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味道不错!”
深有用意的夸赞后,他放在她椅背上的胳膊缓缓攀爬上了,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感受她匀称的身材,还有滑嫩的肌肤,另只手倒是没闲着,这里又倒了两满杯。
“阿桥,喝酒……”
“好……”
“来,干杯……”
“哦……”
“喝点红的?”
“好……”
“再开一瓶?”
“哦……好……”
……………
不愧是千杯不醉的主,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换作旁人早就喝趴下了。
而他们两人,竟是一来一回,喝光了一瓶又一瓶,谁都没有要醉的苗头。
罗桥心中开始忐忑,她一直自以为的王牌,居然在他那里连个小A都算不得。关赫心里却是新增了小意外小兴奋,面对这样一个充满无限惊喜的女人,他眼里看着,越发觉得比从前更可人,也越发激起了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砰砰砰……啪啪啪……”
就在最后一瓶啤的也快被喝光的时候,不知谁人在岭峰另侧放起了烟花。
平静无痕的夜空瞬间被绚烂的五彩占据,那傲然绽放的火焰之光,穿越岭峰,穿越快要窒息的炙热空气,照映在罗桥脸上,瞬间激氛她那颗提着的心。
却是又怕被看出什么破绽,只得像个小女人一般,露出可爱之容,兴奋感叹道,“快看,好美啊!”
关赫转头看向她的眼睛却是愣住了,他不觉那烟花有多好看,在他眼里,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他自己心中还开始了懊恼。
女人喜欢烟花,他怎么能给漏了?若是一早准备一车的烟花拿来这里燃放,加上之前的感动,说不定罗桥也会变得跟电影里的女人一样,主动送吻呢?!
他想的倒美,如果是朴英的话,还会有可能,但是他,罗桥绝对不会。
她爱的人还被他扣在国外,还被用着无耻手段拖累着,她心里有恨!
她恨他那强制性的爱,让她不能跟朴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恨他非得逼她做一些连她自己都看不上眼的事,她也恼过自己,当年怎么就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怎么就没看懂他,她实在是恨啊!
“阿桥,明天跟我去关家住吧,那里视线开阔,放起烟花来比这好看多了!”关赫慢慢把人拥来怀里,一手抚摸柔顺的秀发,唇在发顶印了深情一吻,用了极低沉温柔的语气惯哄罗桥。
但罗桥很想嗤笑几声,然后告诉关赫,“关家,豪门贵族,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自由,喜欢简单,喜欢跟朴实温暖的人在一起。”
她还很想告诉他,“在当年,京都,我不是没有来过,关家,我不是没有向往过,可是,结果呢?”
……………
罗桥远望天空蔓延不断的烟火,面色渐渐变的凝重,心中开始计算时间,一个,她跟那如梦计划好的时间。
还有十五分钟,她得抓紧时间,继续麻痹关赫,打消他一切可能起的疑虑,然后………
“我就这样去了,合适吗?”罗桥抬手勾上关赫脖颈,变得主动了些。
“当然合适!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合适,也只有你可以做关家的女主人!”关赫一时欣喜一时激动,回话间,搭在她身上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罗桥却是忍住心中反感,不去抗拒,反而在听到关赫话后,噗嗤一笑,看着他调侃道,“怎么说的跟深宅大院似的,好像一箩筐的规矩要守,没自由没人权,脚一踏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可不敢去!”
不过是一些故意说的话,不想他当了真,忙解释保证道,“不会,绝对不会那样!只要你去了,一切你来做主,谁都要听你的,包括我!”
话说的激动了些,捧她脸颊的双手便就不自觉的用力了些,把她姣好的面容都给捏变形了。
“干吗你!”
罗桥做作一般怒嗔着,用力扯掉他的大手,而他失了魂魄,哪会罢休,又是继续调情般闹腾着。
靠过去的身体再次被嫌弃一样推开,关赫不仅没有一丝气恼,还平添了不小火热情趣。
“阿桥……”他躁乱一般抓住罗桥双手扣在自己胸前,带有喘息的,请求的,紧紧贴着她询问,“我想要你…很想很想…可以吗?”
不可以!非常不可以!!
你快滚!滚的远远的!
“我……我……”罗桥闻言娇羞一样低下头,支支吾吾的,竟是没等愣愣的关赫反应过来,一个转急动作,从他怀里挣脱跑了。
她绕过木桌飞身几步下了台阶,边往林中小跑着,边回身冲着关赫笑喊,“关先生,不是要跑步吗?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却是万中无一,恰好,罗桥若想,两者皆会俱备,而且还是上上上成。
她突然变得这样调皮,这样耍赖,关赫着实被晃了一下,真是前所未有的始料未及,又是恼喜双重冲击,简直兴奋到了极点。
心想,好吧,跑就跑,看你能跑多远,等一会抓到你,你就老实了。
男人啊,心中都有一种怪癖嗜好,越不容易得到的,越桀骜不驯的,或是,总捉摸不透的,越是能拿捏住他那颗探索的心。
“阿桥!阿桥…”
关赫没有意料到,他竟然没逮到人!
明明往这里来的,明明也没跑多远的样子,居然没追上她!
真是失策!!
此时他酒精后劲起来,加之过激的运动,越来越是催发了心中燥热,他有些难耐一般停下,手扶一旁树干,竟是回首间,瞥见一抹白色身影溜跑进了木屋,紧接里面的灯也被关掉了。
她这是故意勾他去吗?
这女人,调皮机灵起来简直要人命了!
