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信有点郁闷的从山寨议事厅出来。
说实话自己出的抛出非苗清嫡系作为诱饵的主意,以达到吸引金军的注意力,这样一来苗清嫡系主力就可从容不迫的撤离,这个主意虽然有点损,有些不仗义,可也不失是条保全破虏军的一个好办法,可苗清二话不说,一口否决,这让赵忠信有些郁闷,不过赵忠信随后也就理解了,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就是礼义廉耻孝悌,苗清就是这样的人,宁可命不要,义字不能丢,否则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不过赵忠信有些嗤之以鼻,义气当然要讲,可要分哪些人,要分甚么时候。
三国刘备讲义讲仁义罢?玄德兄动不动就哭鼻子,让人感觉是个面善有良心的好主公,在世的时候跟诸葛孔明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可在白帝城时,刘备托孤,要将帝位让于诸葛亮,可据估计帐后就埋伏着刀斧手?估计诸葛亮当时不是感动的哭的,是被吓哭的。
曹孟德也讲礼义廉耻孝悌,而且大讲特讲,可他老兄杀吕伯奢全家的时候讲了吗?曹操当时认为吕伯奢的家人已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了,因此还讲甚么义气?直接满门杀绝,其后又杀吕伯奢,是恼羞成怒,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丑行暴露,更是将礼义廉耻孝悌抛之脑后。
等等例子举不胜举。
赵忠信边想边走到了苗清的住处,跟门卫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之前赵忠信跟苗清住处的门卫很熟悉,门卫也知道赵忠信与苗月影的关系,因此就没有通报就让赵忠信进去了。
“哼”
赵忠信刚到月影门口就碰到素素正好出来,然后被素素直接甩了个白眼。
“哈哈,八戒,你眼睛有毛病吗?来来,大师兄给你看看。”赵忠信笑道。
素素闻言怒道:“你才是猪八戒,你来干甚么?”
赵忠信笑问道:“月影在吗?”
“不在,你欺负月影姐姐还不够吗?你还找上门来了欺负来了。”
赵忠信奇道:“啊?我怎么欺她了?”
“哼,怎么欺负,你不知道吗?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素素生气的说道。
赵忠信挠挠头尴尬的笑着,这时月影已闻言出来站着一旁看着赵忠信微笑。
“月影,这时哥哥从临安给你带的小玩意,我你看看喜欢吗?”赵忠信从怀中摸出一件精致的珠宝首饰盒递给月影说道。
月影接过打开后顿时眼睛一亮,这是个蓝宝石项链,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月影本来就很喜欢蓝色,平时衣物也多以蓝色为主。
赵忠信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蓝色,特意给你挑的,喜欢吗?月影。”
月影将首饰盒紧紧攥在手上,微笑着看着赵忠信。
“我明白啦,你很喜欢。”赵忠信说道。
月影闻言点了点头。
赵忠信接着有摸出一件首饰盒对素素说道:“也有你的,你要吗?不要是吧?”说完做势就往怀里揣。
素素抢过来将首饰抢在手里,伸手在赵忠信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赵忠信哈哈笑道:“好了,你们想听听临安的事吗?那临安可是个非常非常热闹的地方哦,有好多稀罕的物件呢。”
一个时辰后。。。
月影、素素两女一左一右坐在赵忠信身旁,眼神迷离,悠然神往,小白狐也非常人性化的呆呆的爬在赵忠信的怀里。
素素手托着下巴说道:“真想去看看啊,可是,可是此生有机会去吗?”
月影也抓着赵忠信的袖子点点头。
“嗳,嗳,八戒你说甚么呐,怎会没机会?机会多的是呐,以后哥一定带你们去临安,你们想常住都成。”说完两手不知不觉的搂住了两女的纤腰。
“哎呦,你们怎么又掐我?”
。。。。。
“吾等参见统制大人。”
张翎、刘开山、三彪、张敌万等人一齐向赵忠信施礼道。
赵忠信被苗清升为统制后,赵忠信原班人马加上苗清拨给赵忠信的人马,再加上精兵卫五百骑兵,于是赵忠信所部就有了二千五百余人马了,其中马队大概有七八百人,只不过人员参差不齐,青壮精锐之士有之,老弱病残的也有,不过比以往好多了,起码手上有了数千人马。
“赵文书,人都到齐了没有?”赵忠信问赵忠德道。
这日赵忠信走马上任,提前一日就通知了各部,下令今日卯时前必须集合。
“大哥,除了五百精兵卫外,都到齐了。”赵忠德答道。
“赵文书,军中没有大哥,要改改称呼了。”
“遵令,赵统制,除了五百精兵卫未到外,其余两千余人均已到齐。”赵忠德躬身施礼道。
赵忠德跟随申世袭有段日子里,也在做些文书方面的事情,对义军的军法条例也比较熟悉了,因此赵忠信将赵忠德从申世袭处要来做做文书方面的事情。
赵忠信皱着眉头看着这兵将,除了张敌万所率的自己原部人马站着比较整齐笔挺外,其余兵将都东倒西歪的站着,有些互相在东拉西扯的闲聊,有的还没睡醒,抱着兵器在打瞌睡,赵忠信心道看来得好好训练训练他们了,要不然得话,这样的队伍拉出去上阵的话,那胜负就可想而知了。
赵忠信正想着,忽然一旁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赵忠信抬眼望去之见数百骑兵风驰电掣般的飞奔过来。
“吁。。。”
这数百骑兵中为首的五六人直接奔到赵忠信面前勒住了马,卷起了一片灰尘,其余先到的兵将纷纷向两侧躲闪。
这数百骑兵为首的一人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彪悍汉子,长得虎背熊腰的,骑在马上,神情倨傲,斜睨着赵忠信等人,开口道:“哪个是赵忠信啊?”
