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羊苴咩城皇宫
御花园里优雅的琴音若有若无流淌着,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皇上,您的琴艺又见精进了。”一旁伺候的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说道。
一个年近六旬,相貌清癯的老者手扶着七弦琴轻轻的说道:“巴总管,这些年我也就这点喜好了,可琴艺再好,于国于民,能有何用?”
这个老者乃大理国宣仁皇帝段正严,大理国的第十六位皇帝,文安帝段正淳之子,段正淳出家为僧后,将皇位传余段正严,段正严二十五岁即位,已在位达三十二年之久。
巴总管躬身微笑着道;“皇上,颜大人有消息了。”巴总管已年逾古稀,
“哦?有何消息?”
于是巴总管递过来一封书通道:“这是颜大人的书信,皇上请看。”
段正严接过书信细细的看了一遍,沉吟半响道:“明高是轻易不会夸人的,明高居然将此人夸的如此了得,这倒是很少见。”
“皇上说的是。”
段正严接着说道:“巴总管,给明高回封信,让他见机行事罢。”
。。。。。
天色已晚,赵忠信与张翎、刘开山、大憨等人喝了酒后从酒楼出来回自己的住处去。
赵忠信这段时间一直在思索李清照的话,南宋重文轻武,武人地位低下,整个朝廷,整个国家都是这样的,这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武人阶层的悲哀,这种状况能改变吗?说起容易,做起难,长期以来形成的风气,岂是短期内所能改变的?不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武进士,就算若干年后能掌握实权,可想有所改变,谈何容易啊?
不过李清照说的对,想做就去做,而且坚持去做,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总是付出了努力,就算是失败,也问心无愧,没有遗憾。
这倒不是赵忠信有甚么野心或者狂妄的想法,只是作为一个被歧视的群体,一种想努力改变目前的状态,只是想不再被歧视,不再被人看不起,特别是上层士族阶层。
从酒楼到赵忠信的住处要经过一个长长的小巷子,小巷子两侧围墙内有几颗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远远望去,漆黑一片,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整个小巷子显得特别安静,平常夜间虫豸的鸣叫声都听不到了。
不好,有问题,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赵忠信肯定有问题,一般有经验的老兵不是看甚么飞鸟,哪有那么多飞鸟给你看?而是听虫豸的鸣叫,虫豸的鸣叫声消失不见,必是有人埋伏。
赵忠信举手示意,让张翎等人停下后,赵忠信右手握住腰间长剑剑柄,将长剑轻轻抽出剑鞘。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黑暗中高大树木的枝叶间发出细微的“塔塔”的扣动扳机的声音。
“嗤嗤嗤”三支弩箭成品字形朝赵忠信胸部急速飞来,箭尖在月光下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显得特别瘆人可怕。
箭上有毒!
“大郎,小心。”张翎奋力挥刀拍落其中一支弩箭,早在赵忠信举手示意的时候,张翎就已拨出了腰间短刃,可弩箭的射速太快,距离又近,张翎最多只能拍落其中一支,这已经是反应很快了。
赵忠信几乎同时也舞箭拍落了另外一支弩箭。
这还是赵忠信在提前警觉的情况下,才挡住了两支弩箭,如若不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三支弩箭齐射,赵忠信将必死无疑。
可第三支箭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了,眼看着就要钉在赵忠信的胸口了。
正在这电闪雷鸣之间,大憨怒喝一声道:“大郎,闪开。”大憨猛扑过来,将赵忠信一把推开。
“噗”弩箭钉在了大憨的左臂上,大憨痛的呻吟了一声。
“大憨!”张翎等人齐声大喊。
赵忠信大吼着道:“都趴下,趴下。”
都站着不动的话,那就成了活靶子了,杀手再射几箭,如何抵挡?
