。”又一人说。
众人轰然一笑。
贺际帆不算什么好人,宋羡鱼虽说是萧爱同学,见面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关系更说不上好,见她被刁难,嘴里叼着烟坐在一旁稳稳看戏。
宋羡鱼脸色发白,来前她做好了被无视或者拒绝的准备,倒没料到会是这种局面。
看出她的为难,元长顺视线投过来的同时,伸手握住她细白手腕往身边拉了拉,而后似不经意地搂住她的纤腰,“看你挺年轻,还是学生?”
不等宋羡鱼回答,他再次说话,“学过等价交换这个词?你要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用另一件价值相同的东西去交换,这个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
似乎是没了和宋羡鱼玩猫捉老鼠的耐心,元长顺不管语言还是动作都很直白:“宋小姐打算用什么来换元德撤诉?”
说这句话时,他的手轻轻摩挲宋羡鱼触感削瘦的腰侧。
宋羡鱼浑身紧绷,碍于有求于人,她没有愤怒甩开腰上的咸猪手,轻笑着一扭腰肢,不着痕迹避开元长顺的手,而后欠身去拿转盘上一瓶开了木塞的红酒。
边走向主位边说:“元董的意思我懂。”
话音落,她在季临渊身后站定,她穿着无袖的雪纺衬衫,瓷白的手臂伸过去端起他面前的高脚杯。
季临渊两腿交叠,轻转烟身在烟灰缸边缘磕了磕,视线里女孩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干净,晶莹漂亮。
酒液倒进玻璃杯的哗啦啦声尤为清脆,而后摇曳着暗红色酒液的高脚杯落在他面前,跟随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少女体香。
侧头,视线扫过女孩含笑的面容,女孩轻轻回视,眼神陌生疏离,笑容虚假客套:“季总请。”
等她依次给贺际帆和景博渊也倒了酒,又有人提出那个新式喂酒法。
宋羡鱼从旁边拿了干净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上,玩笑般地道:“元董说了,要想从一个人那儿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拿另一样东西来换,你们都是公司老板,位高权重,想看我跟贺总尝试这么新式的喝酒方法,总该大方一些,给我点好处?”
“本以为是只听话家猫,没想到是只牙尖爪利的小野猫。”旁边人笑问:“宋小姐想要什么?”
宋羡鱼缓缓笑了笑:“要是元董能答应撤诉,这酒倒也喝得值了。”
众人视线看向元长顺。
元长顺抽着烟,眼神晦涩不明,本想试试这小丫头是不是块好吃的肉,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他要是答应了,自己不就是竹篮打水?
要是不答应,看贺际帆兴致颇浓的样子,贺氏集团他可得罪不起。
再漂亮也就一个女人,哪里有生意来得重要。
几番思量,元长顺正要开口应承下来,一直没说话的季临渊忽地起身,端起面前那杯红酒,“来的路上有些堵车,让诸位久等,实在抱歉,我自罚三杯。”
言罢,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倾斜空杯朝众人示意,酒桌常见的动作他做起来有股别样的潇洒魅力。
其他人见状纷纷端酒杯站起来,连声道不敢,跟着饮尽杯子里的酒。
季临渊真的连喝三杯,其他人也跟着连喝了三杯,除了季司晨以及贺际帆和景博渊。
喝完酒,季临渊紧接着说起正事,酒桌的气氛瞬间变得端肃,没有人再提让宋羡鱼与贺际帆喝那杯酒。
她好像被人遗忘了,如同一团空气站在那儿,但她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有股重获新生的庆幸。
过了没一分钟,邵允叩门进来,把一份文件递给季临渊,走的时候顺势把宋羡鱼带出包厢。
“你是为你父亲的事来找元长顺的?”包厢外,邵允问。
宋羡鱼没否认。
“不给点甜头,你以为元长顺会帮你?”邵允道:“他就是个色鬼,找他还不如找季总”
“晓晓好了吧?”宋羡鱼轻轻打断他。
邵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唇边出现笑容:“好了,就是白天吃多了冰激凌,导致肠胃炎。”
宋羡鱼笑笑:“那我回去了,再见。”
邵允看了眼手表,“这边还要一会才能结束,我送你回去。”
宋羡鱼:“不麻烦你了,我打个车就行。”
从酒店出来,宋羡鱼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掏手机拨出邱政的号码。
那边过了会儿才接听。
“邱叔叔,我爸爸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听对方叹了口气,宋羡鱼已经知道了答案。
收了线,她在台阶上坐下,抱着腿弯腰将脸埋进双膝,背影疲惫又迷茫。
元长顺拉她手腕时,她看见了他手背上长出的皱纹和老年斑,那一刻她只觉得恶心,没有丝毫被异性碰触的羞涩或是脸红心跳。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宋羡鱼愣了好长时间才掏出手机,是季司晨打来的,她没接,把手机又放回去。
耳边响起邵允的声音,找元长顺不如找季临渊。
可那晚季临渊义正言辞的训斥犹在耳畔
题外话
有三更,今天实在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