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六章 兴师问罪(1 / 1)予过维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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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觉得这是她们服侍少主十几年以来,受到的最大冲击。

他们少主虽说不是什么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但是绝对做不出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的事来。

两个人躲在屋外叽叽喳喳。

“这该不是…少主的男宠吧。”

“瞎说什么呢,少主哪有这么荒唐。”

“什么荒唐,男人就能三妻四妾,少主怎么就不行。”

“那倒也是。”

苏适意早就醒了,听到她们三言两语就接受了自己有男宠的事实,简直是没脸听啊。

她在属下心里的形象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南言看着她又是无奈又是捂脸的小动作,有些好笑。

“男宠?”

苏适意被吓到,只好转过去摆了个笑脸:“别听她们瞎说,我怎么敢让南少主做男宠呢。”

当务之急是去堵住七夕和中秋的嘴,免得她们说出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看到自家少主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眼前,两个人立刻闭了嘴,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迅速遁了。

苏适意:“…麻烦听我解释一下啊喂。”

希望她“有男宠”的事情不要迅速传开,不然府里一定会被各式各样的男人塞满。

但其实…好像也不错。

她流着口水十分向往的样子。

“佳丽三千?”

南言语气带了一丝危险。

苏适意立刻从云端跌到地狱。

说真的,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言。

爹娘虽然已经安全了,但是当时袭击他们的人到底是谁还没有定论,而且南言的嫌疑最大,她不得不防着。

只是他生气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之前都是书信往来,可以假装没有隔阂,但是真的见了面,她又觉得气氛很奇怪。

无论如何,昨日他对自己的帮助她还是记得的,总不能给人家脸色看吧。

“呃…她们瞎说的,我最讨厌三宫六院的男人,自己又怎么会养男宠呢是不是。”

南言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解释。

他问道:“昨天为什么会这样。”

苏适意摇摇头,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困扰她很久的病症了,很小的时候,有一年除夕守岁,一阵鞭炮声,让她头痛欲裂,爹娘吓了一大跳,太医会诊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最后她爹给她输了一夜的内力才好。

自那以后,她每日必须睡得安稳,倘若精神不足,第二日就会暴躁,加上超高的武功,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很大的灾难。

其实曾经每一次发作都会危及性命,但是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就不再如此严重了。

总之她的旧疾说不清楚,也根治不了。

甚至连沫沫的师父十方老人也讳莫如深。

这么多年她与旧疾都相安无事,别人都当她是有起床气,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是她的病。

“没事。”她转着手上的镯子说道。

南言垂下眼睛。

她不愿意说,是因为不信任他,还是连她自己都束手无策。

他们二人就中京的问题展开了讨论,苏适意正好有一肚子的疑问,一股脑全部抛给南言。

特别是关于粮草的问题,她直觉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南言和她的想法一样。

但是南陵和濮蜀毕竟在背水一战,消息瞒的严实,这又是作战机密,所以没人探听得到。

“中京现在没事吗?”

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就是聂白他们在中京的粮草上下毒。

军中对粮草的看管很严格,但是检查却不会很仔细,所以只要能成功接触到粮草,事情基本就可以成功了。

但是聂白带兵袭击粮草队伍却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在这种情况下,中京肯定会反复检查粮草,一定不会让他成功下毒才对。

“或者说,他们就是想让中京检查粮草。”

苏适意抚着眉毛喃喃说道。

南言突然抬起头,“张跃。”

“什么?”

“中京这次的运粮官。”

苏适意搜肠刮肚,去回忆这个张跃的一切信息。

她最多只能想起来这是个执库郎中,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过她印象中好像有一宗几年前的事情与他有关。

三年前中京七海边城大旱,时任执库少史的张跃没能约束好手下,导致拨下去的钱粮被层层盘剥,所剩无几,被查实后,执库部或被杀,或被撤了许多人,只有少史张跃保全自身,最终只是被降职两级。

当时她爹拿这件事教她惩治官员,她彼时就觉出不对。

张跃当时是执库少史,即便贪墨一事他没有直接参与,也应该承担最重的罪责。

身为执库之长,又是赈灾的最高长官,如此重重提起,轻轻落下实在是让人不解。

难道这个运粮官有什么问题?

