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在杨善心中响起:
“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判灵之法。”
心神一动,系统空间中的判灵之法秘籍出现在他手中。
了解之后,杨善欣喜,这判灵之法,正是他所需要。
所谓判灵之法,与拘灵遣将之术有相似之处,却更偏重于针对亡灵。
其中大致了分为两个部分,其一为亡灵的超度,另为亡灵的审判。
亡灵若是长时间滞留人间,得不到超度,就会化为厉鬼,危害世间。
至于亡灵审判,不消多说。
习得这判灵之法,可修业火,是亡灵最怕的东西。
但凡沾染,就如身处炼狱,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杨善不犹豫,立刻学习。
之后,秘籍化为一道灵光,直冲他的眉心灵台之处。
一伸手,杨善手中出现一团碧绿阴森的火苗,不过手指头粗细,仿佛一阵风就可吹灭。
业火!
这里可不是展示的地方,略微尝试后,他就赶紧收起。
若是被人看见,或许会徒生事端。
杨善并未急着进门,而是在大理寺门口等候。
片刻后,见李馋身影,他赶紧迎了上去。
“李馋兄,你可让我好等。”
杨善脸上的谄媚笑容,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他没有包藏祸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在这等我为何?”
李馋退后一步,小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可是位人精。
两人的关系,可没有好到如此地步。
接着来,杨善也不犹豫,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他的打算,说来也简单,是想把信国公戴昌邑的恶行,印在纸上,然后偷偷洒满长安城。
有些事,并不是死了就可以一笔勾销。
但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可十分复杂。
凭杨善自己,可做不到,必须要有人帮忙。
这李馋,就是一个好人选。
别看他身材臃肿不堪,但轻功可是一流,实力不过搬血境,通窍穴的高手都不一定有他快。
“此事事关重大,你容我考虑考虑。”
李馋并未直接答应或拒绝。
随后,不等杨善多说,他就自顾自的进门而去。
看着那臃肿的背影,很难想象,他能有那般腿上功夫。
点卯之后,大理寺众人就回到各自的岗位。
司直六人,主要负责的就是刑侦案件,如今长安无案,他们自然也就落得清闲。
一直等到正午,李馋才过来,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开口答应。
原本杨善想着,此事已经没有希望,没想到竟然送来了好消息。
两人开始谋划。
路线,在哪家印坊刊印,从哪个坊市开始,到哪里结束,以何种方式发放……
这些都需要小心谋划,一个不小心,那可都是天大的罪名。
等两人细细谋划清楚,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
立刻开始行动,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出门前,李馋朝着大理寺内看了一眼,眼神莫名。
先是刊印,一张张写满了戴昌邑罪行的纸张被印了出来。
足足有几千份。
然后,他们就沿着定好的路线,行动开始!
此时,国公大案的结果已经在各个坊市公布,正是民众义愤填膺的时刻。
有人言:
那信国公,多好的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好人不长命。
又有人语:
那杀人者,实乃恶人也,死后定也会去十八层地狱,受那刀刮油炸的酷刑。
所有人,都是直指瞎眼老人,口水可以淹没整个长安城。
正当他们个个讨论的火热,头顶之上,竟然有片片纸张从天而降。
密密麻麻,仿佛是含冤飞雪一般。
等众人看清楚其上的内容,都是哑口无言。
这当然是出自杨善与李馋的手笔。
众人初时不信,但纸上内容,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由不得他们不信。
架不住三言两语,戴昌邑终究是成了恶人。
原本的青史留名,现在成了遗臭万年。
铁笔如钩,史书之上,戴昌邑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戴昌邑,后唐信国公也,行为极恶,终暴死家中。
实在痛快!
此时,杨善两人,正坐在一处酒家。
桌上摆着四个精致小菜,还有一壶杏花美酒。
杨善先给李馋倒上,又给自己酌了一杯:
“李馋兄大义,那瞎眼老人能够沉冤得雪,都是李馋兄的功劳。”
李馋连说不敢,端着酒杯的手,还有些颤抖:
“以后若有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找我。”
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冒了很大的风险。
若是没有人追究也就罢了,但当真追究起来,污蔑国公,那可是大罪名。
至于是不是污蔑,还不是全看官家一张嘴。
“李馋兄辛苦,另寻他日,与请你去那平安里喝杯茶。”
看李馋的表现,杨善心中发笑,但对其评价,却是上了一层。
明知此事的凶险,他依旧是愿意出手相助,已是十分难得。
“如此甚好。”
回想起平安里茶水的滋味,李馋心中的惶恐有些许平静。
那可是一杯好茶。
转过头,他又道:
“不去就今日如何?”
杨善摇头拒绝,随便找了个由头,还是换做他日的好。
今夜,他还有大事要做。
趁着高兴,杨善也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已然快天黑,两人回到大理寺报道之后,也是到了下班的点。
要说大理寺的待遇,还当真不错,从来不用加班,这可是以前杨善不曾享受过的。
俸禄方面先不说,起码不会有猝死之风险。
回到永明坊,依旧是那般,他并没有同杨惩恶夫妇吃饭的打算。
见杨善浑身酒气,惩恶也就没有多说,送他回到西屋。
“就他那点俸禄,也不说补贴家用,还有心思吃酒。”
金凤日常抱怨,回想起昨夜所见,面色依旧不禁羞红。
这一次,杨善并未拿出青玉片修炼,而是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或许是因为今日劳累,不消多时,西屋内就传出呼噜声。
金凤路过,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再看时,门口已然多了一壶温水。
子时,为混沌万物之初萌,藏黄泉之下,故曰困敦。
夜已深,本应该夜间操劳的人也都已经睡下。
永明坊,一处偏僻之所,西屋的房门却暗自打开。
只见一只脚刚迈出,忽而踩到门口水壶,毫无防备之下,正中其上,将脚硌的生疼。
也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何物,杨善心中恼火,这半夜三更,竟还有人要害他。
不消说,在这家中,唯有一人会行如此之事。
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