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你?”
苏适意叹了口气:“你此番打的是海战吧?”
南言点头,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
“所以啊,论海战,还能有谁比我们江南更擅长的吗?”
“你要帮我?”
“哈,”苏适意单脚一蹦一蹦的跳到他面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言眯起眼睛看着她,道:“什么条件?”
苏适意贼兮兮的笑了起来,道:“你把三才嫁给我吧。”
她觉得,虽然南言真的很好看,但是还是三才这种暖心暖肺的公子适合她,而且还和她如此投契,以他的身份,入赘也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南言的脸色一瞬间十分难看。
吓得苏适意一哆嗦,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那条腿,皱起了眉头。
看见她疼的冒了冷汗,南言只好坐下,朝她招手。
轻轻转动她的脚踝,果然已经断了。她竟然还能笑嘻嘻的吃东西,谈条件。
“喂,干嘛不说话,很划算的诶。”
南言皱起眉头,思索不定。
“我不能答应你。”
南言找准位置,快狠准的将她的骨头接了回去。
苏适意疼的呲牙咧嘴:“为什么?”
南言面上闪过一抹心虚之色:“我…不能替三才做决定。”
苏适意立刻展颜笑了起来,原地蹦哒了两下,确认自己已经好了,将手背在身后,神秘兮兮的说道:“那好,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江南江北唇齿相依,江北如果真出事,父亲一定会派兵相助,与其如此麻烦,倒不如她帮个忙,还能让南言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南言的人情,一定是个好东西。
没有人知道江北少主和江南未来的少主在山崖之下达成了这样的约定。
但是南言身边的将官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是,他们少主被叛党围攻,寡不敌众,掉落山崖,就在遍寻无果的时候,他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回来了。
“少主。”一堆士兵自营帐快步而来,为首的将军上下打量起南言,看见他平安无事的归来,许多人都红了眼眶。
这都是些战场铁血,铁骨铮铮的汉子,喜极而泣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奇怪。
“咦,这是谁家的姑娘?”有人注意到跟在南言身后的苏适意。
莫不是他们少主掉落山崖,被什么农家女所救,于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这种戏码吧。
很多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苏适意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些无语。
南言自己冷冰冰的,没想到身边的士兵竟然这么可爱。
“她是军师。”
南言扔下一句话就带着她进了营帐。
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军师?那个小姑娘?”
“这姑娘也才十来岁吧。”
“这是怎么回事,少主不会做什么吧?”
“瞎说什么呢,少主也才十四岁。”
苏适意刚迈入营帐就笑的前仰后合,南言的脸色则很难看。
“南言,你该不会有什么劣迹,才让你的士兵对你如此不放心吧?”
“闭嘴。”
苏适意乖乖闭上嘴巴,却在旁边偷笑。
叛党已经在江上列队,他们四处散播江北少主已经身亡的消息,企图动摇军心。
但是江北军从上到下都知道自家少主已经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姑娘。
“少主,不能再任由这个小姑娘对我们指手画脚了。”左司马钟榷道。
不知从哪里来的毛丫头,竟然将少主迷的神魂颠倒。
苏适意深吸一口气,她就说嘛,到哪都有这种老顽固。
“左司马,”苏适意打断他的侃侃而谈,“你说说看,应该如何应战?”
钟榷根本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个小姑娘,仗着一张漂亮脸蛋,就以为能够祸乱朝野,真是痴心妄想。
“哼,老夫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御敌之策。”
苏适意气笑了:“你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盯着我,我又怎么传递消息呢?”
钟榷也不掩饰,道:“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也无妨。”
本来城主派了少主来,他就已经十分不快了。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还处处压着他,他早就想给这两个人一个下马威了。
“叛党在奉辽城内经历了恶战,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是只要我们耗上十天,叛军粮草不济,自然败退。”
苏适意点点头:“左司马说的有道理。但是江北军没有经历过海战,如何克服士兵不适应海战水土不服的病症呢?”
钟榷好像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傲气的冷笑道:“用铁锁将船只串联在一起,士兵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
苏适意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极好的方法,就这脑子是怎么当上左司马的,即便没打过海战,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兵往死路上送吧。
南言显然看到了她翻的白眼,道:“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连南言这个妖孽也听不出问题,果然打仗这种东西还是要实战,再聪明的人没上过战场,也难以施展。
“铁锁连舟,当然可以缓解士兵的病症。但是,”她话锋一转,“我要是敌军,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船,一艘接着一艘,被铁锁连上的船连逃都来不及,全部付之一炬,一艘不剩。”
她一字一顿,让人眼前不自觉浮现了火光冲天的场景。
杀伐决断如左司马,也不禁浑身一震。
一语惊醒梦中人,连南言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钟榷的脸涨得通红,苏适意说的对不对他自然是知道的,恐怕要是用了他说的方法,江北城真的是危在旦夕了。
“那…士兵的病症该如何减轻?”钟榷的气势不自觉就小了下去。
苏适意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挥挥手,道:“不用管,大家过几天就会习惯了。”
南言皱眉,左司马也皱眉。
“怎么能不管呢?”钟榷暴跳如雷。
苏适意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缓缓道:“江北军不适应,叛军也不适应好吧。人家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山贼,恐怕连河都没摸过,只会比你们反应更强烈。现在只要能够撑住,再灵活的变换阵型,拖上个十天半个月,最后我方做好调整,给他们致命一击。”
“总之,”苏适意掷地有声,“铁锁连舟这种损招,就千万不要再提了。”
钟榷面色极其难看的退下了。
精疲力竭的苏适意倒在南言的床铺上,虽然他从不让人碰他的东西,但是她这么个大宝贝,全军灵魂人物,他肯定不能得罪自己。
然而南言把她提了起来,扔回了他床边的小床上去。
苏适意气愤的看着他,挥起小拳头:“我是你的宝贝军师!”
南言挑眉:“睡自己的床。”
苏适意气结,他的床真的真的比自己的软上许多。
南言板着脸戳她脑袋:“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随便上男人的床。”
苏适意瞪着他:“我娘亲说了,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正在喝水的南言差点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