南言陷入沉思,许久都没有说话,苏适意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在一旁想这个张跃的事情。

如果说这个张跃自己也不干净,是个仗着血脉亲情而为非作歹的人,那应该也不会动这批粮草才对。

蜀陵大军五万列队在对面,中京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张跃只要不是贪到家,或者是蠢到家,都应该不会在这个关头贪这点粮草。

“张跃是霁王一党。”

苏适意抬起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迷茫。

霁王…余一白和余一痕的异母兄弟,因为他的母亲是低贱的歌姬,所以在余一白继任城主之后,他没有办法领小王爷之位,只封了郡王。

先前中京传得沸沸扬扬的是余一痕弟篡兄位的消息,但是这位霁王却可以说是从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明明他才是城主的异母兄弟,但是却没有半点不臣的表现。

苏适意之前一度很怀疑他是散播谣言的人,为的是离间余一白和余一痕两兄弟的感情,但是这个谣言被压了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传出了。

她对这个霁王了解甚少,据说是家族一脉的病症导致他身体不好,所以很少出现,避世而居。

南言突然提到他,而且还说“霁王一党”,让她有些吃惊。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个霁王实在是个无关紧要,半隐半现的人。

甚至有些人以为中京城主只有两个儿子。

“你的意思是,霁王其实是个野心勃勃,结党营私的人?”

南言摇摇头:“我从来不觉得他是个简单的人。”

苏适意表情凝重了起来,“你是说霁王里通外敌,和华如昼聂白结盟?”

她反应极快,南言点了点头。

“把自己城池卖了,然后做个傀儡城主吗?”

苏适意极度不赞同,如果让她选,她宁做自由臣,也不做傀儡君。

“至少他不会永远是傀儡。”

虽然是一个避世不出,不起眼的郡王,但是却得到了南言如此评价,倒让苏适意心里对这个人在意了起来。

看来自己在看人这一方面,是远远不如南言的。

这种想法让苏适意有些挫败,脸色也不那么好看。

南言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以为她是累了,把她拖到床边,勒令她睡午觉。

苏适意呆滞了半晌,哭笑不得,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累了。

“我不累,你还没说来江南做什么呢。”

南言面不改色:“兴师问罪。”

“诶?”苏适意搜肠刮肚,苦思冥想,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南言,自从他回了江北之后,他们之间的往来就只剩书信了,她写了什么东西惹怒他了?

小丫头微张嘴巴,一脸疑惑的样子十分可爱,南言啪一下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你给南荔送了什么,自己都忘了?”

苏适意差点跳起来,想到自己送的那本“青楼公子从了我吧”落到南言手里就冷汗直流,默念一百遍“南言没有翻开,南言没有翻开…”

虽然心里已经怂了,但是面上还是要有气势。

“那个…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你也偷看,你不够意思哦。”

南言:“你把我画到青楼里去很够意思吗?”

苏适意:“…”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以头抢地,顺便以死谢罪?

还是活着的欲望更加强烈,苏适意试探的说道:“我…把你画的很俊俏。”

“俊俏到连衣服都没穿?”

苏适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穿…穿了一点…”

“呵,是只有一点。”

苏适意觉得自己再不反击,很有可能被他捏死,于是她先发制人:“那你还给我送暗器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南言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所以你就祝我和墨云烟百年好合?”

“呃…”

苏适意觉得很奇怪,明明该到了她兴师问罪的回合了,怎么还是被南言反客为主了?

“我知道你和墨小姐情投意合,所以不应该让你和我们江南联姻,但是你要理解嘛,我作为江南少主还是要走一下形式,而且…”

她正坐在床上絮絮叨叨,突然感觉眼前事物一晃,天旋地转,南言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隔绝了她的视线。

现在这种情形,让苏适意一下就想到了“青楼公子从了我吧”里面的情节。

青楼公子把女将军按在床上。

下面是什么来着,苏适意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么重要的部分,她竟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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