赵忠信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是甚么人?你又是何人?来此何干?”
这彪悍汉子旁边的一个骑士答道:“我等乃苗大帅帐下精兵卫,这是俺大哥闵武成,闵正将。”
闵武成看了看赵忠信道:“看来你就是赵忠信咯,我等奉大帅之命前来听令,不知赵统制有何吩咐啊?哈哈。”神情无礼之极。
“大哥,你笑甚么?”旁边一骑士问道。
闵武成摇了摇头道:“没甚么,大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让我等听从他的指挥,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他会打仗吗?上过战场吗?恐怕见了血就会尿裤子了罢?”
闵武成跟随苗清多年,立下了许多战功,作风比较勇猛,是一员悍将,深得苗清喜爱。此次苗清将闵武成所部拨给赵忠信,闵武成很是不以为然,很是不愿意,昨日接到赵忠信命令必须在卯时以前集结,可闵武成今日故意来迟,并且故意将声势搞得很大,想给赵忠信一个小马威。
“哈哈哈哈。”闵武成左右一齐放声狂笑。
刘开山、三彪等人闻言大怒,一起怒视着闵武成等人。
赵忠信微微一笑。
正愁怎么整顿这支队伍呐,一时半会真想不出甚么办法能够迅速聚拢人心,听从赵忠信的号令,他还倒送上门来了,真是“及时雨”啊,那就不怪我了,杀鸡给猴看了,就让闵武成成为这只鸡罢。
于是赵忠信喝道:“闵正将,速速下马,列队等候发落。”
闵武成骑在马上,不为所动,嘿嘿笑道:“赵统制,你要发落甚么?你有何权利发落我等?你才来破虏军几天?老子跟着苗大帅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呐,哈哈。”
周围不认识赵忠信的人都笑嘻嘻的幸灾乐祸的看着赵忠信,看赵忠信如何收场?
赵忠信沉默半响后问道:“赵文书,现在甚么时辰了?”
“统制,现辰时已过。”赵忠德答道。
赵忠信点点头接着问道:“藐视上官,该当何罪?”
“据破虏军军法,顶撞上官,仗二十。”
“顶撞上官,又该当何罪?”
“顶撞上官,仗二十。”
赵忠信接着问道:“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统制,违抗军令者斩!”赵忠德答道。
“来人,拿下。”赵忠信下令道。
刘开山、大憨、三彪等人闻言扑过去将闵武成等五人从马上揪下来按在地上。
闵武成跪在地上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喊道:“赵忠信,你要干甚么?难道你真想杀了我等不成,我等为破虏军立下了汗马功劳,均是有功之臣。”
闵武成转头对其余精兵卫的骑兵吼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动手?”
这数百骑兵闻言都骚动起来,张敌万见状挥手指挥部下持械逼住了这些骑兵。
赵忠信面无表情的按刀而立,此时正值秋冬交际的季节,气候还不是很冷,可众人忽然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感到毛骨悚然。
“来人,将闵武成拖出去斩了。”赵忠信冷声下令道。
刘开山、三彪闻言不顾闵武成拼命挣扎将他拖了出去。
只片刻间,只听外面一声惨叫,不一会三彪就将闵武成血淋淋的首级用托盘托着献于赵忠信面前。
“用竹竿挑了,挂于辕门示众。”赵忠信下令道。
。。。。。
“大帅,不可,我觉得忠信此举是对的。”申世袭劝苗清道。
赵忠信斩闵武成之时,苗清等人也在一旁看着,苗清当时觉得赵忠信不会下狠手,可之后还没等苗清反应过来闵武成就被斩首示众了。。。
苗清有些急了,就想冲过去,被申世袭劝住了。
苗清跺了跺脚道:“武成啊,你怎么惹那瘟神啊?哎。。。赵忠信你也太狠了罢?”
申世袭喃喃道:“大帅,你说的甚是,忠信也太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