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拒绝了。
一手搭在另一只胳膊上,她低下头,轻声回道,“不用了,不会留疤的。”
袁琛怔了怔,他知道,一般她手搭在胳膊上,定是心里难过想一个人呆呆罢,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他也不好开口问她,于是乎便也作罢。
“那我改日将药膏给你送来。”
“不用,”她扭过头去,“万木堂里什么奇药都有,我可以向大人要。”
“……”
袁琛走进几步,却没想到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硬是要与他有一段距离来……
他问,“我昨日,是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么?”
他以为是自己行为越界,其实不然,只是刚才聂玲珑的话让她意识到,既然聂玲珑都能猜到她喜欢袁琛,那么其他人肯定更清楚。
那之后,又怎么可能因为喜欢温忻钰而用那种手段强让他娶自己为妻?
程郁青摇头,“不是,你昨日说了几句梦话就躺在我床上了。”
“那……你压根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
她愣了愣,对哦,她压根不知道昨夜为何房间里忽然冒出袁琛来,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也许正是因为找自己的,等久了才困得睡了下去,那为何来呢?
“你为何来?”
“我……”他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的话,我便走了。”
她不愿再这待下去,她怕袁琛对她做评价,他已经知道,她不是那个只知道吃的小丫头,而是能架得住聂玲珑甚至比她还要坏的人。
她怕,怕袁琛会讨厌她。
袁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禁叹了声气。
他慢慢走到聂玲珑的门前,垂眸看着狼狈不堪的聂玲珑,不禁冷笑,“大小姐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见到他时,她略微有些吃惊,而后整了整头发,弯起眼笑道,“袁公子,可是来救小女的?”
他眸光微冷,忽而挥袖,随着她一声尖叫,手上很快显现出血淋淋的抓痕。
伤口如同千万只虫子在里头爬,又痒又痛。她想挠却刺痛无比,赶紧翻箱倒柜找药,却是一瓶药膏都没有。
江浊倒是硬气,什么药都不准备!
她将柜子摔在地上,狠狠地盯着袁琛,却被他那阴森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她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袁公子,我,与你并无恩怨,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无恩怨?”袁琛挑眉,听到这时嗤笑一声,“你这三道伤,便是我与你的恩怨。”
她立马就明白了,他是为了那臭丫头报仇来了。
聂玲珑抬起血淋淋的手,细细观赏着血从手腕流至手臂,最终滴答掉在地上。
“好一个痴情种,可惜啊……”她故意停顿几秒,道,“可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
袁琛自然知道,刚才她们之间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冰冷,“你知道你为何比不过聂清颜么?”
反而没愤怒,还反问她。
聂玲珑怔愣,她为何比不过聂清颜,为何江浊不喜欢她却对聂清颜死心塌地,她一直困惑着,而面前的人似是知道答案般,一步一步诱导她,让她去问……
“为什么?”
他嗤笑一声,“她可不会想给别人下药。”
“你!”
似是遭到极大的羞辱般,她将刚摔在地上的柜子拾起,又重新摔在门边。
袁琛抬眼,压根就没被吓到,略带欣赏地看着她手上的那三道抓痕,而后背着手离去。
这次伤的是手,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他回到温忻钰的房间,小声关紧了门,并加上了封印。
昨夜为何来万木堂之因,不在于程郁青,而是……
上次回魔界后,他日日在地牢把温忻辰体内的妖气排出,倒是受了重伤。
如今已躺到了现在,再不醒,恐怕是撑不住。
闭眼,想起之前温忻钰在魔界对他说的话来。
……
“你糊涂!”
当时的他气得不行,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你才糊涂了!千年修为就这么给他毁了,你还打算不说!”
“袁琛,冷静些。”
他指着地牢门口,恨铁不成钢道,“你明知道他是个白眼狼,之前的事都是他冤枉你,现在你还打算不吭声?”
温忻钰叹了声,垂下眸淡淡道,“说了又有何用呢?罢了,我不管他恨不恨我,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就好。”
如今他将忻辰里头的妖气排出,废了他那邪术,以后也不会误入歧途与妖界为伍了。
他眉头蹙得更深,担忧道,“那你呢?”
“我比忻辰更耐得住些,”温忻钰先是吸了口气,强忍疼痛,“无碍。”
这个模样,又哪是无碍的样子?先前因为在仙魔大战中救聂清颜耗尽了千年的修为,如今因救温忻辰又耗尽了千年修为。整整自损了两千年的修为……
“两千年啊……”满是担忧地看着温忻钰,沉重道,“你元气大损,他若是趁人之危,你肯定……”
他脸色惨白,却还要挤堆出笑来,软绵绵地打了他一拳,“这不是有你们吗。”
“袁琛,你对他说的已经够了,以后的事,便不要同他讲了。”
知道是让他不要多嘴,袁琛轻叹,这人认定的事一向改不了口,明明为温忻辰做了那么多事却是一个字都不说,非得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奉献家。
……
抬眼,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温忻钰,眉头蹙得更深。
他伸手,手心忽的闪现一束乌黑的光传到温忻钰体中,床帐四周瞬时萦绕着黑云,将温忻钰包裹在黑云之中。
门外传来聂清颜的叫唤,“忻钰?忻钰?”
无心搭理这些,袁琛继续将魔气传入他的体内,试图将其体内的浊气给排出。
“忻钰!”任凭自己怎么敲打门,里头的人都没有声响。
估摸着是没人?可是自从中午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他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又不辞而别了么?
聂清颜失落地放下手,随即垂着头离开了。
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