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并没有留给她太多表情,一如既往。而秦子墨周身透露出端忧伤和失落让她觉得被刺痛,正向追上去问个究竟,就见四周越来越亮,就像靠近了日出的云层,足以触摸到晨曦。
景寒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公寓醒来了,但是胳膊上传来的酸痛提醒她,这里的环境远没有那么舒适。
看起来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窗明几净,阳光透亮,抬起胳膊时恍惚间好像还带起了什么东西。再一抬手,轻薄的纸片随之落地......
讲台上端坐的教授看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像是早已习惯,却无可奈何。
她回了回神儿,若无其事地捡起测试卷,平铺在桌子上,拿着笔转起来。边转边来回翻看,好嘛,看来是写完了才睡着的,挺好~
她记得昨晚秦子墨并未联系她,但之前他忙起来也是这样,景寒也一贯不多问。她记得昨晚在小公寓睡得还可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做这样的梦。
好吧,她打算一会儿考完试问一下涟漪。
原来这种衰事儿还真会发生,就是你梦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醒来发现自己原来在考试。虽然是专业考,景寒无惧,但是气氛这么沉重的地方,她也没什么好喜欢的好吧!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挨到了可以提前交卷的时间,景寒起身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决定在外面等涟漪。
“学姐好!”
“学,学姐!”
“嗯。”
因为心情郁闷,所以看到同一学院的小孩儿过来打招呼也只是淡淡应和。她就那么安静站着,烦躁的气场笼罩着几步范围内,没人再敢上前。她靠着柱子站立,手指不耐地上下滑动与某人的对话框,却并没有新的消息弹出。
看着秦子墨最后发的那句“乖”,忍不住想要把他薅过来打一顿解气,也不至于让自己在这里忐忑担心。
景寒没忍住,纤细的手指灵动翻飞,打出了一行怼他的话,又在想“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莫名其妙”。还好涟漪及时出来,景寒删掉那一行话,向她走过去。
“景寒小姐。”依旧是机械尊敬的语气,景寒听到涟漪熟悉的声音,打消了一些莫须有的忧虑。
“嗯。”她点点头,却没有立刻问出口,只是并肩往前走着。
不过,涟漪自然也不知道她在考场上梦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所以只安静等着她提问。
“秦子墨有跟你说他在忙什么吗?”
“先生昨天只说不来学校接您了,让我最近几天多陪陪您,并没有吩咐别的。”
“哦。”景寒努力习惯她说话的方式,对信息进行消化理解。
“那他在J市除了周烨,周家的人,还有其他朋友吗?”她又问,企图找到一点他可能存在的痕迹。
“先生在国内朋友不多......”涟漪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别的情绪,“但是先生曾经在这里上过学,应该会有认识的人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哦。”原来他并不是不熟悉这里,那第一次见面时的陌生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装出来的呢?
“那他平时都在哪里待着?你昨天回到住的地方有见到他吗?”景寒继续问。
对此,涟漪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我先走了,你有他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一声,如果他允许的话。”景寒没再沉迷于自己的情绪,而是和涟漪告别,坐上了唐唐的自行车后座。
看方向是校外,涟漪没有拦,仍然沉默摇了摇头。
主人的行踪一直是秘密,自打从外交部退下来之后更是来去如风,几年间已经悄悄失踪过很多回,每次都少不了叫武装部的各地负责人好找......
作为陪在他身边多年的人,她更是每次人们询问的第一选择,不过每回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秦子墨每次离开前几天会给她“打个预防针”,好不让她担心;等到过一段时间后真的想要被找到了,又会把消息递到她手里,好叫她能及时找到他。
但这一回,她其实是知道的。
只是主人着重说不要告诉景寒小姐,她只能遵从,哪怕很意外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办法。
主人的选择她从不干涉,只是,等一会儿见到主人,向他传达一下是可以的吧?
她理解主人的顾虑,但看来突然的不告而别很伤人心。
伤心么?
“我才不是伤心,他这样突然找不着人,报警就对了!”景寒恨恨地说,嘴里的棒棒糖被咬的稀碎。
“我看你也不是伤心~”
“就是!”
“你就是嘴硬~”
“才没有。”
“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有什么误会要及时解开,你都没有问一下人家最近在哪儿,忙什么,就断定他失踪找不到人了,这符合逻辑吗?”
“涟漪都说不知道他在哪儿,还不能断定么?要什么逻辑,逻辑的......”她现在气鼓鼓的,完全听不进去唐唐的劝。
“你看,哈哈哈~”唐唐才不恼,倒是笑她,“当一个女人不能逻辑清晰地跟你讲道理时,那多半就陷入了感情的泥沼。何况你平时很冷静的,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波澜不惊的,你自己说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担心他了么,还不愿意承认~”
“不是。”景寒鼓起嘴,随手一扔,将糖纸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反驳道:
“他最近一直接我上课下课,然后一起吃饭,送我回寝室,我都习惯了。那你说他突然消失,我肯定会想多问几句呗!还情感的泥沼?就是友情的漩涡,明明是他这朋友当的不大靠谱好吧!”
好样的,小天才反击的就是快哈!
不过打趣,没想到景寒思路反倒清奇起来的。没见过哪个异性朋友接送上下课还一起吃饭的,吃完饭送人回寝室还乖乖说再见的,反正唐唐不认识这样的朋友。之前傅云冰,陈影他们追她最热切的时候也没有机会做到这份儿上~
而秦子墨,两个人不就是几周前才见过么,怎么看起来像是认识很多年了一样?
“怪不得某人最近频繁住寝室哦,还好好去上课,原来如此~”
这样的解释并不影响唐唐继续打趣她,她明显看出来景寒是嘴硬心软,她这样高傲的性子,从不泛**友,更别说屈服于单方面的追求和好感。原因只能是她也喜欢人家,只是不说出口,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