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罗桥在被个小狐狸精数落!
堂堂海城小桥,居然被个第三者在数落!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我碎碎说着就要提步走,孙伟杰怕我一时情急做出什么来,忙挡在我面前说,“蔷薇蔷薇,嫂子心里有数,你就别去添乱了!”
他这是拿我话堵我呢!
“闪开!我告诉你,好狗不挡道啊!”我不受他阻拦,抬手把人扯了一边去,他仍不放弃,跟大刘使了眼色,两人一起拦我去路。
倒是不敢多过份,只是左右拦着好言相劝,一来二去的也就消费了些时间,转眼寻朴英人,他却不知何时走了,我用了狠劲把两人推开,小跑去了隔壁。
“啪!”一阵微微的响脆巴掌声传进了走廊里。
与此同时,立在隔壁门口的朴英,抬手旋转把手打开了门,而我还有身后的孙伟杰大刘恰巧涌了过来。
不知两人在房内又说了什么,当门被打开,我们看到的就是罗桥挨耳光的情景。
“亲人?你居然说爱你的男人只是亲人!你这个心肠冷硬的女人!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会得到报应的!”韩筱芸咆哮诅咒罗桥,然后拎起自己包就夺门而出。
我因此情此景愣住,从来都是罗桥打别人,怎会被人给打了?还是被破坏自己婚姻的第三者打了。
朴英前于我进了去,看罗桥脸上的巴掌印心疼不已,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静静杵立一旁,看她那惊愣片刻的脸上竟是缓缓荡起了笑容。
一个被打的人居然在笑?
“罗桥,你等着啊,我去替你教训教训那小狐狸精!”我嘴里骂着就要去追韩筱芸,却被罗桥猛然一把拉住,她先嘱咐愣在门口的孙伟杰大刘追上去看着,这才回脸跟我说道,“别去了,赶紧下去捡钱吧!”
她说得是,被扔下的钱飞得满停车场都是,那些工作人员在帮忙捡,我们也得快些过去。
好在这是家高档茶楼,来往消费的人有素质,散落的钱被保安们完完全全的送来了,而被砸的车主见是罗桥,只有激动的攀谈了几句,对于自己爱车受伤之事只字未提。
罗桥从不欠人人情,拿了一沓现金放在了大堂前台,嘱咐前台小妹交给被砸车的车主,然后把借朴英和我的钱原封不动的归还了,并苦笑对朴英说道,“谢谢你借我这么多钱,今天,我这败阵的模样又让你见笑了!”
“没有!”朴英立刻摇头否认。他不会笑话罗桥,他也明白了罗桥的用心良苦。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罗桥听后笑了笑,然后对朴英和我说道。
“好!”朴英应道,把我也叫上了他房车。
等我们走后,罗桥先开车去了银行,从银行出来直奔海城大桥,在桥上望向远方站了站又去了旁边公园的长椅坐下。
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去感受拂面而来的微风,仔细去嗅渐暖的气息。待睁开眼,望向随风漾动河水的垂柳,那深不见底的河水,让她回想起当年那晚的污水池,想到雷柏霖强忍着痛也要把她托离水面。
她的命是雷柏霖救的,若不是他,李亓山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会亲自去解救。
过去的三年,罗桥用尽了浑身解数助李氏对抗林氏,尽管仍没挽回大厦将倾的局面,尽管最后李氏还是被逼退了国内市场,可算起来,正是有了罗桥,李亓山的收场才不会悲惨吧?那欠下的恩情也算是还上了吧?
但,雷柏霖呢?
虽然是他狠心逼迫罗桥离婚的,可他的“出轨”是因罗桥而起,到底还是她欠他的,她也在担心他去马来西亚后的生活,一人拖着老小必定十分不易。
因此…
罗桥从手包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她用拇指轻轻抚了抚,最后感受了这八年来的所有积蓄。
远处的车里,关赫盯看罗桥背影的眼睛眨动了一下,他知罗桥想做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清楚了解。
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这样一个视金钱如枷锁的女人,他怎会不爱?他又怎会放手?
她必须要是他!必须!
“再去查一下那个叫朴英的。”关赫对前面的子良吩咐道。
在茶楼,朴英派人帮罗桥搬钱,还借了不小数目的现金,关赫发觉他们熟悉程度不像八年不曾来往。关赫也自觉对罗兰的一切了如指掌,更是疑惑罗兰跟朴英是怎么认识的,明明两人并无交合点。
“是!”子良回身应道,转过头却是皱紧了眉头。
他调查朴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结果就是,朴英为人刚正简单,除了演戏、做菜、弹钢琴,就是去拳击场练练,再有就是亲力亲为的做慈善。那叫一个忙啊,忙的八年时间就谈了一个女朋友,还天天冷落人家,最后交往两年自然而散了。倒是一个叫一然的男艺人跟他走的极近,圈子里还有人戏称,他俩有龙阳之癖。
罗桥起身伸了个懒腰,看那午后的太阳几眼,弯身从长椅上拿起包去了自己车里,然后,沿着她熟悉的路,开往她将要去的地方。
雷母在家正整理衣物行李,昨天她把这套老房子低价卖了,用不了几天她就回老家。
雷柏霖这两天也没在她跟前露面,通过电话,说等跟罗桥离婚后,先带韩筱芸回老家结婚。
做老人的终究也是得随自己儿子,只是…她不停叹气,脸色也很不好看。
雷柏霖这些年的情况,她也是那天晚上才听他说。她才明白,难怪罗桥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来,全是因自己儿子那方面不行,可自己竟还逼罗桥喝那么多难喝的中药。
“叮咚!”
