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至,丞相府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丝绸,十分喜庆。
安晴湘坐在铜镜面前,望着自己殷红的婚服,表情有些不甘,历代只有正室才配用红色。
她作为侧妃,只能用低于红色的殷红和暗红。
“小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露出这不高兴的面容。”竹溪站在一旁,轻声的安慰着。
话音刚落,张氏就走了进来。
“女儿,如今你总算是熬出头了,你虽然是庶出,可嫁给二皇子身份就不一样了,到了二皇子的府上,一定要时时刻刻记得谦逊,切勿和正妃发生矛盾。”
张氏拉着安晴湘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你说的女儿都记在心里了,你放心,女儿不会甘居人之下,早晚有一天,我会跟她平起平坐。”安晴湘眼中充斥着浓浓的野心,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未说完,就被张氏用手捂住了嘴巴,“这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口无遮拦起来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种血腥的话,不吉利。”
安晴湘看着母亲紧张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到底是小家子气,听不得这种话。
她疏离的抽出手,眼神淡漠的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张氏看着女儿执迷不悟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些什么只好亲自为她盖上盖头,给他涂一个吉利的好彩头。
“你身为侧妃,是不能让二皇子接亲的,从府里出去时,切不可抱怨被他人听了去,免得落人口舌。”
“娘,这些话你来来回回说了不下五遍,女儿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都已经记在心里了,不要再重复了。”
安晴湘语气夹杂着几分不耐烦,大喜之日,她本不想发脾气,奈何他有一个小家子气的母亲,罗里吧嗦的叨叨了一堆。
“好好好,娘什么都不说了,祝愿你一切顺利!”张氏神色无奈的开口说道。
竹溪站在一旁,看着小姐一身红衣的模样,眼神中有些嫉妒,不过很快便被她掩饰下去。
宁贵妃说了会找个机会将她纳为二皇子的侍妾,早晚有一天,她会像小姐一样穿上红色的衣服成为二皇子的女人。
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晚。
二皇子府。
宁馨雨端坐在主母的位子上,看着眼前一身殷红衣衫的安晴湘,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还真将自己当成平妻了?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甚至不惜将衣服都弄成这个颜色。
“给姐姐请安。”安晴湘是不能盖全遮的盖头,露出面容的她。嘴角带着微笑,眼神中多了几分挑衅,开口说道。
宁馨雨要比她大气许多,主动走到他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妹妹不需多礼,眼下二皇子病着,不能亲自来见你,只能先委屈妹妹,自己一个人入洞房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
要知道,女子在成婚当晚,不能与自己的夫君同房,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传出去恐怕是让人笑掉大牙。
更何况二皇子的病并没有对外面宣布,外面的百姓都以为二皇子身体康健,这种情况下,安晴湘只能做个便宜货了。
“妾身会照顾好二皇子,让二皇子早日痊愈。”安晴湘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的胆怯,脸上带着笑容,开口回应。
“妹妹能这样想最好。”宁馨雨拍了拍她的手,随后眼神落到了竹溪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妹妹还不知道吧,今日府内可是有两件喜事。”
安晴湘神色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便被她掩饰下去,不管喜事是什么都不能抢了她的风头。
“姐姐所说的另一个喜事是什么?”
话音刚落,宁馨雨就拉着竹溪的手转了个身,“自然是你身边的贴身丫鬟,被二皇子看上就在前不久还宠幸了她,昨日二皇子昏迷着,嘴里还念叨着她的名字,我想着二皇子如此放心不下竹溪,就写了个文书,已经将她纳为妾了。”
安晴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竹溪,几乎是要咬碎一口银牙,“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妹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这件事情二皇子都瞒着我许久,不过想着都是要进门的,今日双喜临门,想必二皇子醒来也一定会十分高兴。”
宁馨雨根本没有给安晴湘任何反应的机会立刻招呼着身旁的下人将竹溪领到她的住处。
“妹妹没有了贴身丫鬟也不必担心,这府里有许多机灵的,改日你亲自挑选一个侍奉在侧。”宁馨雨嘴角带着虚假的微笑,扬言道。
她的这些操作将安晴湘和竹溪两人弄的有些发懵。
一直到竹溪做到他的屋子内的椅子上才回过神来,她神情惊恐的将眼前的茶渣掉落在地。
“主子,这是怎么了?”一旁的丫鬟走了进来,担忧的询问。
话虽如此,但是眼神中却多了几分轻蔑,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宁贵妃呢,我要见她。”竹溪慌忙起身,语气急促的开口说道。
下一刻,人就被一双手紧紧按压,“贵妃交代了,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不许去。”
丫鬟语气之中夹杂着几分威胁,一字一句地警告着。
她既然选择投靠了贵妃,那就没有后路了,贵妃绞尽脑汁让她做到了现在这个位子上。
若是任由她疏忽,岂不是一切都前功尽弃?
“可是贵妃并没有告诉我,是今日让我成为二皇子的妾室。”竹溪双眼惊恐,瞳孔地震,咬牙切齿的说道。
贵妃这不是将她陷入不仁不仪之地吗?
更何况安晴湘可不是一个好惹的,犹记得她上一个贴身丫鬟绿萝就是因为背叛了她而被五马分尸,光是想想就已然不寒而栗。
更不用说今日是安晴湘大喜的日子,在今日抢了她的风头,日后府内可还有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