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么办,只好自己把账结了呗。
真是无论什么时候男人都靠不住。
一路闲逛回傲天殿,天已擦黑,但路上有夜明珠照着,街上还犹如白昼。倒是比白天还要好看热闹些。
街边吆喝声还没断,连巷子里也逐渐挤满了人,其实魔族的夜市相比白天要更为热闹,买卖不断,各种交易都有。路上混着好些蒙面的异族人,显然是来专门做买卖的。
这夜市会开到隔日早晨,拥挤的人潮才会散去,随后又开始摆一些正常的营生。
金芷雪还想再逛,可我不想,这条街我逛了几百年,早逛烂了。
这儿什么时候卖什么,在哪卖,卖多少钱我都一清二楚。
我回绝她,说让她自己逛去,便自行掐了个诀就回了傲天殿。
我才刚到傲天殿,又见到了那抹红影,隐在暗色中瞧不太清。
我唤了声:“乐池?”
半晌没人应,只是那抹影子晃了两晃。
我继续叫他:“大黑,来都来了,不出来见见你的救命恩人?”
“什么大黑,什么救命恩人,对着空气说什么呢?叫狗呢?”背后突然传来金芷雪的疑惑声。
那影子瞬间消失个没影。
我回头看着金芷雪,撇撇嘴,“叫你呢。”
她倒不恼,挽着我一同进了殿。
“一个人逛实在没意思,还是回来找你玩比较好。”她黏着我说。
“大可不必,以后别再找我了。”我恶寒地推开她。
想起她是妖族人,肯定对乐池有所了解,于是我便问她:“你对乐池了解多少?”
我不觉得这两次看到他是意外,所以还是要早做准备。
“乐池?你是说那个青丘乐池?”
“对。”
她似想了想,回我:“不甚了解,他与我金蟾一族相距甚远。”
青丘临近仙界,而金蟾紧挨魔界,确实相距挺远的。
“不过,”她又接着说:“听我父亲说,他是最有望成为下一任妖界首领的少主。”
“他一直挺神秘的,好像他有一段时间消失了挺久。”
我和她走到石桌旁坐下,我替她斟了一杯水,随即问她:“哪段时间?”
“就……嗯,应该是他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不过至亲去世,消失一段时间也不算奇怪。”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她略尴尬的冲我一笑,“没……没了。”
“啧,你们妖界人你不了解?”我讽她。
还真是没用,还以为能打听一些情报呢,真是没一个靠得住的。
“我……我一千金大小姐,我又不喜欢他,我了解他干嘛?”她倒来气了,涨红脸开始给自己编排理由。
“行了行了,你自个玩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不耐烦的挥开她。
现在这三界和平,修炼者对这边界也没什么概念,三界并没有明文规定互不来往,因此边界处常常聚集着各族人,异族结交为挚友或是结为夫妻的都有,但也不是轻易能闯进各界里的,进出常常都需要文书以来证明身份。
像乐池这种,显然没用文书,肯定是偷偷进来的。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桑容,毕竟这乐池擅闯魔族这事也没挺大的,何况我们仨还干过一架。
还没等我思考完,突然一股劲风向我袭来,我侧身一躲,抬眼看去,一红衣少年握着扇子站着不远处。
容貌妖异,似男似女。
衣服松垮,露出半个胸膛以及胸口猩红的狐狸图腾。
欲露不露,妖娆的要命。
果然是狐狸,这副勾人的模样,怕是连男的都抵不住吧。
但这幅景象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能欣赏,我这附近灵力暗涌,明显是被他设了结界。
啧,我一个人不好对付啊,按我现在的能力肯定打不过他,要是真打起来,我只有被按在地上揉搓的分,我要是拼尽全力,顶多把他打的半伤。
所以我立马传了音给桑容,还让他来救我比较好,实力强而且还有实战经验,上次打过嘛,那我就不去麻烦我师父他老人家了,毕竟他老人家忙着陪我师娘,没空搭理我。
我表面镇定地坐在石桌旁,调笑着问他:“又回来报恩了?”
谁能想到其实我内心慌得一批,卧曹,老子好久没有这么怂过了。
“黎明副首领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他摇着扇子,眯着眼勾起嘴角,浑身迸发着危险的气息。
“都是老熟人了,说句玩笑话缓解缓解气氛嘛。”我讪笑道。
“哼。”他闪身在我旁边坐下,又说:“我可和你不熟。”
“是吗?哈哈。”我打着哈哈,一边又给桑容传了个音。
擦,这桑容咋还没来,还真的靠不住啊啊啊啊啊。
他见我我没说话,又拿扇子扇了扇,额前的碎发往后吹了又落,像极了我这不经吓的心。
他又将衣裳扯了扯,近看下来,我才发现他脖子上带着一个很小的宝红色项链,吊着红色的狐狸尾巴形状的玉石。他皮肤生的极白,项链上的尾巴和他胸口的狐狸相辉映,有着别样的美感。
他身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甜香,虽然好闻,但闻多了有点腻。
这是要用美人计勾引我?
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会被蛊惑的,因为我感受到我口水止不住往外冒。
但是但是,许是今天吃多了,有点撑。我口水往外冒着冒着,突然我就想吐。
这感觉来的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东西都快堵在喉咙口了。
我皱眉,强压下这股不适感。
但我我实在没忍住,往旁边一侧,将东西吐了出来。
顿时我就好受多了。
但随之而来的,那堆不明物开始散发着它强有力的味道,盖过了乐池身上的香味,一瞬间将刚刚有点旖旎的气氛毁的干干净净。
我实在不是有意的,但许是我今天东西吃的有点杂,味道委实难闻。
我掐了诀赶紧收拾了,又将空气散了。
我才去瞧对面那位的脸色,果然就见他用扇子捂住脸,又将衣服拉紧了,显然被我恶心到了。
我还没说什么话,倏尔一个震颤,轰的一声,结界裂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