已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根本无暇思索,这一切会有怎样的不妥,他满心兴奋,大步就奔去了木屋。
门被急切带上不久,里面便传出男女追逐后倒在床上的“吱呀”声,还有撕扯衣服的声音。棉质连衣裙的拉链难解,捉急的人失了耐性,“撕拉”一声便给撕开了,而他自己的衬衣,更是来不及去解那圆滑小扣,“哧溜”一下,钮扣蹦的满床都是。
但,关赫终于吻上期盼已久的唇瓣,那一瞬的入骨酥麻,牵连着急躁,在她半推半就的回应下,一发不可收拾。
…………
按照计划,罗桥要在设定的时间内出现,暗号就是屋内亮起的灯。
可那太久没有释放的人,太多年没有得到想要的人,突然得以梦想成真,不舍停歇,直直折腾到了下半夜才肯结束。
兰心儿实在疲累,更是贪恋关赫从未有过的温柔,依躺他的怀中,休憩了许久才不舍的去开了台灯。
“咚咚咚!”
“咚咚咚!”
急躁非常的敲门声扰到房内两人,特别关赫,他披了睡袍下床,欲要去看哪一个不要命的,竟是在开门的一瞬间愣愕住了。
阿桥?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她明明还在床上!
“你太过分了!我都掉陷阱里了,竟然不管我!”罗桥灰头土脸的,很像刚从陷阱里爬出来,为了更逼真一些,她也确实忍住疼痛,硬是从高处跳下,崴伤了脚踝。
如此狼狈不堪,怎能让人怀心生疑?就连关赫也只能相信啊!
他继续愕愣一样看她,心里虚到极限,更用自己身体挡住了门缝。
可偏偏床上穿衣服的兰心儿故意弄出了动静。
罗桥装作诧异一般,非要进去瞧瞧,可关赫哪里敢让她进,语无伦次的编造起谎话来。罗桥却是原本就知情,更铁了心的半点不让,推了几推把他推到一旁,然后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
关赫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捉奸在床”的时候。
原来,扯下所有华贵的伪装,扯掉一向示人的高傲面具之后,显现的,是一颗脆弱到再不能脆弱的心,一颗因爱而变得极端卑微的心。
这一刻,关赫从未有过的茫然,就像掌中将要掉落深海的遗珠,下一秒,他将再不可能拥有它,甚至是,此生都再难寻到它的美好。她离自己这般近,却是如隔着到不了的空间,或是弥远至无数个春秋。
“阿桥,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是她,我以为是你!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关赫慌忙拉住要走的罗桥,不停的解释道歉仍是没用,这满屋旖旎早就惹恼羞了罗桥,她眼睛湿润,抗拒喊道,“别碰我!”
那尽力的暗暗回想,已然让罗桥有了很久以前的神情,罗桥重新变回罗兰的样子,更是罗兰碰到这种场景的样子。
关赫探出手,想再去牵上罗桥,却听她怒声喝道,“别碰我!我恶心!我恶心!”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无情的戳破脆弱的泡沫,又如哽住他心的刺,他望着怒视自己的人,依顺撒手,“好,不碰!不碰!”又是接着低声下气的连连解释,“阿桥,是误会!是意外……是意外……”
误会?意外?
罗桥鄙夷笑笑,不答他话,转身便要离开,却是受伤的脚踝吃痛,直接栽倒地上。
关赫心疼不已,忙俯身去扶,又是被嫌恶一般挡开。
这时,兰心儿外面套了件衬衣过来了,也跟罗桥解释,“罗小姐,你别怨赫,不是他的错……是我…都是因为我见不到他,是我想他了,才从度假村那边偷偷过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愧是影后,声缓音准,面色苍凉,泪珠不多不少,那副伤情的模样,明明在说,也不是她的错。
“啪!”
哪知,还是重重挨了一耳光,且,很不好看的跌倒地上。
关赫转过脸去,看着兰心儿,换了一种神态,一种意要杀人的神态。
方才她是可以讲明身份的,可她单单学着罗桥声音说他认错人了,关赫一时心神昏惑,错误以为罗桥在耍拒绝的把戏。
想一想,这满腔热血付错人,他恼,他恨,他心中窝火,更像吃了个苍蝇一般难受。
“你想做什么?”罗桥从地上站起,在关赫身后质问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想要杀人灭口吗?那我也看到了,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关赫的雷霆之怒不容易平息,唯独到了罗桥这里,又是发生了这种事,他心里极度愧疚,他觉得对不起她,更是在她面前变得毫无底气。
罗桥却是借机拿话激他,“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就得认啊!别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还说什么误会意外,难道你们以前就没睡过?你以前这种事做得就少吗?你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是啊,她说的都对,这种背着她睡女人的事,他当年做过,这些年也没少做。
他不得不承认。
他对不起罗兰,对不起她。
“阿桥,我发誓,这次真是意外,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你信我!”关赫看着罗桥,单手指天,发起誓来。
“算了吧,关先生。”罗桥听后低头笑了笑,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而这种平静,更让人觉得可怕。
“不能算了!阿桥,是她,是那个贱人……”关赫一时愤懑,竟是口不择言。撞见罗桥不置信的眼神,忙岔开了问,“阿桥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忘了今晚的事?阿桥,你说,只要你说的我一定都能做到!”
他恳切一样望着她,可她那低沉的头轻轻摇了摇,是她在告诉他,今晚以后,她的心里新长了一根刺,一根再也拔不掉,也决不允许她遗忘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