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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澜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精神才开始渐渐好转今天顾软软依旧不准他下床叶惊澜躺不住了挣扎着就要起身顾软软那白嫩嫩的小手一摁叶惊澜还真就起不来。

时常忘记媳妇看着软萌其实是巨力的叶惊澜:“……”

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弱小又无助

“媳妇儿,人家家真的躺不下去了”

嘶!

人家家这三个字一出来,顾软软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抖了抖,好好说话,病还没好又开始作怪。

见她恶心叶惊澜本想再接再厉的只是嘴角却怎么也上扬不起来,怔怔地看着帐顶整个人眼见的恹了下去可怜又委屈。

“媳妇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叶惊澜是半路出家去读书的但他实在聪慧半路超车把很多人都甩在了身后骄傲吗?不说骄傲,自得还是有那么点的。

童生院试都过得那么容易,本来对这场乡试叶惊澜是势在必得的他只想考中并不在乎名次他觉得这个目标很稳妥,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可这意外,接二连三的来。

不好意思见人倒不至于,就是心里不得劲儿。

难道是老天爷看我过得太顺畅非得让日子跌宕一下?

正胡思乱想之际,脸颊被人一顿乱揉,顾软软咬着一口米牙怼他,你这人咋这么不知足呢?你知道有多少人一生都考不中一个秀才吗?

你这个年纪,这个话,要是传到外面让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了。

在顾软软心里,叶惊澜从来都是厉害的,就是太厉害了,半路出家念书的人居然能念得这么好,当真有人脑袋瓜子这么聪明的,甚至大哥还悄悄和自己说过,若叶惊澜也是自幼启蒙认真念书,如今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顾软软神情一顿,瞅了瞅他,神情难得有些扭捏,视线移开,而且你这次考不中,我还反而松了一口气呢。

虽说桂榜还没出,但叶惊澜也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听到她这话,还是觉得不对劲,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还不希望我考中呢?”

顾软软鼓了鼓脸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叶惊澜,叶惊澜又追问她两次,她还是不说,伸手挠痒痒之,顾软软求饶之,红着俏脸,就,就是觉得你太聪明了,怕你嫌……我笨。

夫君太努力太聪明,顾软软也觉得自己压力好大的。

“我怎么会嫌你笨?”叶惊澜精神气全回来了,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我念书就是为了你,让你诰命加身,让你过好日子,要是没有你我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真话,要知道,他当初的目标可是顾大首辅的第一狗腿子!

要没有顾软软,他真的奋发不起来。

我知道。顾软软抿着唇笑,一双小酒窝也跟着跑了出来,但还是会觉得压力大嘛。

看着她含羞带怯的一双烟波大眼,饶是早已看习惯了,叶惊澜心里那头小鹿又开始狂野了起来,老夫老妻了,媳妇儿好久都没跟自己撒娇过了。

“嗷嗷。”一声狼嚎。

一个飞扑就把顾软软给扑倒在了床上。

直接把人给扑懵了。

可怜见的,刚回复了一点儿少女心,都楞是给扑没了。

“媳妇你太好看了!”

“你怎么那么好看呢!”

“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啊,你是不是给我下了降头?”

“不对不对。”叶惊澜甩甩头。

“这话太不吉利了,不是降头,是我们的前世姻缘,上辈子咱两肯定也是一对,走的时候说好了下辈子再见,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有一种感觉,是你了!”

顾软软本来气得要捶他,头发都给他扑散了!谁知又听到了这番话,明明要生气的,只是这嘴角自己有意识似的就跟着上扬,啐了他一口,见色起意就见色起意,巴巴往自己脸上贴金,呸,上辈子谁要和你是一对。

“恩?”

“小娘子,你不和我一对,你想和谁一对?”

叶惊澜凶巴巴的凑近。

谁要跟你争上辈子的事啦。

快些去躺好,你身子还没养好呢。

叶惊澜不依不饶的,就非得追着问她个究竟,顾软软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不想躺着就开始耍浑耍赖,也不惯他,下了真力气,双手一撑就把叶惊澜给摁了回去。

然后迅速用薄被把他包成了一个蚕宝宝,拍了拍他呆滞的脸。

敢起来,等你好了,我就给你放十倍的辣椒。

即使过了数年还是不怎么能吃辣的叶惊澜听到这话就菊花一紧。

顾软软说完就施施然走了。

叶惊澜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躺着,无聊到鼓着嘴巴吹气,把头顶的几缕头发吹得飞起。

哎,有时候媳妇力气太大也不是好事,以后可不能再生病了,一生病就干不过媳妇,这被压的感觉可不怎么样,啧。

当得知叶惊澜终于可以出房门了后,顾怀陵赶过来看他,一直都担心他,毕竟他这场乡试,怕是要失望了,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谁知一踏进蔷薇院就看到了叶惊澜和顾软软正坐在葡萄架下说话。

一片青绿中,光影斑驳,他在闹,她在笑,隔得老远就能感到甜滋滋,任何人都不掺和不进去,只有他们彼此。

论理,顾怀陵此时应该默默退场,但

他看起来是不需要安慰了。

可自己还要找他说点正事。

“咳。”握拳清了清嗓子。

听到顾怀陵的声音,顾软软连忙推开了叶惊澜,站了起来。

大哥。

叶惊澜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看顾怀陵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幽怨,“大哥,我不需要安慰。”先前一直忙着准备乡试有些冷落她了,虽然自己还会再考一次,但还有三年呢,先带她出去游玩一圈。

正商量地方,这大舅子咋那么不懂事呢?

