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想拿起手边的风暴斧，可是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力量彻底枯竭了。

“还想反抗吗？”

灭霸一拳砸向托尔，后者彻底瘫在了地上，纹丝不动，好像晕了过去。

随即他抬起左臂，代表灵魂的橙色宝石一阵闪耀，古一和奥丁身上各窜出一道绿光钻进了手套。

灭霸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树皮般干枯的皮肤逐渐紧致细腻起来，脸上的皱纹也渐渐消退。

虽然没能达到最巅峰的状态，可也恢复了至少一半。

他低估了无限宝石对身体带来的伤害，若再得到一颗宝石放入无限手套，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搞不好会当场暴毙。

稳妥起见，他将古一和奥丁剩余的生命力收了回来，自然而然的，奥丁和古一不再拥有实体，化为两道灵魂不见了。

眼看着奥丁和古一消失不见，可他们仍然没什么办法，因为现在，他们虚弱得连一个普通士兵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恢复了一半生命力的灭霸。

“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但是你们要告诉我力量宝石和现实宝石的下落，还有你身上的时间宝石！”

灭霸说着就一把揪下博士脖子上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一把捏碎，里面却空空如也。

“魔术师，你还在给我变魔术吗？”

灭霸一把拎起奇异博士，目光凶狠。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然后你就永远也得不到时间宝石了。”奇异博士说。

灭霸把他丢下，拳套对准托尼，手套上的心灵宝石亮起光芒，“你不交出宝石也可以，那他就没命了。”

眼看着光芒愈加明亮，奇异博士知道灭霸是真会杀死托尼的，便喊停了他，一颗绿色宝石浮现掌心。

“别……不要……”

托尼忍着伤痛挺起身子，却无力阻止。

“希望你这次没变什么戏法。”

灭霸从他手里抓过时间宝石，放入手套上的宝石槽，呲着牙承受着巨大痛苦，然后逐渐恢复平静。

瞧着两个空着的宝石槽，眼看成功就在眼前，灭霸迫不及待地追问他们道：“还有两颗，告诉我它们的下落。集齐六颗无限宝石，只要我打一个响指，宇宙就会变为美好的人间，你们不该瞒着我。”

托尼和奇异博士自然不知道那两颗宝石的下落，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让灭霸集齐六颗无限宝石，他就打不成响指。

但是问题来了，那两颗无限宝石到底在哪儿呢？

“不说？”

灭霸点了点头，催动心灵宝石的力量，射出一道能量光束杀死了奇异博士。

然后将手套对准了罗宁，“还不说？”

“不知道要我怎么告诉你？”托尼急了。

闻言，灭霸将手套转向托尼，问罗宁道：“那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

罗宁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拷问自己。

欺骗灭霸显然不现实，灭霸得到了空间宝石，借助无限手套催动，可以在宇宙间来回穿梭，骗他的话转眼就会被识破。

但如果告诉他宝石的下落，凭他现在的状态，从守望者手里抢来宝石并非难事，到时候集齐六颗宝石打出响指，宇宙就将生灵涂炭。

那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貌似闭口不言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他不说，灭霸他那可笑的理想，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要他见死不救……

罗宁在心中揭斯底里地呐喊，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替他去死，可是没这个可能，自杀的话，灭霸可以用时间宝石让时间回溯到他自杀前的时刻。

他现在深切体会到了原剧情中旺达的感受，一面是自己的爱人，另一面是全宇宙的半数生命，做这种选择题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最终她选择了后者，尽管失败了，但她做出了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选择。

或许，旺达已经给他指明了方向。

凭自己对罗宁的了解，托尼似乎猜到了什么，目光决然地朝他轻轻摇头。

那双眼睛含着蛛网般的血丝，显得疲惫不堪，却在微微发亮，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对视一眼，罗宁这才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做出了他的选择。

“不知道。”

他倔强地抬起下巴，满眼愤恨地盯着灭霸，一字一顿地道。

话音一落，灭霸咧起嘴角，忽地调转方向，手套激射出的能量射线，毫无预料地轰向晕过去的托尔。

然后他又将手套对准托尼，盯着罗宁厉色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罗宁瞳孔一缩，望着没了生息的托尔，内心防线被彻底击溃。

托尔可以不死的，他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果说出宝石的下落，托尔就能活下来。

是自己害死了他！

瞧着罗宁几欲崩溃，灭霸打心底瞧不起人类那脆弱的心理防线，干脆抓起托尼，威胁道：“快点，我在等你的答案。”

“我说！我说！”

罗宁受不了这种折磨，双目通红。如果托尼再因他而死，他绝无法原谅自己。

灭霸微微一笑，盯着他的嘴巴，等待着他的答案。

“宝石就在……”

话没说完，罗宁倏地瞪大眼睛，心口像是被刀子狠狠戳进去又转了几下，痛得连气都呼不上来。

“噗”的一声，托尼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用纳米手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瞪着眼睛冲罗宁摇了摇头。

这一幕映在罗宁脑海，挥之不去。

那一双瞪得浑圆的猩红眸子像是在提醒他，让他不要感情用事，要以大局为重。

灭霸眼角抽了抽，丢垃圾似的丢掉托尼，目光一扫，注意到了那艘飞船上的阿斯加德人。

他蹲下来抓起罗宁的脑袋，冷冰冰地道：“没关系，我们慢慢玩，直到你说出宝石的下落。”

罗宁此时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精神恍惚，整个人处在一种不知自己因何存在的迷离状态，想自杀却被灭霸处处限制。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罗宁眼里，有老人，有妇孺，有小孩……

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刺痛着罗宁的心脏。

罗宁不愿死去的同伴白白付出生命，只能强忍着不说。不愿见到这残忍的屠杀现场，便低下头不去看。

灭霸抓住他的头发拔起，强行让他目睹这血腥的一幕幕，并用言语一次次地冲击罗宁的心灵。

“你有能力救他们的，可是你却不作为。”

“其实我不想这样做，虽然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想想看，多可爱的小孩啊，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来得及体验这丰富多彩的生活就要离开这世界，多可惜……”

“只要你说一句话，他们都可以活下来。”

“你要承认，你就是杀人凶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们的血因你而流，他们的哭声因你而起，他们的怨恨都在你身上，但是，他们的命运，却握在你手里。你只需要简单地张开嘴巴，这有什么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