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犹如穿越时空的缝隙,回到遥远中世纪村落。
看似乳白色浓雾的连绵细雨,从围着村庄、有如锯子般的垂直陡峭山麓,朝着狭窄洼地不断降下宛如颜色厚重的空气帘幕,盖住整个洼地。
像是掀开深奶油色的窗帘进入房间,夜月幻等人在雾中慢慢进入&;无名村&p;;。
桥已经相当古旧,六个人只要移动脚步,就会发出吱嘎刺耳的声音。遥远的下方有浊流湍急奔流,可以看到拍打在岩石上激起白色的水沫。身边吹起“咻咻咻”诡异的风。六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急忙通过吊桥。
六人才一过桥,吊桥便再度发出声响收起。门里有石制拱门,上方还有看来像了望台的东西,几个男人在这里操控吊桥。绑在身后的金色长发,随着手臂大幅度摇晃。夜月幻想要向他们打声招呼,却吹来一阵强劲的风,更浓的雾气将男人们的身影、马蹄形拱门全都隐没。
心想或许是风吹动雾气遮住眼睛,眼前的视野马上豁然开朗,连远处都看得一清二楚。“咻咻”强风吹来,耳朵好像快被塞住一般。除了维多利加,其他的人全都以双手掩耳,胆怯地环视四周。
“喂、你们看!”
胡须男亚朗指着前方。
雾气慢慢散开。
眼前出现是石砌四方形房舍栉比鳞次的小村落。长满青苔的灰色石块的排列,似乎是经过神秘的高等数学方式计算过,看来好像呈现几何学的图案,却又让人觉得是到处散落。形成不可思议的形状。
敞开的木窗随风发出吱嘎声响。
小广场正中央有口大井。
没有任何人影。
“是遗迹吗”
沉默的壮硕男子劳尔带着不胜惊叹的表情如此喃喃自语。德瑞克点点头,以尖锐的声音滔滔不绝说道:
“是中世纪的村子!你们看!那个教堂的”
远处雾气开始消失之后,可以看到像是石砌教堂的高塔。
“玫瑰窗和尖塔!”
“这正是出现在古老绘画里的中世纪教堂!”
亚朗脱下帽子,三个年轻人以虔敬的表情盯着教堂,沉默片刻。
大风再起,发出沙沙声响,雾气突然消失。
夜月幻一行人急忙停下脚步。
不知何时,眼前站着一群男人,手上拿着长枪或长剑,面无表情地盯着夜月幻等人。
“他们是鬼吗?”
亚朗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捻着胡须,一边开玩笑。
这种反应并不奇怪。村子里的古老模样有如中世纪遗迹,出现在眼前的村民们,又统一带着过于古典的装扮,如同从中古穿越而来。
男人身穿毛织外套、外套皮革背心、头戴尖角帽女人宽松的裙子在身后大大膨起,并以饰有蕾丝的圆帽盖住头发,收纳在脑后。
简直就像莎士比亚戏剧里的装扮,完全是中世纪的样貌
而且所有人长相都很接近,不分男女都把金色长发整齐绑成一束。个子不高,令人联想到工匠精心打造的娃娃,有着端庄的小脸。
村民们以混浊的绿色眼眸盯着夜月幻一行人。或许是因为表情僵硬、皮肤干燥的缘故,虽然长相小巧端庄,看来却像一群毫无生气的死人。
村民把注意力放在维多利加身上,开始交头接耳:
“是柯蒂丽亚的女儿。”
“柯蒂丽亚?”
“简直一模一样。你看她的长相!
“真是不吉利!”
有如枯叶掉落的沙哑声音。村民们一起举起武器,四处响起铁器交撞的沉重声响。
夜月幻向前一步站到了维多利加身前,将维多利加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如果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如果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这些蠢货想对维多利加不利,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些灰狼村民就算围攻夜月幻,现在的他也有能力对付。
“什么!?”
“这人真是粗鲁。”
“小子,你想”
村民被夜月幻的话激怒了,有的甚至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想要向前冲上去。
就在这时
不知何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等一下!”