赵忠信拖着大憨将大憨摁在地上后,将巷子里的一块小石板立在了众人的面前,可一个小小的石板,如何护得住众人?但有甚么办法?赵忠信等人就赵忠信有把佩剑,张翎腰间有炳短刃,并无任何遮挡之物,也无弓箭等物,连反击都反击不成。
“嗤嗤嗤”弩箭破空之声又响了起来。
果不其然,又是三支弩箭飞了过来,两支钉在了赵忠信身前石板上,一支钉在了地上,还好杀手目标是赵忠信,其余人并未受伤。
赵忠信焦急的望向右侧高大的树木,想看看弩箭是从那里射出来的,可抬眼望去,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人影。
赵忠信无奈只好尽量压低身体,伏在小石板之后,只有寄希望杀手弩箭耗尽,否则众人将必死无疑。
正在此危急时刻,忽然一个身影从左侧树木像一个飞鸟一般扑向那右侧树木,片刻间兵刃交加之声响起,枝叶扑簌簌响个不停。
赵忠信只见黑暗中有人从高大的树木下跳进了巷子旁的院子里,随着兵刃交加之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赵忠信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很奇怪,为甚么每次危急时刻,总像是有高人在相助自己,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是甚么人?是甚么人一直在帮着自己,难道是恩师的人?可看这样子也不像啊,一次在风花雪月酒楼收服石俅那次,也是提前有人提醒,甚至最后出手将石俅拦住,一次就是这次,武艺高强,功夫了得,而且应该是个小娘子,恩师派人的话不可能派个女人来罢?
赵忠信也无暇多想,忙去察看大憨的伤口,大憨趴在刘开山的身上已经晕过去了,伤口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张翎看着赵忠信道:“箭上有毒。”
赵忠信冲张翎说道:“取火来。”
张翎闻言撕下衣襟,在遇袭时砸烂的灯油中蘸了些灯油,取出燧石点燃后递给赵忠信。
赵忠信将大憨衣袖撕开,用短刃在火上烤了片刻,将刀插入大憨皮肉中将箭剜了出来,一般这种箭都是有倒钩的,直接拔是拔不出来的。
大憨痛的哼了一声,赵忠信接着吩咐刘开山、张翎将大憨按住,将火在大憨伤口处反复烧烤。
经过野外求生训练赵忠信知道,中毒的情况下,应第一时间烧灼伤口,使毒素在高温下变质。
大憨又给痛醒了,痛苦的挣扎着,刘开山、张翎拼命摁着不让他动弹。
赵忠信接着又取出布条用力捆扎在大憨左臂上,以阻止静脉血向心脏回流。
然后赵忠信将嘴凑在大憨的伤口上。。。
“大郎,不可。”张翎急道。
刘开山也道:“大郎,让我来罢。”
赵忠信摆了摆手,用力吸了几口黑血出来吐在地上,然后用酒漱了漱口,赵忠信知道只要口腔无溃疡就没事。
最后赵忠信又用短刃切开伤口,将酒倒在伤口处,反复清洗。
“好了,抬着大憨兄弟回府,进去时动作轻点,别让母亲知道了,开山你去找最好的郎中。”
。。。。
“历顺到哪去了?这小子去哪也不打个招呼。”历掌柜问道。
“掌柜的,不清楚啊,早上出去采办食材就没回来。”
历掌柜恼火的道:“知道了,回来就知会我。”
这大半年的时间历掌柜跟着赵忠信经营酒楼,虽然中间有些磕磕盼盼,可基本上还是比较顺利,酒楼生意越来越红火,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历掌柜也越干越起劲,一直感慨当时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厉掌柜正想着,忽然一个伙计跑了进来,着急的对厉掌柜说道:“掌柜的,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厉掌柜吓了一跳,连忙道:“慢慢说,别急,出甚么事了?”
那伙计喘了口气道:“您快回家看看罢,你家里出事了?”
“啊?我家里出甚么事了?”
“你儿子、女儿被人绑票了。”
“甚么?”厉掌柜惊的目瞪口呆,厉掌柜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十二岁,厉掌柜老来得子,儿子只有五岁。自己老老实实过日子,怎么会被人绑票了?
。。。。
傍晚时分,临安一个河流岸边。
“啊,快看,一个麻袋。”
“快捞过来看看。”
一些河工在河水中忽然发现一个麻袋从河水中浮了起来。
这些河工将麻袋捞起来打开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见麻袋中出现一具被河水泡的浮肿惨白的尸体。
“快去报官。”
给读者的话
关于中毒抢救的过程,老雪也不知道对与错,请千万不要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