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桥没去准备要去的工作室,先回家把身上衣服脱了,嫌弃的扔进垃圾桶里,又进浴室洗了许久的热水澡,来清掉因关赫拥抱沾惹的污秽。
她心里有洁癖,严重到都不能控制自己。
到了晚上,罗桥沉闷的去了“天涯知己”。店经理宁可见她来了,依着惯例,赶紧把“谢绝拍摄”的牌子挂到了门口。
“喂,朴英。”
她刚坐到吧台那,调酒师调制的酒都还没入口,就接到了朴英电话。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拍戏,那天跟罗桥去过福利院后第二天就回了京都,不过,他却是有了一天早晚两次给罗桥发问候信息的习惯。有时罗桥怀疑,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必须一件事做到底的那种!
“在哪?”朴英问。
“我在酒吧啊。”她答着,浅尝了一口杯中酒,味道不错,整个心情都变好了。“要不要过来喝一杯?”她以为他人还在京都,故意问道。
没想到,朴英竟是在从柳城来海城的路上。
“好,你等我,大约四十分钟到。”他轻笑说完挂了电话,而罗桥电话这头愣了一下,又抿了一口酒,心想,这人怎么跟个老道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朴英到达“天涯知己”的时候,罗桥已到了楼上包间里。她从楼上瞥见戴着口罩四下寻人的高大身影,便打去电话招呼人上来。
朴英一边摘掉口罩,一边兴冲冲的上了楼,等进去了包间里面,却见到有三个男人也在。
他忙收起了兴奋的表情。
“这是我一位很好的朋友,他在以前帮助过我。”罗桥先带他过去雷柏霖面前,介绍道。
朋友??还是很好的朋友??能被罗桥称之为朋友的人都寥寥无几,就算孙伟杰大刘都算不得。
“你好!”雷柏霖赶紧站了起来,伸出友好的手主动跟朴英握手,看了眼罗桥后介绍自己,“我是…罗桥的丈夫!”
丈夫??朴英微笑的脸差点绷住,罗桥结婚这事她对他提过,只是,见了本人却心生了不自在。
“谢谢你帮过罗桥!”雷柏霖拿罗桥的朋友很客气,又听他之前帮助过罗桥,语气神态更显亲和,孙伟杰大刘也都站起来说了些客套话。
“我跟阿桥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朴英机械的笑着,若不是演员真是控制不好这情绪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有人都客气对他,罗桥也看似很高兴的模样,他不应该这样才对。
等五人入座,谈话间,大刘听说朴英是来海城拍戏,兴奋道,“你是明星?没想到,我居然跟个明星喝酒!”他一向羡慕美男,在方才见到朴英之前,他一直以为雷柏霖是最帅酷最英俊的那个。
“我不是什么明星,只是个演员而已。”朴英笑答,他从不把自己当明星,去演戏也纯粹是喜欢,就像热爱自己的工作一样。
孙伟杰看不上大刘一惊一乍的,又见他坐在了雷柏霖一旁,占了应是罗桥的位置,使了几次眼色他都没看着,竟是被坐一起的朴英看见了。
朴英当下没猜出来孙伟杰是几个意思,倒也感觉两夫妻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罗桥坐在靠门处的单椅上,替朴英叫了一满杯方才自己喝过的酒让他品尝。
说真的,他酒量一般,酒吧都是第一次进,接过有浓烈酒香的酒,不免眼中闪过一丝畏怵。
“怎么了?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大反派吗?这点酒也怕啊?”罗桥看到有些犹豫的表情,便开玩笑道。
她很少这样跟人说话,还有这个舒缓的面容,看愣的不止孙伟杰和大刘,雷柏霖也觉得不可思议。
朴英笑了笑,又轻挑了下双眉,勇敢一回,把端着的酒竟是一饮而尽了。
“好!”大刘一旁立马拍手叫好,哪里知道喝酒的人都有了晕眩之感。
几人又在一起闲谈了会,罗桥中途离场,被宁可唤了出去。
有个驻唱歌手发生了点状况,演唱不了顾客出高价预点的歌,“天涯知己”从未放过顾客鸽子,也从未让顾客败兴而归,挣钱是小事失信是大事!但满海城竟是找不来替那歌手的人,真是奇怪,宁可也是没辙了,只能请到自家老板这里来了。
小桥在所有人眼中可是无所不能的,区区两首粤语歌曲自然不在话下,只是…
罗桥瞟看了眼二楼的另一包厢,早就知道关赫跟她后面来的“天涯知己”,也不用多做揣测,这“意外”定是他所为。
他这是因对面包厢里谈聊的五人吃醋,吃她一直不愿看他一眼的醋。
罗桥没去换演出服,穿着自己一身红色日常就上了台。
一首,“生命树”。
是她刚进“亦舒花”不久唱的歌,那时她还未彻底走出痛苦,每天都来捧她场的雷柏霖仍默默不懈的追求她,而关赫,正受找不到罗兰和那如梦设计怀孕双重煎熬。
第二首,“沉默是金”。
这是三年前罗桥唱过的歌,想是借有张国荣歌曲意指吧,那时她刚陷入被说是李亓山情妇的谣言中,还遭到不少男人骚扰。
好在,后来都被她一一解决了。
楼上,雷柏霖往对面关赫那看了眼,关赫一直紧盯唱歌的人入神,唇角还扬起意味不明的笑。雷柏霖暗自心情低落,闷头连喝了几杯酒。
其余人不知情况,孙伟杰还暗暗跟他使眼色,询问他关于今晚要补洞房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想想他也是着急上头了吧,见雷柏霖假装没看懂,继续闷头喝酒,便直接问道,“霖哥!你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礼物买了没有?”