“可是,村”
“你没听到吗?”
大声的质问让刚刚气焰嚣张的村民同时放下武器,自然分成两边,让出一条路来给老人。
身披旧双排扣及膝长礼服,大约六十岁的男人
几乎可以说是白色的浅金色长发紧扎在身后、鬓角和下巴上留着长须、满是皱纹的下垂眼睑遮住半个眼珠、大而干瘪的手握着黑檀拐杖。
男子走到维多利加的前方,以圣者雕像的两手交握姿势站定。冷静的眼眸满是冰冷混浊的目光,垂眼瞪视维多利加:
“你是柯蒂丽亚的女儿吗?叫什么名字?”
“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受到诘问的维多利加,也以不相上下、有如老妇人的沙哑声音回答。男人倒吸一口气:
“德布洛瓦?竟然带有这个国家的贵族血统”
“你有意见吗?”
“没有你的母亲柯蒂丽亚呢?”
“不见了。”
“原来如此。罪人绝对无法逃避良心的谴责。”
“!!”
维多利加用力咬住嘴唇:
“柯蒂丽亚不是罪人。”
“顶撞长辈是愚蠢的行为。因为你无法在这个村里长大,看来也缺少孩子该有的谦虚。即使柯蒂丽亚也不敢忤逆我,只能乖乖离开这里也罢,算了。”
男人完全不在意维多利加眼中燃烧着的愤怒,迳自环视村民:
“看到我们的讯息来到这里的子孙,就是这个少女柯蒂丽亚的女儿。但是女儿并没有罪,也没有被赶出村子。让我们一起庆祝夏至祭吧。”
村民默默不语混浊眼神互相对望,却没有任何人说话。
男人继续说:
“照我说的去做。不用在意,不会发生不吉利之事。即使这女孩的母亲柯蒂丽亚”
风吹动男人浅金色的胡须
“是个杀人犯。”
男子自称是村长谢尔吉斯。村子中的人都是贤狼的后代,因此以灰狼来自称。在五百年前,因为事故村子迁移到这里,一直与外界隔离,村民尽量以自给自足的方式居住在此。
在谢尔吉斯的带领之下,一行人走在村中:
“所谓的夏至祭,就是迎接夏季回到村里的祖灵,祈求丰收的的贤狼带来恩惠的祭典。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开始,直到晚上结束。希望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直到明天晚上。”
夜月幻喃喃自语:
“贤狼?”
维多利加喃喃自语:
“明天晚上吗”
谢尔吉斯继续说明:
“是啊。也才一天多一点而已。在明天天亮的同时,神轿来到广场,我们便开始演奏乐器,向森林宣告祭典开始。稍微休息一下,上午继续举行祭典。少女投掷榛果就是祭典开始的信号。年轻男子会穿上戏服,在广场演出短剧。&;夏之军&p;;与&;冬之军&p;;交战之后,由夏天获得胜利,&;冬之军&p;;的将军&;冬之军&p;;也会被打倒。庆祝完夏天的胜利,便准备迎接祖先。
据说祖先会经过教堂回到广场,所以此时必须保持教堂净空。在入夜之后,经过挑选的村民会戴上面具,扮演回村的祖先跳舞。祭典到此结束。保佑一整年的和平与丰收!”
另一方面,三个年轻小伙子完全不在意,四处参观村里的景色,大声喧哗:
“你们看这个水井!”
“石头盖的房子,还有暖炉、烟囱耶!哇!真是古董!”
对着随侍在一旁,看来像是谢尔吉斯助手的金发年轻人,亚朗开始夸耀起自己手上的最新型手表。在村民中算是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的年轻人,一手抓着猎枪,眼睛偷偷瞄向手表,然后大吃一惊紧盯不放。
“没看过吧?”
“我没离开过村子。”
“真的吗?那你每天都在干吗?”
