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了江浊的房间,郁青本闷头往前走,却被房里的聂玲珑叫住。
“程郁青。”
听见呼唤她才抬起头来,见周围无人,以为是自己幻听,谁知她又喊了一遍,比刚才还要急躁,“程郁青!”
她往下睨了眼,“我倒是没瞧清呢,原来是玲珑姑娘。”
可恶,连个小女娃都嘲讽自己。
聂玲珑不理睬,只笑道,“我可看到了,昨日袁公子可进了你的房间。”
她皱眉,也不知聂玲珑提这作甚,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关你屁事呢?”
管袁琛进还是不进她的房间,管她这个外人有何事?
里面的声音幽幽传来,似是还带着些自豪,“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帮她的忙,心中只觉有些荒谬,一个关在这里禁足的人竟说可以帮她的忙。
郁青微挑着眉,“什么?”
里头的少女勾唇,见其得逞,便诱导她道,“我可以让你心爱的公子娶你为妻。”
聂玲珑见门半开着,但仍被那锁链锁着,发现郁青在门外冷眼看着自己,聂玲珑坐在桌上,心虚地拿起杯来抿了抿茶。
郁青道,“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媚眼一眯,她笑道,“你就没想过,抢过来吗?”
聂玲珑抿了抿茶,“若是姑娘能让袁公子意乱情迷,那纵使他再如何,你也是他的妻了。”将茶杯放回桌上,继续道,“姑娘你想想,这样不就能让心爱的公子娶你了么?”
程郁青一顿,心中却是大惊,这么快便到了现在的剧情了么?
书中的程郁青受聂玲珑挑拨,拿春药来迷惑温忻钰并假装失身,至此达到同他永远一起的目的……
如今,角色倒是换了,要教自己的手段倒是没变。
郁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满眼不屑道,“用你那龌龊的手段么?”
“什么?”
她刚说自己……“龌龊?”
“聂玲珑,你这个人我都了解得透彻,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现在想让我给袁琛春药,对吧?”
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戳中,竟让她无地自容。
她慌张地辩解,“谁,谁说的啊?”
郁青耸了耸肩,“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意乱情迷都说得出来,还不是这个意思啊?在你眼里,强迫他娶我为妻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清白束缚他咯。”
她嗤笑,道,“拜托,这个法子早就被其他姑娘玩烂了,你还玩。”
被她这样狠狠地羞辱,聂玲珑倒是急了起来,将茶杯摔在地上,道,“说了我没这样说过!”
郁青没再说话了,只透过门缝细细端量着她的神情,不禁笑出声。
“玲珑姐姐,昨日那么凶狠挠了我三道伤口,今日是又要干什么呢?”
她抬起手,看着结痂的三道伤口,而后冷眼看向聂玲珑,“我可是知道的,你千里迢迢来到这可不是为了找江浊,而是爹娘安排你选秀,你不愿嫁予皇上就假借这个为由跑了……”
眼神充满恐惧,聂玲珑忽然趴在门前,疯狂地敲打着木门,“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郁青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还知道,从小到大,江浊都并不喜欢你,所谓的青梅竹马,其实都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罢。而那一纸婚约,并不是你与江浊的婚约,而是你的姐姐,与江浊的婚约。”
“你所谓的一切皆是笑话,你还同我讲这些,”郁青轻抚着她的脸,聂玲珑感觉似是有条蛇爬在她的脸上,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拍开程郁青的手,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程郁青站起身来,见她这模样也压根不心软,只淡淡说道,“所以啊,以后封好你的嘴。”
绕过拐角处,因一直低着头也没注意到人,就那么扑通一声撞到了某人的身上。
垂头看到那双熟悉的筒靴,还有那熟悉的乌龙茶香,不用抬头便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想绕着走,却在擦肩时被他拉回在他的面前。
头上传来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语气似还带着些委屈,“你在躲我。”
她睫毛轻颤,一语未发。心想既他躲在拐角处,想必刚才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也知道自己知道很多东西,既然聂玲珑的事情知道,他也会猜到他们的事情她也明白……
那他以后,对自己会心存芥蒂么?
空气中都凝结着一丝尴尬,袁琛还不让她走,自己也不开口说话。
就非得她抬起头来骂他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的时候,他才会慢悠悠的说出来。
可是……
程郁青低垂着眸,也没理会。既然他不说,她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袁琛叹了声气,牵起她的手来,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伤口。
眼神流露一丝诧异,郁青也终是抬起头来,对上他复杂的眼神,不禁开始心虚起来。
“被她给挠的?”
她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嗯。”
“门都关紧了你还要伸过门缝去碰,要是这次她还伤你怎么办?”
好了,这下不止听到了还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带着的面具忽然就这样被他揭开了,心中倒是不安极了。
郁青试探性地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紧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心疼得紧……她连忙抽开手,放到后脑勺挠了挠头,笑道,“哎呀,都上了药。”
“少躲,”他重新抓了回去,随即拉着她往大堂走,“我带你上药。”
“诶,诶,诶……”她不愿走,逼得袁琛停下来返过头看她。
他冷声问,“你是真怕对我下药?”
“……”果然还是听见了。
不过,她感觉自己仿佛听错了,什么叫怕对他下药?她压根就不会对他下药的啊?
郁青不解道,“我怕什么?我压根就不会对你使那种龌龊的手段啊……”
“那,”口中即将说出的话却又憋了回去,他缓缓垂下眼,松开她的手,“没什么,走吧,你的手用那种草药膏,压根消不下去疤。”
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