他忽的倾身过去问这种问题,把雷柏霖惊了一下。
准备?买礼物??
朴英闻言停了喝酒动作,看向对面雷柏霖。大刘是知道些的,刚要借酒壮胆取笑几句,被孙伟杰的白眼提前制止了。
“喝你的酒吧,整天瞎操心…”雷柏霖知孙伟杰为自己好,可这事哪是说做就做了的。礼物确实买好了,但这种时候做这些是不是有不信任罗桥之嫌?
他心里不断纠结,一不小心被酒呛到了。
“得…我错了…我错了…”孙伟杰见状,双手抱拳连连道歉。心里却是嘀咕,霖哥啊霖哥!你就长点胆子吧,能不能别见了嫂子跟老鼠见猫似的啊!
朴英一边诧异这几人的暗流涌动,一边,认真听看罗桥的演唱,并为她不俗的表演唱功所惊艳,不禁说道,“阿桥不去做歌手真是埋没了。”
罗桥确实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不去做歌手还是因六年前那事,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吧,新长了个心病。
“嫂子不稀罕做歌手,那都是陈年旧事惹的祸…”大刘一时嘴快差点又兜了出来。
还是孙伟杰给了他一记白眼。
这…又是怎么了?朴英觉得自己到底是跟罗桥做朋友的时间不长,可能有太多事他不知道。
他轻声笑了笑,跟瞥看几眼两个好兄弟的雷柏霖互敬喝酒,气氛终于没有那么僵了。待罗桥结束两首歌演唱,观众席传来激烈的掌声,朴英对雷柏霖说明天一早还要飞影视城,就先撤了。
刚从京都飞柳城,明天又要飞影视城?那他来海城干吗的?
估计他当时自己也不知道。
雷柏霖听他还有工作忙,没有强留,还客气的送人到楼下。罗桥那里刚从台上下来,朴英过去跟她简短的道了别,说有空再来,然后就走了。
今晚这顿酒,最后还是被那二楼包厢的人给搅和了。
罗桥有些恼,心里也不舒畅。见关赫要下楼来寻她,便跟孙伟杰大刘说了声,叫了代驾,和已微醺的雷柏霖一起回家了。
前后进了家门,打开灯。
两人在玄关处,雷柏霖跟在罗桥后面,怯怯看着低身换鞋的人,试了几次都没敢伸出手去碰她。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跟着她又去了客厅。
罗桥把提包放在了沙发上,回身看到紧跟自己的雷柏霖,脸颊微红的在看她,手里拿着刚从风衣口袋掏出的一个小礼盒。
纯白色的硬壳包装着,约是有他巴掌那么大。
那是他送李亓山回家后绕路去海城最好的百货大楼买的,也是结婚六年来,他第一次给罗桥买的礼物。
她诧异看他,他把精美包装小心拆了,取出一只秀气的白色腕表来,说道,“我给你买了件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语气有些不确定,罗桥见过太多好东西,也有太多男人上赶着送名牌奢侈品。对比下来,这只腕表实在算不上贵重。
“喜欢。”罗桥轻轻点头,弯了唇,主动抬起右手来,让他给自己戴上。
雷柏霖眼光不错,她确实是喜欢的。
他听到肯定的回答高兴坏了,面上遮不住的激动,特别罗桥说出口的“喜欢”两字,一下激励了胆怯的人。他趁着酒劲,忘了那天罗桥跟我的通话,忘了因关赫带来的所有顾虑,在给罗桥戴好腕表之后,就把人拥进了怀里。
她还正仔细端详那腕表,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就想推开他。
但,她抬起来的手又停住了,转而拍了拍他后背,说道,“谢谢,你买的礼物我很喜欢。你有些醉了,快去休息吧…”
“罗桥,我没醉…我…”他仅仅拥着她便起了燥热,加之酒精的催发,让他脑袋空白一片,怎么都记不起信息中调情的内容了。
这可怎么办?雷柏霖捉急起来。罗桥感觉他不对劲,也不想一直被这样抱着,用双手抵开了些距离,抬头看向他说,“柏霖,你喝醉了,需要回房休息…”
“罗桥,我没醉,我很清醒!”他忙否定道,接着,终于说出了堵在嘴边的话,“今晚我们…睡一起,行吗?”虽然说得不够顺畅,可也是终于说出来了。
睡一起?怎么突然要睡一起了?
她愕然看他后变得不镇定,抿紧寻常利落无情的双唇,脑中思索出无数个理由去拒绝,却是怎么说都是些不成立的借口!
尽管他们是夫妻,她也不想跟他有亲密举动,就算他算不得男人也不行。
雷柏霖却是被强烈欲望侵占了大脑,已顾不得许多,低头就亲了过去。
这一刻,他吻上了暗恋八年之久的唇,柔润、香甜,惹得身体阵阵酥麻颤栗,这感觉真是惹人深陷的好。
而被紧拥着,被迫接受亲吻的人,双手攥紧衣角努力忍耐着。
她不能推开他!她不能拒绝这个吻!他是她的恩人,又因她失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决不能做打击他自尊的事!
罗桥已快忍到极限,紧闭的双眸颤动着,呼吸也乱了节奏,那清瘦的身体被拥得越来越紧,越来越与他贴近。
她心中祈祷,这场不能抗拒的吻能快些结束。竟是没想到,雷柏霖在一番缠绵的热吻后,没有停止,弯身拦腰抱起了她,大步去了她卧室。
“你做什么?”
被放到床上的她慌忙去推倾身压过来的人,可他像入了魔般听不到她讲话,抬手上去就急切解她胸前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