遇到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饶舌的亚朗便很快找他攀谈。说完手表之后又开始炫耀玳瑁眼镜、拉扯德瑞克身上的衣服,夸耀它的剪裁
村长谢尔吉斯沉着脸,长长的眉毛微微抖动,似乎不太高兴。
谢尔吉斯带领他们,朝着位于村子中心的广场前进。广场的另一头,是陡峭的断崖与阴暗的小森林。在森林的围绕下,村子似乎呈现小小的圆形。围着城墙的只有入口处的悬崖,后方并没有城墙。但是林中到处都有断崖,看来相当危险。
这里是个小村落。但是在这个村子里,却依旧保持古老的生活方式,让夜月幻感到有些惊讶,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都是些顽固不化的被淘汰了的人”这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谢尔吉斯突然扫视森林。
树木的枝桠在风中摇动。
“喀沙!”
谢尔吉斯马上从年轻助手手中抢过猎枪举起枪口朝着森林。
聊得起劲的亚朗和德瑞克并没有注意到。
年轻助手猛吸口气。
刺耳的枪声响起。
亚朗等三个人吓得跳了起来,以讶异的表情面面相觑。
“怎、怎么回事?”
谢尔吉斯若无其事地说:
“有狼附近山上栖息着野生的狼。体型很大、而且相当强壮。只要看到,就必须像这样吓唬它们,警告它们不准接近村子。”
年轻人面面相觑。
“森林里有很多看不出来的断崖,还有野狼,所以千万别乱闯。安全进入村里的唯一方法,就是通过吊桥。”
受惊的年轻助手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饶舌的亚朗捻着胡须,朝着谢尔吉斯说道:
“不过,老伯山脚下的霍洛维兹那里,却说这里的村人是灰狼耶?总之是很神秘的一群人啦。是吧?”
语尾寻求沉默的劳尔认同。只见他缩着壮硕的身躯,胆怯地斜眼看着猎枪,点了点头。年轻助手看到他竟然称呼村长为“老伯”,不禁屏住呼吸,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生气,来回看着亚朗与谢尔吉斯的表情。
谢尔吉斯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普通人。因为在深山里过着古朴生活,难免会被胡乱猜疑。”
“喔”
亚朗点头,德瑞克也以尖锐的声音大笑。劳尔受到影响,也跟着露出微笑。
“我们可是神灵的后代。山下的人或许是对种族上的差异感到在意吧。我们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影响到他们的事。”
谢尔吉斯又加上画蛇添足的怪异解释,然后继续往前走。
石板路往前延绵不绝。一行人穿越村子中心的广场,眺望着古老的教堂,从旁通过。教堂的后面隐约可以看到笼罩着雾气的基地。不知为何,夜月幻有种不祥的感觉,急忙把脸转开。墓地再过去还可以看到隆起的漆黑森林,树枝之间也笼罩着浓雾。
狭窄的小径突然变宽。心想再继续往前走就会闯入森林时谢尔吉斯停下脚步。
变宽的石板路,以平缓的坡度往上延伸伸。雾气犹如笼罩好几层的薄织窗帘,在风中摇曳。层层叠叠的雾气,每被风吹动时向上飘舞。就在这时,道路的前方略为隆起、带着不祥黑色的山丘上,有一个弯曲着脊背、蜷成一团的巨大物体。
灰色物体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身驱。蜜德蕊发出不成声的尖叫。
巨大的灰色动物!
它现在虽然蜷缩在黑色山丘上,但是看来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慢慢起身,抬头看向这边,以后脚踢倒山丘发动袭击
巨大灰狼的身躯
在山脚下的霍洛维兹听到的不祥传闻,以及旅馆老板害怕的阴沉表情不由地掠过脑海。
“住着灰狼”
“不可触怒他们”
“千万不可触怒他们”
“他们是恐怖的人狼”
风咻咻吹过。
咦?