都有媳妇的人了!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顾软软没他那么厚的脸皮,悄悄瞪了他一眼,也不大好意思去看顾怀陵,你们聊,我去端些点心来。

说着要走,忽然想到一事,也顾不得羞恼了,抬眼看向顾怀陵,大哥,怀月的事?

说起顾怀月,顾怀陵就一阵头大,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丫头胆子这般大,竟会有这样的想法,更可怕的是,顾怀陵觉得自己被她给说服了,虽然有些离奇,但依着她的性子,似乎真只有如此才能婚后日子和顺。

顾怀陵叹了一声,“若这次我有幸得中桂榜,再斟酌着和父亲说吧。”

有这件喜事在,爹应该不会被气晕……吧?

所以,大哥也被怀月说服了?

顾软软给了他一个眼神当做鼓励,去准备点心了。

对于小姨子的事叶惊澜不打算多问,反正最后都会知道,顾软软走后,他也不说话,只幽幽地看着顾怀陵。

顾怀陵:“……”

“其实我不明白。”顾怀陵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一直这么极度热情并且黏糊的?”若说刚成亲,黏糊一段时间,顾怀陵是可以理解的,但这都几年了,彼此相爱感情是可以一直维持下去的,但热情也一直这么高昂,顾怀陵就无法理解了。

因为他自己就做不到。

怎么说呢,婉玉是自己心慕求娶来的,自然也会真心和她走过余生,但时间长了,老夫老妻太过熟悉,想要保留一直的热情很难吧?

但叶惊澜可一点都看不出难,他甚至都是乐在其中。

对于这个问题,叶惊澜十分理所当然,认真而肯定,“我和软软是前世今生,和你们这些第一次做夫妻的生手当然不一样了。”

说到最后还骄傲起来了,桃花眼中难掩自得。

顾怀陵:躺三天脑子都躺坏了?

不再和他闲聊,顾怀陵正色道:“这次的乡试,可能会作罢。”叶惊澜一瞬间坐直了身子,“闹起来了?”

虽然他这几天都在养病不见外人,但他也知道没考完就少了一半人,剩下的那么多风寒,想也知道太多人不如意了,人心不平,自然会发生动乱。

顾怀陵摇头:“未曾,只是府衙虽尽力安抚,但还是人心惶惶,桂榜放出之日,就是烈火烹油之时。”

“每次乡试名额都是早早定下,今年咱们这边人数锐减,质量上也不如往届,但若巡抚大人按规矩办事,他就得凑够人数,兴许是矮子里拔高个?只是这样的卷面出来,能服众吗?”

目前府衙或亲切或威慑勉强安抚了下来,也只是勉强而已,等放出桂榜,不如自己的中了举,自己三年后还要再来一次,谁能平静?就算没人撺掇,也会闹起来。

“我觉得不会。”叶惊澜想了想,提出不同意见,“这次芙蓉城考生锐减,是天灾又不是人祸,自己身子不好得了风寒,能怪谁?”

乡试,秋老虎的时节本就不平静,上一刻烈阳高照下一刻说不定就是倾盆大雨,这是可以预料的,自己不好好做准备,哪还有脸去闹。

“而且建朝以来,除了舞弊大案,从未取消过成绩。”

“巡抚大人按规矩办事,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就比如我。”叶惊澜耸耸肩,“我已经不抱希望,等着下次了。”

“我觉得不会,真闹起来,会被直接镇压的。”到时候杀鸡儆猴,过一段时间,也就慢慢淡忘了。

“今天之前我也是如你这般想的。”顾怀陵叹了一声,“但今早才得知,更远的地方还不清楚,目前只知云贵两省,跟他们比,咱们这都算轻的了。”

叶惊澜震惊瞪大双眼,芙蓉城今年这么惨还算轻的?

顾怀陵只余苦笑,“乡试时,咱们这里只下了一天的大暴雨,虽有降温,但并不是急降,尚可忍耐。”

“但云贵两省,是连着数天的大暴雨,并且气温骤降。”

叶惊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试探出声,“疫病?贡院都染上了?”这是叶惊澜能想到的最坏结果。

“滇省确实如此。”顾怀陵点头,“不过又听人说,似乎控制下来了,没有传到百姓身上,也研究出了对应药物。”

“那还好。”叶惊澜松了口气,对滇省的学生来说,成绩真的不重要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贵州呢?”