门铃响了,她走过去打开门,见是罗桥,以为是来找雷柏霖的。
“小桥啊,柏霖不在…”雷母面上愧疚,语气无奈的说道。
“妈,我不找柏霖,我是来找您的!”罗桥看雷母脸色蜡黄,双眼无神,知是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说完后进了门,搀她一起去了客厅沙发上坐。
“您,什么时候走啊?”罗桥看到在打包的行李,有些难舍的问。
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马上要相隔千万里,可能此生都不复相见了,她很伤感的环视了这间房子,她也曾住过几年,那时候,她跟雷柏霖住一间房,不过,一个床上一个睡地上。
“罗桥啊!你得想开点啊!柏霖是混蛋,他配不上你!”雷母劝解罗桥,说着说着掉起了眼泪。
“妈,别这样说,柏霖是好人!不怨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罗桥也湿润了眼睛,握起雷母的手,自责说道,“当年他是因我而受的伤,是我对不起您和雷家!都怨我!”
“哎…”雷母深叹一口气,摇摇头,恨恨说道,“事情到这地步也没法了!他的事我以后也懒得管了!那个叫什么芸的,她别想着我会认她,不是要移民吗?他们俩都滚得远远的,我就回老家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对自己儿子很失望,即便对罗桥有救命之恩,即便两人没有在一起过,也是不能做背叛婚姻的事,她对韩筱芸这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更是很不待见,她从心里厌恶她。
“妈,我查过那个韩筱芸,今天我也去见她了,她是个好女人,她能配得上柏霖,以后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啊!”罗桥笑中带泪安抚雷母,她要打开这老人的心结,她希望他们一家人能高高兴兴、和谐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罗桥啊…我的好儿媳…”雷母听后反握住罗桥的手抽噎起来,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罗桥看雷母这般,心里更是不好过。
“妈,您别难过,等有时间我就去马来西亚看您!”她从桌上抽出纸巾替雷母拭掉眼泪,又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塞到了雷母手里。
“这是什么?是钱吗?我不能要!”待看清手里是什么,雷母忙要把卡还回去。
“这是柏霖的钱!”罗桥说着阻止了雷母。
“他能有什么钱?这些年都是你在养家,我们家能过得这样富裕,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有,他也只配净身出户!”
雷母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在金钱面前,做人决不含糊。
“妈!我叫您一声妈!就算我求您!您就收下吧!”罗桥从沙发上起身给雷母跪下,声泪俱下的乞求,任雷母怎样拉都拉不起来。“求您不要让柏霖知道,就当我还他恩了好吗?把这些钱放您这,一是当您的养老金,再是,等孩子生下来也是需要钱的!”
罗桥把这不小数目的钱托付给雷母,一是知道雷柏霖断不会接受,二是,她担心他们一家出国后会有什么变动,钱在雷母手里,任何时候都是个退路。
雷母眼眶红的厉害,边掉着泪边缓缓点头答应,她从来真懂罗桥的为人,可就是这样好的女人,终究是自己儿子没那福分了。
夜,渐渐入深了。
朴英被一通陌生来电邀约到了某个便捷酒店里。
他坐在房间内,脸色一片愕然。
坐在对面的雷柏霖怔怔讲着自己在京都的遭遇,说完后,他又闷了一口烈酒问道,“你爱罗桥,是吗?”见朴英犹豫不答,他酸涩一笑,回忆般说道,“那天,在罗桥工作室外,我看到了,你在抱着她!”
过去的一多月雷柏霖偷偷回来多次,他发现罗桥跟朴英走的很近,那次朴英借着对台词拥抱罗桥也被他看到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让阿桥帮忙对台词…我们只是朋友…”朴英慌忙解释道。
雷柏霖看他难遮掩的心虚模样,无奈摇头苦涩笑着。
都到如今这份上了,即便罗桥真跟朴英有什么,他也没资格怪他们,更者,他心里还有了别的想法。
“你也许不知道,即便是作为丈夫的我都不能靠近罗桥,她能接受你去抱她,说明她不排斥你,这么多年过来,你是唯一一个不被她排斥的男人。”
雷柏霖的话像一剂良药注进了朴英心里,解了他缠绵许久的悱恻,他眼中不觉间遗漏出惊异,潜藏于内的心思根本瞒不过对面盯望他的男人。
“是,我爱阿桥,我爱上她了。”朴英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