夜月幻揉揉眼睛。
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个体型庞大的物体以石块砌成又冷又硬的灰色无机物。接下来又发现这也是错觉。
那是一幢石头砌成的平坦建筑物,左侧的高塔看来就像动物的头部。玄关柱上有精致的圆形花饰,屋顶的装饰也十分精美。可是在好天气时看来或许很眩目的外墙,现在却呈现不祥的深灰色。
一切就像是用黑笔所描绘虽然豪华却缺乏色彩、不可思议的宅邸。
细细的花坛在宅邸四周排成诡异的花纹,不知名的红花迎风摇曳。只有在此才有的鲜艳花坛,就好像纠结的红色血管,给人不祥的阴暗印象。
再度传来谢尔吉斯沙哑的声音:
“这里就是我的宅邸。”
夜月幻等人互望。谢尔吉斯继续说道:
“在夏至祭的这段时间,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宅邸相当宽敞,也相当阴暗。
室内的装潢豪华,每个房间都有打磨光亮的红木家具与天鹅绒窗帘,与石砌的寒酸村庄大异其趣。
一进入宽敞的玄关,就是铺着红地毯的大楼梯,深处还有挂着灿亮水晶吊灯的大厅。爬上大楼梯,旁边就是长回廊,窗边垂着沉重的窗帘。天花板附近的壁灯摇曳着橘色火光。
阴暗的回廊上挂着前人的肖像画每张脸孔都是端正而严肃,束起长长的金发。最靠近的肖像画是里面最年轻的,大约只有四十出头。
就在夜月幻等一行人仰望肖像画时,不知何处传来天真烂漫的娃娃音:
“那是被杀害的村长,狄奥多村长。”
被夜月幻牵着小手的维多利加肩膀发抖,不禁紧紧地握住夜月幻的手。
所有人都转头朝向发声之处。
有个手持油灯的女子站在那里,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浓密的金发编成许多小辫子,一条条整齐地挽成繁复的发型。漂亮端庄的脸上缺乏表情,有如坏掉的洋娃娃。脑袋往旁边歪着,让人觉得随时都会掉在地上发出“咕咚”声响。
令人联想到翡翠的混浊绿色眼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从服装可以知道她是女仆身上和村长谢尔吉斯一样,穿着古典式样的服装。裙子很长,身后大大鼓起。以束腹绑出纤细的腰部,胸前用白色衣襟盖住,避免露出肌肤。b!!
谢尔吉斯回头:
“她是荷曼妮这个屋子的女仆。”
荷曼妮单脚屈膝轻轻行礼,然后以冰冷的眼神俯视维多利加:
“简直和柯蒂丽亚一模一样。”
这个声音和刚才听到的童音简直判若两人。这次的声音和男人一样低沉。
荷曼妮继续说话。忽起忽落的声音自由变化,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是大人还是小孩。
“虽然那时我还是小孩,但是柯蒂丽亚被驱逐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正好就在二十年前,在这个宅邸里”
“荷曼妮。”
“柯蒂丽亚在洒满金币的狄奥多村长书房里,把狄奥多村长”
“荷曼妮。”
“用短刀”
“荷曼妮!”
“”
闭嘴之后,荷曼妮突然举起左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左手食指伸近有如混浊翡翠的眼睛。拉起下眼睑,以食指的指腹开始搓揉眼珠。
看来似乎揉得很用力,亚朗等人都倒抽了口气。可以清楚看到荷曼妮左眼下方的眼白,浮现许多红色微血管,就像纤细裂痕将眼白染出一条条的红色。
滴溜滴溜、滴溜滴溜
翻出眼白。
滴溜滴溜、滴溜滴溜
荷曼妮的手突然离开眼睛。
似乎觉得油灯的灯光突然变暗了。
“事件发生在一楼深处的老旧书房。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使用。”
一行人围着餐厅的餐桌落座,荷曼妮准备的简单午餐就放在桌上。
大理石的壁炉,四周透出黑光的光滑墙面,角落挂着艺术玻璃壁灯。墙上有好几幅画明明是个豪华的房间,不知为何令人感觉到压迫感。夜月幻突然想到,又是鬼宅风格又是神经质女仆,这日子过得不过这里的人应该都习惯了吧?房间和走廊的天花板都很低,这样的建筑给人一种被压扁的不安或许是因为村民的身材都不高吧。
