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咸安郡王府
“好,好啊,果然条条切中要害,条条均是革除了朝廷的多年积弊啊。”韩世忠看着桌上的风雪报说道。
“老爷”韩六有些担忧的说道:“忠信那里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他能成功吗?”
韩世忠微笑着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之所以他那里没人没钱的,也许反倒会成功呢,没人就代表没有阻力,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况且忠信那里是没有所谓的大才,但并不是说他那里就没人,他麾下还有数万将士,还有无数无名之士辅佐于他,这些人个个唯忠信马首是瞻的,至于钱就更好办了,他是没有多少钱,可他负担也小啊,咬咬牙挺过这几年就好了,挺过了这几年必将会一帆风顺的。”
“老爷说的是。”韩六点头称是。
赵忠信立法创新与朝廷变法完全不同,朝廷欲变法涉及到方方面面,各种势力,皇族、士族、世家、豪绅、官吏、商人、军队,甚至还有宦官,这其中任何一个势力只要未协调好,或者说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必将会成为强大的阻力,甚至会形成一个党派与之对抗,盘根错节的,难度太大。
稍不留意,就会船翻人亡,鸡飞蛋打。
王安石变法得到了宋神宗的全力支持,并且王安石将变法官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将元佑党人几乎都剔出了朝廷,可即便这样,仍是以失败而告终,除非王安石能将全天下之人全换成自己人。
“爹爹,师兄他真是。。。真是了得啊。”一旁的韩彦直说道。
韩世忠笑呵呵的看了韩彦直一眼问道:“大哥儿,过些日子就要应试了罢?”
“是,爹爹。”韩彦直答道。
韩彦直已顺利通过了省试,不日就要殿试了,殿试时间一般是在三月份左右。
“嗯”韩世忠点头道:“不如不去朝廷应试了,去广州应试广试如何?”
韩彦直完全不像韩世忠与梁红玉,根本对习武没有半分兴趣,不过韩彦直文章却是很不错,文采斐然的,这也许跟整个宋大环境有关罢。
“啊?”韩彦直吃惊的问道:“爹爹的意思是。。。?爹爹,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儿子不愿离开爹爹。”
“老爷”韩六也劝道:“衙内马上就殿试了,浪费了此次机会可惜了啊。”
韩世忠暗叹了口气,就没再说什么了。
世人还是对武人有所偏见啊,包括韩彦直,包括韩六,均是认为赵忠信乃是个武人,世人特别是文人均不愿意在赵忠信手下做事。
不过韩世忠倒是对赵忠信很有信心,韩世忠心中暗做盘算,待韩彦直应试完毕后,就是拿棍子抽,也要将韩彦直抽到广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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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富府
富直柔这次没跑了,慢条斯理、优哉游哉的回到了府中。
“你娘哪里去了?”富直柔问向怜梦道。
“娘就在屋中,爹爹您找娘?”怜梦问道。
富直柔点点头,看着越来越清减的怜梦叹道“梦儿,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你也不必想太多了,你就好好的跟爹爹、娘亲过一辈子罢。”
“孩儿知道了,多谢爹爹了。”怜梦轻声说道。
话虽如此,怎么可能?富直柔暗道,此为礼法所不许的,怜梦早晚要回到万俟府中的,除非万子青死了,可万子青死了,怜梦仍是万俟府之人,当然也可以改嫁,可改嫁却是为世人所鄙视的,不但如此,改嫁的话也得万俟府允许才行,因而这也是千难万难的。
怜梦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怜梦心中一直很苦闷,暗自神伤。
“哎,去将你娘喊来罢?”富直柔叹道。
“老爷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引得梦儿伤心了。”吕夫人过来后埋怨道。
富直柔苦笑着走进屋内。
“老爷,东床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吕夫人追着问道。
富直柔摇头道:“府中我略提了一下此事,可。。。哎。。。”
“老爷,你想想办法啊,咱们蕾儿在那边没人可不行啊,没人的话,妾身恐怕蕾儿受到欺辱。”吕夫人担心的说道。
吕夫人听说赵忠信其他的女人都有亲属在黑旗军之中,因此才有些担忧,害怕怜蕾军中无人而受到轻视,受到欺负。
富直柔摇摇头说道:“我观东床不是那种人,他对我们的蕾儿怜惜的紧,你大可不必担心。”
“哼”吕夫人冷哼道:“他们不愿意去,明日我去娘家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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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国羊苴咩城
“呵呵,颜卿家,他居然。。。居然,这个事情多少人想做而不敢做啊,忠信他才到广南多久啊,就行此惊天动地的举动,简直是。。。”段正严摇摇头简直说不下去了。
“陛下,这也许是年少之人的冲动罢。”颜明高笑着说道。
颜明高早已习惯了赵忠信,这家伙就不是个安分之人,这些年来,哪一年不搞出点动静来,他就过不安逸。
