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哥给卖了!”
余梅梅的哥哥名叫余成正,既是一个赌鬼,又是一个毒鬼。
这个世界,有两种瘾不好戒,一种是赌瘾,一种是毒瘾。
而现在余梅梅的哥哥余成正,吸毒,赌博,两样全都占了。
余梅梅从小是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奶奶的身体还算是康健,有一套在农村乡下的老房子,在外打工的父母在一场车祸身亡,只留下了她和哥哥两人相依为命。
余成正在昨晚打来了电话。
“梅梅,你过来一趟,我有点事情要请你帮忙。”
余梅梅并不信这个所谓的哥哥。
“你是不是又有赌债要还了?我不是说了吗,你的债务以后我不管了,我都已经帮你还了那么多了!”
余梅梅一直都在n做兼职,赚钱,包括自己在设计公司的工作,里面所赚的钱,全都给哥哥余成正填补赌债了。
余成正说:“哥今天不是叫你来还债的,哥都已经说了,已经绝对不会继续赌了。”
余梅梅对余成正的话全都是半信半疑了。
她说:“不会去赌好。”
“梅梅,先别挂电话!”余成正说:“咱们兄妹两人也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今天我做东,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当是我谢谢咱们兄妹一场。”
余梅梅冷哼了一声,“不必了,你自己能保证不再酗酒不再赌博不再糟蹋钱,我心满意足了。”
余成正一听余梅梅的这话,立刻变了口吻,“余梅梅!你要是现在不过来,我去找奶奶!”
“你找奶奶干什么?”
余梅梅知道余成正没这么好心,还说什么想要请她吃饭,都是假的!
“你过来了知道了。”
余成正说着,报了一个地址,挂断了电话。
余梅梅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要去见一见余成正。
她走的较急,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乔知暖。
一直到了约定的餐厅里,余成正果真叫了一个包厢,包厢里面摆着一桌精致的菜。
余梅梅狐疑的看着余成正,余成正对着满脸的笑,“梅梅,你看你是不信我,非要把人往坏处去想,我是想要吃一顿饭,我们兄妹两个好好地联络联络感情。”
余梅梅转身要走,被余成正给拉住了。
“妹妹,都来了,你陪着哥吃一顿饭好么?”
或许是余成正说的话太过于真挚了,或许是余梅梅自己昏了头了,或许是她渴望了许久的亲情血缘,终于起到了作用。
也不知道余梅梅是怎么想的,她点了头。
可是谁能想到呢。
余梅梅眨了眨一双大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沿着脸蛋流淌湿了乔知暖的衣服。
她被灌醉了。
或许并不是灌醉,而是那酒里面下了。
第二天醒来,她已经是独自一人躺在酒店的大床,身不着寸缕,留下的都是彻夜欢爱斑驳的青紫痕迹!
“他是一个禽兽!是个rn!”
余梅梅的眼泪好似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打湿了乔知暖的衣服,算是破口大骂都没办法填补此时自己已经失了的心。
乔知暖心神剧震。
她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晚,余梅梅竟然受到了这种对待!
而且还是有最有亲缘关系的亲哥哥算计的!
“那个男人是谁?”
乔知暖扶着余梅梅的肩膀,余梅梅摇了摇头,“不知道,早醒来不见了人影,只有这个。”
她的掌心里,是一枚袖扣。
乔知暖拿起这枚袖扣看了看,做工精良,是卡地亚纯定制的男士袖扣。
价值至少在十万以。
看来是个有钱人。
她将袖扣给余梅梅放在了掌心里,“你好好收着,把它给锁起来,每件事情,但凡是做过,必定是留有痕迹,这件事情也是一样。”
余梅梅抽噎了一声,“我不想知道是谁,不想”
乔知暖拥着余梅梅的肩膀。
“我知道的,我知道。”
她知道这种和陌生的男人翻云覆雨共度一夜的那种感觉,那种飘忽。
既然总归是不知道,那也不必要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美是丑,是高是矮,年龄究竟有多大了。
余梅梅晚发起了烧。
乔知暖要拉着余梅梅去医院,余梅梅不肯。
“不去,我不去医院”
乔知暖便在余梅梅家里的急救药箱里面找了退烧药,让她先吃了。
可是,烧却始终退不下来。
一直到了凌晨两三点。
余梅梅烧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乔知暖急的好似是热锅的蚂蚁,翻找出来余梅梅的门钥匙,穿一件外套出了门。
到达楼下,她看着外面那黑漆漆的夜色,手一下顿住了。
前两天在街道里发生的那事还历历在目,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现在三更半夜,她只有经过那一条长长的路,到前面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才能给余梅梅买药。
乔知暖踟蹰了几秒钟,还是终于迈出了步子。
而下一秒
从黑暗窸窸窣窣的响起的声音,叫乔知暖猛地转身,靠在墙边。
“哎呀,别在这里,阿东”
“小妖精,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野战的么,现在你自己心里爽的很吧。”
“那我还想去楼呢,次睡你跟你女朋友的床还真的挺爽的,你是不是跟你那个木头女朋友也经常翻云覆雨啊。”
“哼,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她一直都想要结婚去领证,领证了婚后再snn,天真!”