陆续送来的三明治、红茶、饼干等,都放在成套的银制餐具上面。或许几世纪以来不断擦拭,因此虽然古老,还是发出久经保养的暗淡光芒。
谢尔吉斯开口述说:
“傍晚之后,村长狄奥多村长就关在自己的书房里。夜里十二点,女仆柯蒂丽亚当时还是十五岁的少女,一直都有前去更换水壶里的水的习惯。”
“我当时担任狄奥多村长的助手,所以也住在这个屋子里面。当我和其他男子一起经过走廊时,看到正要进入书房的柯蒂丽亚背影,她和平常一样拿着粗糙的铁制烛台。敲门之后,便把手伸向门把门似乎上锁打不开。虽然平常不会上锁,但是在狄奥多村长不想被打扰的时候,偶尔会把门锁上。柯蒂丽亚取出钥匙开门,这时我们已经通过走廊,时间正好十二点因为我看了一下怀表。柯蒂丽亚也是个非常准时的人,但是和我在一起的人们,不知为何对于时间的证词完全不同,事到如今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时间”
三个年轻人一边狼吞虎咽用餐,一边抱怨食材过时之类的小问题。每次亚朗大声说了什么,德瑞克便以高声回答。劳尔虽然保持沉默,却对银制餐具感到稀奇,不断仔细打量、敲打。三人似乎都对谢尔吉斯说的话不感兴趣,根本没有认真在听。
蜜德蕊或许因为宿醉的缘故,一副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保持沉默。就连东西都吃不下。
维多利加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谢尔吉斯说话。
“柯蒂丽亚发出叫声冲出书房,我们急忙赶了过去,安抚因恐惧而歇斯底里的柯蒂丽亚,然后进入书房书房中一片黑暗。以烛台照亮地板,只看到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狄奥多村长倒在地上。短刀从他的后背刺入,染血的刀尖从胸前穿出。而且不知为何”
谢尔吉斯停顿了一下,继续以不可思议的口吻述说:
“地上掉落许多金币。”
“金币?”
“是的。应该有近二十枚。但是村里并不使用金币,平常都是由狄奥多村长集中保管。金币浸在狄奥多村长的血泊里,染成血红。”
“”
“从那一夜开始,柯蒂丽亚就发高烧卧病不起,像是呓语般不断说着圆圆的东西、有好多圆圆的东西、真漂亮应该是指金币吧那段期间我们也进行讨论做出决定。
等到十天之后,柯蒂丽亚终于退烧,可以起床了。我们不、继任村长的我,便将她逐出村子。”
“逐出村子,一个小女孩!?”
夜月幻反问。
“是的。她带着一个衣箱和一枚金币离开村子,她走了之后我们就收起吊桥。之后的事,我们连她是不是安全下山都不知道。野狼、险峻断崖、溪流很难想象一个从没踏出村子一步的女孩,可以安全抵达山脚下的小镇。我现在还记得手中握着圆圆的东西一枚金币,绿色眼眸盈满泪水,仰望吊桥无情升起的表情。柯蒂丽亚是个孤儿,没有人教过她下山的方法,也没有给她任何御寒道具和食物。唯一的保护者就是当时担任村长助手的我,也是我让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担任宅邸的女仆。但我却处罚了她成为罪人,大病初愈的柯蒂丽亚,独自一人花费数天的时间下山、前往都市但是,她总算是存活了下来。所以现在她的女儿才会回到这里。”
夜月幻反问:
“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残酷了,将仅仅是个十五岁的女孩赶走,让她一人在外流浪。”
“我的判断不会有错。”
谢尔吉斯低声说道:
“我在狄奥多村长去世之后,继任成为村长。我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
“”
“罪人不能待在村里,会给村里带来灾厄。保护村子是我的责任。”
“”
我就说像这样的老顽固应该拖去枪毙
“柯蒂丽亚是罪人。这是唯一的解释。”
顽固的谢尔吉斯不停重复,之后却变得满脸敬畏说:
“而且有我们的祖先守护她,她不会出事。”
静静听着的维多利加,突然开口说话:
“我想要进书房看看。”
谢尔吉斯摇头:
“那可不行。”
“为什么?”
“客人随便走来走去,会造成我们的困扰。”谢尔吉斯不悦地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