不过此事确实是太大了,大的将世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估计不但是宋朝廷震惊,也许也将宋周边各国也是惊动了罢?颜明高暗道。
“颜卿家说的是。”段正严点头道:“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他,年轻人什么都敢干,呵呵,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
“颜卿家,与忠信结亲之事如何了?”段正严接着问道。
“禀陛下,忠信说了一切由吾皇安排就是。”颜明高答道。
“呵呵,好,我看就明年罢,明年朕将女儿送给他。”段正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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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国滇东三十七部磨弥部
“我说雪儿他娘,你收拾好没有啊?”施迦罗问道。
施迦罗此时已回到了磨弥部,不过没呆多久就收到了帅府书信,说是施小雪怀上孩子了,于是就打算再去广州居住一段时间。
反正磨弥部目前也没什么事情,各部族一如往常,无人敢生事,这一切与赵忠信势力强大是有关系的,赵忠信攻取两广及福建路,其后更击败了宋军的反扑与交趾兵,早已将其他部族震慑得不敢轻举妄动,赵忠信护短的脾气这些年许多头人都知道的,再加上赵忠信在邕州驻有重兵,谁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施迦罗对此是放心之极,你再厉害,能抵挡的住赵忠信的铁军?
再加上赵忠信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赵忠信将广州的许多各国海商引往滇东,引往大理国,并修建道路,使这条商路更加繁荣,同时也给滇东三十七部带来许多商机,滇东三十七部的特产很快就有人收购,销往外地,同时也有各国的许多商品流入了滇东三十七部,使得三十七部成了大理国东部主要商品交易之地,三十七部的各部生活也是越来越舒适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拜赵忠信所赐,怎能不使各部头人心存感激?
滇东三十七部还有许多子弟在赵忠信军中服役呢,听说很多人已经做上官了,这时候谁再敢生事,必将会引起众怒。
滇东族民就是纯真、朴实,谁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能记你一辈子。
“好了,老爷,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慌什么?”颜夫人嗔道。
“你懂什么?”施迦罗不以为然的说道:“咱家小雪若生个男孩。。。嘿嘿。。。,因而此事不能马虎,我们多带些人过去照看她,反正咱广州有宅子呢,就多去住段日子罢。”
颜夫人点头道:“老爷说的是,小雪自幼只习惯吃咱家的菜呢,广州的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口味,哎,真是苦了她了。”
“你看看,你又来了?堂堂节帅夫人啊,饭菜还会差了?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罢?”施迦罗笑道。
“老爷,广州兵荒马乱的,不如我们将小雪接回来罢好好养养罢?”颜夫人有些担忧的问道。
“哈哈,我说雪儿她娘啊,这你就更不必担心了,广州?依我看要不了多久,整个汉人地方都是咱女婿说了算呢,什么兵荒马乱的,咱女婿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谁敢去招惹他?”施迦罗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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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嗳,我的姑奶奶啊,你能不能慢点?都有了,也不小心点。”赵忠信此日傍晚正在书房看书,施小雪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赵忠信又埋怨了一句。
施小雪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到赵忠信腿上,摆弄着赵忠信的书籍撅着嘴说道:“整天这个喊慢,那个喊慢的,奴家都快憋死了。”
“哈哈”赵忠信搂着施小雪笑道:“他们是关心你嘛,难道这你也不懂?”
要说施小雪被李清照发现有了孩子,其过程还有些好笑,施小雪怀里孩子之后身体就出现了异常,整天都感到浑身不对劲,施小雪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就经常一个人伤心落泪,以为身体出问题了,结果被李清照发现经询问才知道,这已经是府中一大笑话了。
“好了,奴家知道了。”施小雪摸着根本不明显的肚子随后说道:“官人,是不是真的啊?奴家这肚子里真有个小家伙吗?”
“哈哈,郎中不是早就看过了吗?错不了的。”赵忠信闻言更是感到好笑。
“哎,但愿他不像他爹爹那样坏就好了。”施小雪叹道。
“什么?我哪里坏了?”赵忠信吹胡子,瞪眼睛。
“你不是吗?”
“嗯?”
“嘻嘻,官人你不是。”施小雪忽然想起一事道:“官人,阎指挥使在外堂呢,说有紧急军情。”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赵忠信有些无语,于是小心翼翼的将施小雪放在了地上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