“那你还干嘛跟那种女人继续在一起啊。”
“啊,你不觉得偷情的感觉,很爽么?”
“嗯啊”
接下来的声音不堪入耳,却叫乔知暖浑身的血液都冷凝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听的清楚明白,是余梅梅的男朋友陈城东!
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的陈城东!
前两天,她独自一人过来找余梅梅的时候,那邻居阿姨说的话还在耳边
小两口的感情好啊。
午回来了吧,刚才才出去。
原来,不是她乱想,是事实!
乔知暖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外面那一对狗男女爽过一次,又离开了,才从阴影走到了光亮。
她站在楼梯口的唯一一盏光亮里,看着楼道外面的那黑色的天空,黑的夜色。
她还怕么?
怕。
可是怕不去做了么?
怕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而是人心。
乔知暖走进了黑暗里。
她的目光坚定,步履铿然,手里捏着包里的防狼电击棍。
未来的路,总要一个人走的。
她飞快的从一条路飞跑过,感觉到身后仿佛是有人在跟着她,猛地回过身来看了一眼,没人。
后面没人。
乔知暖心跳加速,急忙跑了出去。
实际,这道黑影,是存在的。
墨司霆英俊的面庞隐在黑暗里,看着女人仓皇的身影,眯起眼睛,想起了陆北调查的话。
乔被流氓骚扰,是墨远航刚好路过救了乔,帮她挡了一刀。
所以
复婚是因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那他呢?
他的救命之恩,她为何不以身相许呢?
这半年来,他将她捧在手心,对她好,她却还是一直在怕他,一直在躲他。
她的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块冷硬的石头呢,怎么捂都捂不热么?
还是说她本身对于墨远航心里有惦念呢,毕竟个月前,两个人是已经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了。
黑暗,墨司霆的黑沉幽暗的眼睛,忽然闪过了一道红色的光。
红光瞬间窜出,侵占了整双眼睛。
过了大约有十几秒钟,乔知暖的身影原路返回。
墨司霆盯着在黑暗的那一抹亮白色的身影,跑起来好似是一个黑暗森林之的精灵一样,他向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他生生刹住了脚步。
他死死地咬着齿关,连颊边的咬肌瞬间紧绷了起来。
优美的下颌线条绷紧了,他整个身体似乎是在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他猛地抬手在墙重捶了一拳。
手指指指关节瞬间破裂了,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液。
疼痛了感官,生生止住了要冲出去将乔知暖捉回来的冲动。
他的眼睛终于又恢复了浓黑墨色。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墨司霆,你真是一个懦夫。直接把她给抢过来,一根锁链把她给困到身边了,女人是这种生物,你对她好,她不会稀罕的。”
墨司霆张口,啐掉了口里的一口带血的唾沫。
你知道什么。
乔知暖是一块有棱角的玉石,是一只会飞的飞鸟,是一只畅游在海的游鱼,她有她的天赋,有她想要去努力的方向。
那声音接着说:“有棱角给她磨平,会飞把她的翅膀折断,是一条鱼把她给抓进鱼缸里面!困她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半年,总有一天,她会只把你当成是她的天!”
墨司霆冷笑了一声。
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还不如去找一个傀儡的人偶娃娃。
心底里的声音沉默了。
墨司霆抬步从阴影里走出,乔知暖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折腾了一整夜,一直到快早晨,余梅梅才退了烧。
乔知暖这才放下了心。
她给余梅梅住了一晚姜糖水端到面前,余梅梅趁热喝了。
“梅梅,我想问你一句,前天晚你是第一次么?”
乔知暖将空碗放在一边的桌,抬头看着好友一张因为一夜生病而显得毫无生气的面庞。
余梅梅脸因为姜汤热气而闪现红晕的双颊,也瞬间褪尽了,她颤抖着唇,“暖暖,你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