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没有回答，斗篷帽子下的那张脸和奥丁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行尸走肉一般。

虽然难以接受，但奇异博士知道，古一的灵魂被灭霸控制了。他此时犹如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身上像是卸了劲，手上凝结的盾牌都消散了。

一个奥丁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再来个古一，无法想象。

此时此刻，紧绷在众人心上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那缕本就微弱的希望火苗，也彻底灭了。

拉来这两位帮手，灭霸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全身肌肉萎缩，面容苍老，以人类年龄来算的话已是到了古稀。

不过他笑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已成定局，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大家知道，这种状态下的灭霸完全不足以对抗托尔，托尔一斧子就能劈死他。

可现状是，要想碰到灭霸，得先逾越奥丁和古一这两道天堑。

这又谈何容易！

他们先是进行了与先锋卫的持久战，休整半夜后又跟奥丁打了一架。此时的他们，哪还有力气对付奥丁和古一两人，且这两位都是宇宙第一梯队的强者。

灭霸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懒得和你们费口舌，等你们死了，宝石自然而然会落到我手里。”

他手一挥，奥丁和古一就动了起来。

毫无战意的众人完全是出于被动防御才行动起来。

古一掌握着黑暗维度的力量，可以轻易将周围环境化作镜像空间，这让他们连躲闪都异常艰难，有时候明明在向前跑，却停留在原地，像是在跑步机上跑步一样有时候跑着跑着地面就倾斜了，自己就滑到了古一身前，被迫跟古一交手。

老王师从古一，招式路数与古一有很多相似处，但法力的浑厚程度远远不及，一交手就处于下风，在王无路可退的时候，奇异博士用传送门救了他。

饶是以多打少，他们也处于绝对的劣势，除了托尔，其余人体力不支，并且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完全是凭借着身体本能战斗着，毫无章法。

“浩克！给我出来！”

“我死了你也就死了！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就连浩克，都被奥丁打得不敢再出来。任班纳再怎么喊叫，浩克说不出来就是不出来，他宁愿安静地死去也不愿出来挨打，反正他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灭霸却找了块岩石坐下，仰望起星空来。

凌晨的夜空，星星更明亮了，它们彼此相连，勾勒出一幅明暗交替进行的图案，一闪一闪，像是美丽的泰坦星。

那时候人们还没有为粮食发愁。

随着半数的星星黯淡下去，灭霸又看到了泰坦星没落的一面。人们为一口吃的撕破脸皮，各种争吵、斗争，要吃饭的人太多了，粮食又太少了。

美丽祥和的泰坦星一去不复返，换来的是无尽的斗争和尔虞我诈，让这颗美丽的星球变得肮脏不堪，直至走向灭亡。

泰坦星上的资源有限，宇宙的资源也有限，为了不让悲剧重现，他必须要消灭一半的生命。只有这样做了，剩下的生命才能更好地生活，享受快乐，而不是窘迫地生存，饥一顿饱一顿。

“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你们根本不懂得我的理想。”

灭霸回头一望，在奥丁和古一的绝对实力下，这些负隅顽抗的地球人死伤大半，剩下的人也已是强弩之末。

再一仰望，那片星星又黯淡大半，剩下的星星连接勾勒出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

“卡魔拉……我马上就做到了。”他喃喃道。

“黑百合已下线……”

“查莉娅已下线……”

“黑影已下线……”

……

“死神已下线……”

随着雅典娜汇报最后一员成员下线，以及感知范围内最后一个亮点消失，罗宁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永恒之枪的枪尖在他眼瞳里逐渐放大，他愣在原地，目光死寂，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的意义在哪。

这是死局，亦是终局。

嘭！

罗宁如遭重击飞了出去，他抬眼一瞧，满脸血污的托尼半蹲着在跟他说着什么，可是他听不清。

直到他给了他一拳，罗宁这才清醒过来，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现在随便往他身上添一根羽毛都可以压死他。

奥丁持着永恒之枪不紧不慢地走来，一场大战让他消耗不少，不过马上就要结束了。

随着幻视的一声惨叫，古一摘掉了他额头上的心灵宝石，将它丢给了灭霸。

奇异博士无力地摇了摇头，只得与罗宁和托尼会合。

两道火色传送门浮现，奇异博士率先走出来，紧接着古一从另一道传送门里走出。

“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奇异博士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是人吗？”

突然有人咳了一声，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他像是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走来，手臂无力地垂下，连风暴斧都拿不稳。

“那么算上托尔……我们有多少胜算？”托尼问博士道。

“如果最开始有千万分之一的胜算，那么现在只有亿万分之一的胜算。”奇异博士看向眼睛布满血丝的罗宁，“罗宁，你有什么计划？”

罗宁扯起干裂的嘴角惨笑着，“计划？或许我们应该跟灭霸商量一下，在我们死后把我们的尸体找块好地埋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真有你的。”托尼麻木地笑了笑。

这时候还真需要一点玩笑话来振奋一下精神，不然他们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可是他们不给机会。”

托尼说完，奥丁和古一就一齐攻来，他们只得做着最后的挣扎。

灭霸从守望先锋基地里走出，无限手套上已经有了三颗宝石，他的眼神落在奇异博士身上，目露思索。

“加上这颗时间宝石，还有两颗宝石去哪了，怎么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

四个人很快被打趴下，就在奥丁举起永恒之枪终结他们的时候，奥丁却意外地收回了武器，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不多时，灭霸出现在奥丁和古一身后，迈开腿，走到奥丁往前半步的位置站定，居高临下地说道：“我很佩服你们的毅力和决心，但是现在我正式宣告，你们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