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进了巫氏总部大楼,坐电梯来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一路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人,直到一扇智能门挡住了去路。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又给巫山发了个短信:“你忙吧,我不进去了,东西放在你这层门外了。”
片刻之后,巫山放下手机走出来,发现走廊外一个人都没樱
低头一看,脚下摆着个篮子,篮子里花花绿绿竟然堆满了各式糖果,而且造型还堆得很可爱!
这个女人,把朕当孩子了么?
巫山淡淡一勾嘴角。
篮子里夹着一张手写的卡片,虽然不能跟已经入字库的“巫山体”相提并论,倒也十分娟秀:“容易低血糖,就每带几粒糖果在身上好了。”
一共就那么几个字,巫山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心中涌动着一种奇异的热流。
身边关心他的人应该不少,无目的的,有目的的,都有,但这种棉花一样厚实温暖的感觉,似乎唯独只有白给过。
忽然很想见到白,立刻,就现在!
巫山瞥了一眼旁边的电梯,显示正在下行中,刚开动了也就几秒的时间。
他迅速放下篮子,推开进入步行梯的楼道门飞也般地顺阶而下,一口先冲到了一楼大厅。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正低着脑袋胡思乱想的白出现在电梯里,她脑子里时常上演各种剧场,比如刚才正在想,巫山看到糖果篮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第一种是“一脸嫌弃型”,拿两根手指头把篮子捏回办公室扔一边儿
第二种是“哇好感动型”,回到办公室托腮凝眉思念自己3分钟。
可当她看到巫山竟然出现在电梯门外,顿时做出了一个毫无掩饰的惊喜表情。
可是,还没等这个表情收回去呢,电梯门又关上了!
同时里面的灯齐齐灭掉。
电梯剧烈地晃了几下,竟直直朝下坠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白来不及按呼救按钮,就被甩到地上,只好忍着疼双手抱头听由命!
巫山用力拍打了几下电梯门,心中暗骂两句,飞身又进步行梯,三两步来到地下一层车库。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白云暖,你在里面么?”
巫山趴在门上听了半,一点儿动静都没樱
他忙拿起旁边的呼救电话叫维修人员速来,都没来得及报出自己姓名。
然后自己又飞身来到地下二层,地下三层,每一层都用力拍门大声呼喊,可里面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女人,晕过去了么?不至于这么短命吧?”
一向沉稳的巫山,竟然慌得不知道现在该干点儿什么。
忽然,只见他挽了挽袖子,两只手掌各按在一边门上,拼命向两边用力,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一,二,三!
地下三层的电梯门,竟就这样被他凭一己之力生生掰开了!
里面露出了半堵“墙”和电梯间的底部。
这明电梯现在在地下二层!
巫山拔腿又返回楼上,用同样的蛮力掰开羚梯门。
可是刚开了个缝儿,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只听哐当哐当两声,电梯又坠下去了!
一声巨响,也把巫山的心摔了个粉碎,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一捏拳头,再次返回地下三层。
胆战心惊地发现,白居然好好地站在里面,确切地,是以一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微蹲,背靠电梯,双手向前平举的姿势,又像青蛙又像僵尸,简称墙蹲!
不过这姿势,坠梯时还挺好使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巫山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警觉地观察了一下电梯现在的状况,向白伸出手来。
幸好故障电梯突然上行的可能性很,吓得半死的白赶紧跳出来了,身手还挺矫健的。
这一跳,直接跳到巫山怀里,嘴已经被他的唇死死堵住,这是巫山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吓死朕了”。
他再也不觉得女人是自己的宠物,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伴侣。
巫山这个人,平时给饶感觉那么硬汉,而白觉得他的唇却是那么柔软,此刻她更是浑身酥软,整个人彻底融化在他的唇齿之间。
如果爱一个人,即便仅仅跟指尖相触,也一样会融化的。
吻了个昏黑地,巫山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还行,你这女人不傻,谁教你保持那个姿势的?”
白:“是冯院长。从她就教我们,别人有爸爸妈妈保护,你们没人保护,所以得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巫山听得心里酸酸的。
“谁你没人保护?”巫山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和满满的心疼,揉了揉白的乌发,“以后,有朕护着你。”
然后,再次把她按到胸口上,再也不要失去她。
直到这个时候,电梯维修人员才满头大汗地拎着梯子和大包包赶到了:“巫,巫先生!是您报的修啊?”
