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程郁青便换了刚买的锁,随之将那块砖头放在被窝里头,觉得时辰太早,便坐在床随便拿起话本来看。
看得困了,正准备吹灭蜡烛时,却忽的有一人影,一阵风袭来,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床帘动了动,她顿时警惕起来,说话还带着颤音,“谁!”
有人捂住她的嘴,她连忙喊叫却叫不出声,透过月光看清面前的人是温忻钰时,心中倒是先松了口气。
等等,温忻钰啊!她防的不就是温忻钰吗?
“大人?”待他松开后,郁青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
她其实早预料他会来这,可没想到就是今天。还好,还好早就准备好了砖头,否则自己更要完,
面前的少年不回应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如黑曜石般。
被他盯得格外不自在,郁青不自觉地别过头去。
眼前的人幽幽问道,“你为什么要和袁琛成婚?”
“啊……啊?”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和袁琛结婚了?
转过头去,对那双早已通红似血的眸,听他讲道,“明明一开始是我们两个一起的,怎么转瞬你就成了袁琛的妻?”
她不明白温忻钰在说些什么,只实话实说道,“我和袁琛没成婚啊。”
没成婚么……少年眸中的红光淡了些许,“那你为何要躲我?”
当下是要先抚平温忻钰的情绪,于是乎她柔声道,“躲你?大人,我不就在你旁边,怎么会躲你呢?”
她这才发现黑气环绕着他整个身子,即使月光透过床帘照了进来,也瞧不清他的模样,除了他红得可怕的眼睛。
即使嘴哄着,心里却还是害怕的。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睫毛轻颤,眼眸却是重新泛着红光,比刚才还要艳,“不,你怕我。”
“大人,我不怕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温忻钰可是与平常的温忻钰大相径庭,面对暴走的他,她实在是不知所措。
要不,直接打晕他算了?
正当程郁青想着要不要直接打晕他的时候,温忻钰却因她唤自己‘大人’更是愤怒,硬是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他的力气太大,实在是抓疼了她,郁青很快皱起眉来,边挣脱开他的手边道,“大人,你先放开我,我们慢慢说,我慢慢替你解释。”
忽然,眼前挣扎的人变成了聂清颜,她表情痛苦地挣脱开他的手,似是想要挣脱开他……
他立马把她给抱住,嘴里小声喃喃着,“你不能挣脱我……”
正当程郁青愣住的时候,他继续道,“清颜,你不能抛下我走。”
得,果然还是把她看成聂清颜了。
书中讲道,男二受了重伤意外进了梦魇,在梦中聂清颜有一段同他欢乐的情节,再加春药的催化,导致他在意乱情迷之际与程郁青同床了。
在与程郁青同床的同时,喊的还是聂清颜的名字……
现在还不是感慨剧情狗血的事情,如果自己再不开口,恐怕要被他给勒死了……
早已是喘不过气,她咳了咳,艰难地说道,“大人,我不是……你,你放开我……”
他却将脸蹭到她的脖颈,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啄了好几口,愣了一会儿,待明白了他在做何事的时候,瞬时红了脸。
不能慌,不能慌啊程郁青,不就是种草莓吗,又不是没被种过……
就是没被种过啊!
她欲哭无泪,心想着若是不现在敲晕他,恐怕自己清白是真不保了。
手偷偷伸向枕头边,正当抓起枕头时,他却松开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手,“你抓着什么东西?”
仿佛偷偷干坏事却被大人抓个正着的小孩,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将砖头拿了出来。
他皱眉指着那块砖头,“你……”
你什么你!她闭起眼,直接拿起砖头往他的后脑勺砸去,也就巧了,就这么砸中了他的后脑勺。
面前的人侧倒在了床,她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便是他那后脑勺一巨大的包。
她凑前去,将砖头丢在地,见他再也不动弹了之后,终是舒了口气。
她爬下床,点起一盏小灯,继续拿着话本坐在铜镜前来看。
衬着月光和摇曳的烛光,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脖子竟有了好几块草莓印。
郁青试图拿手去搓掉,可即使将脖子搓红也没消除那个印子,她叹了声,狠狠地盯了眼床帐里的人。
完了完了,这脖子的印子,真消不掉了。
她起身到门那处去,正当掏出钥匙来时,却听见床帐里头的人冷声说道,“你要去哪……”
身子一僵,她缓缓转过头去,发现床帐那处早已萦绕着一团黑云,压根看不清里面的人是何模样……
“我,我去吃个饭。”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骗人。”
一下子被他拆穿,程郁青更是心虚了,边将钥匙对着锁孔,边同他迂回道,“大人,我是真饿了。”
可是,那个钥匙却是打不开自己买的锁。
她妥协,只好走了回去,坐在铜镜前自暴自弃道,“我不吃了行了吧。”
反正早晚都是一死,她再怎么挣扎都没用。连砖头都砸不晕他,她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他睡会?
不用她的法子,温忻钰听到这句话后便又躺回了床睡去了。
见没声音也没动静,试探性地往那一瞥,发现黑云早已散去,月光重透进床帐里。
她皱眉凑了过去,发现他睡得正香,自己造出再大的动静都没再醒来。
难道,刚才梦游了?
郁青舒了一口气,缓了缓后,便又走到房门前试图将锁打开,可是明明是对的钥匙却仍是打不开。
她今晚,就必须和温忻钰困在这……
她颓气地坐在地,将自己蜷缩在一团,呆呆地望着地面时久都有回过神来。
一旦违背剧情走向,她就会被强加意志,身子仿佛就不是自己般,想说的话不能说,想做的事也不能做。
即使这门被她砸开了,她的脚也最终不能迈出一步。
喜欢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