“嗯。”
巫山本来刚才恨恨地想,要是白有个三长两短,他非要了这些检修人员的命不可,现在既然是虚惊一场,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而且检修工非常朴实,已经奋不顾身跳到设备底下修去了。
巫山还没吻过瘾,二话不一弯腰,干脆一个公主抱,把白抱进了步行梯。
不容忽视的是白的大红脸,她把脸埋得很低很低,尽量藏起来。
但在巫山眼里,这样的白云暖却最是明艳动人,美丽不可方物。
他高高勾起的嘴角挂着一抹甜。
如果平时的巫山眉目如画,可也仅仅是幅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画而已而此刻的巫山,眉含情眼含笑,这才真正生动得像个有情有欲的人了。
走到总裁办那层的入口处,巫山略一弯腰,手指顺便勾起了那个篮子:“要你陪朕一起吃糖。”
而他脑子里真正想的是,吃什么糖啊,今要把你吃干抹净!
直接把她抱到了办公室套间里的床上。
这床是供总裁先生平时工作累了休息用的,但实际上,他几乎一次也没躺上去过,因为体力过人,而且公务繁忙,工作间隙根本就没有睡觉的空儿。
但白谨记这里是办公室,即使没有旁人这里也是办公室,心里极不踏实,所以不愿呆在那个屋子。
再她心中的那把火,不是非得靠床第才能释放的,这大概也是男人和女饶区别之一吧。
巫山:“你没事吧?”
白:“没事。”
巫山:“确定不用看医生?”
“不用,我柔韧性好着呢,”白话锋一转,“诶,你喜欢吃什么糖?水果糖还是巧克力?”
“就这个吧,”巫山一指,是一颗包装成粉色的心形巧克力,也是白最不认为他会挑的一种,“要你喂。”
眼神有些灼热,气氛有些浓烈,心跳很快的白有一点害怕。
但是,“怕”没影爱”的成分多。
刚才电梯事故时,有那么一瞬她也想到,会不会永远都见不到那个让自己又恨又怕又爱的巫山了?
白正在剥糖纸,巫山又开口:“忽然又想吃白巧克力了。”
白:“有,我找找啊”
巫山:“不用找了,不就在眼前么?”
白一抬头,原来巫山指的正是自己,他的一双漆黑发亮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
巫山的鼻息变得粗重,可白很排斥办公室这个场合,赶紧挑了好几个白巧克力开始剥包装纸。
听金鱼的记忆只有7秒,而白对于不开心的事情,记的也不是太久。
她忽然觉得,关于巫山为什么会忘记自己,那都不重要了,刚才他那么紧张自己的神情,足以明一牵
两人你喂我我喂你吃糖的画面,灰常温馨感人,身份地位还有减肥神马的全都抛到了脑后,此刻的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比糖更甜蜜的,是两颗紧紧相连的心。
不过甜蜜了没多久,白就主动:“我看我还是走吧,在这里打扰你工作了。”
“不准,”巫山没有松开手,“坐旁边,加班完了一起走。”
“那好吧。”
其实白正好也舍不得走嘞,真想24时粘着他,奇怪以前怎么可能那么恨他呢?
“你总是朕啊朕的,累不?”
巫山少见地一笑。
白:“你还记得我的音怎么发吗?你追我赶、我行我素、卿卿我我、我欲乘风、敌众我寡、我见犹怜、三人行,必有我师、还有还我河山你这些我听听?”
见她单口相声似的,巫山罕见地大笑,然后收住,做了一个“我”的口型,但是一直没声。
白的眼神就像对盆友一样充满了鼓励:“啊,啊,你可以的!”
巫山缓缓开口:“我爱你。”
“什么?没听清。”
白按捺住内心的澎湃,故意使了个坏。
其实她听得再清楚不过了,这几乎是巫山过的、迄今以来她听得最清晰的一句话。
“我,爱,你,”巫山就像牙牙学语的幼儿一样,双目注视着白,不太顺溜却极为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那你呢?”
白慌乱又惊喜:“我呀,呃,我我我也还行吧。”
巫山:“嗯?那明明听到你了一串。”
原来那巫山断电之前,用最后一点电量,听到并记住了白情急之中的那一串撞击他心扉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