说起贵州,顾怀陵顿了顿,一声长叹,“贵州这次格外惨烈。”

“惨烈?”这个词给了叶惊澜不太好的预感。

“贡院坍塌了……”

“嘶!”叶惊澜倒吸了一口足足的凉气。“有伤亡吗?”迅速回神后马上问出声,顾怀陵点头,“有,但人数还未知。”

贡院坍塌,有伤亡……

晃了晃脑袋,今年乡试成绩会不会作罢他不知道,但贵州知府脑袋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甚至那颗脑袋都可能保不住了。

京城,皇宫,御书房。

当陆湛的信和云贵川三地的加急奏折恰好同时送到名乾帝的案前时,名乾帝还呆了呆,小六写了什么?不过看着一边的加急奏折,将信放到了一边,先看加急奏折。

最先翻开的是芙蓉城的奏折,当知道今年芙蓉城考生人数锐减,质量不好,人心所有浮动时,皇上眉头皱了皱,但并没有发怒,只要芙蓉城没有隐瞒,奏折都是事实的话,那就是天灾,不能怪到谁的头上。

不过芙蓉城最后亦在询问,考卷质量实在不好,是否减少名额?

显然巡抚是要等名乾帝回复押后放榜的意思了。

奏折都在问要不要减少名额了,显而易见的这次芙蓉城最后的考生质量堪忧,估计高个都拔不出来几个。

名乾帝想了想,暂时先放到了一边。

拿起第二份奏折迅速扫过,呼吸一滞复而认真细看,当看到疫病已经控制住并没有感染全城的时候,名乾帝才松下了提着的一口气。

这次滇省一直大暴雨气温骤降,主考官心有不安,一直在贡院巡视,正是因为他的巡视,一次夜半如厕,想着再去巡视一番,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发起了高热,好些都已经昏迷不醒,当机立断的开了贡院门,迅速通知府衙,召集全城大夫。

才没让事情恶化下去。

看完两份奏折,名乾帝揉了揉眉心,这两省,后面的事情都还很多,也先放到一边,打开了第三份奏折。

都有滇省贡院疫病打底了,名乾帝甚至在想,贵州也是?毕竟那边,环境比滇省还要恶劣一点。

结果

当看到连日暴雨导致贡院坍塌,名乾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等再看到伤亡上百人时,名乾帝将手里的奏折砰的一声砸了出去。

“混账!”

“混账,这群混账!”

名乾帝暴怒不已,气得脸皮都在发抖。

“啊”

尤气不过,将案上所有的奏折都给摔了。

张德安领着一群宫人下跪,“皇上息怒啊,息怒,龙体要紧!”

“朕怎么息怒!”名乾帝红着一双眼看向张德安,失望到了极点,“朕的学生,朕将来的大臣,都是从贡院开始的,只是暴雨,又不是地龙翻身,贡院居然塌了!”

贡,贡院塌了?

张德安也傻眼了,怪不得皇上如此暴怒。

名乾帝都有些哽咽了,“这是乡试啊,这是多少学子的希望,这也是朕的希望,更是国之希望!”

“就因为那群不作为的蛀虫,伤亡上百人!”

“他们眼里还有朕吗!!!”

名乾帝太过愤怒,眼前一黑,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张德安连忙爬了起来扶住皇上,“您怎么了?”

“快,快,宣太医!”

“不用。”名乾帝喘着气,站了一会就缓过来了,沉着脸道:“把礼部,工部,还有老三老五,都给朕叫过来,朕要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办事的!”

每次各地的考官都有礼部的人,去了那么多次去了那么多人,就没一个人发现贵州贡院破到淋几场雨就能塌了?

至于工部,各地的贡院都是工部负责修建的!

老三老五,一个工部一个礼部,都是睁眼瞎吗?!

“皇上!”张德安跪下请罪,“求您了,先缓缓吧,好歹等心情平静一些再处理这件事,您要是一直气下去,身体气坏了可怎么办呢!”

刚才皇上都差点被气晕过去了,张德安真的不敢放任了,皇上已经慢慢年纪大了,一直暴怒,是真的可能会被气出个好歹来的!

见名乾帝不言,张德安想到一件事,连忙跪行在满地的奏折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双手举着呈在名乾帝的手边,“皇上,小殿下的信呐,您先看看罢?”

每次皇上收到小殿下的信都很高兴,这次不用他高兴,稍微降点火都好。

名乾帝泛红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张德安,张德安一直举着手里的信,沉默许久,名乾帝伸手接过了信。

张德安松了一口气,深深的跪俯在地上。

也不回座直接站在原地拆开,陆湛的信还是如往常般,诉家常,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或有趣之事,但在后面,他把自己对芙蓉城这次乡试的不认同和那三点建议都写了上去,希望名乾帝能够采纳。

看到这满满的书页纸,都是陆湛的见解和提议,好的坏的各个方面的,他都考虑到了很多,也都写在了信上。

若没有这三份奏折,名乾帝会很欣慰,欣慰不愧是朕的儿子,虽自幼没有受人爱戴也依然盼着百姓好,惜他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但如今只觉得讽刺!

才十五岁的儿子就因为两个哥哥的考试就能想这么多,其他人想不到吗?不,他们只是看到也不想说罢了,作壁上观的人固然可恨,最可恨的却是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之人!

想到这,名乾帝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

只是余光划过信纸,字里行间里也能感受到小六的小心翼翼,似乎在怕自己多想,或者怕自己嫌他多管闲事。

闭眼,深呼吸,心中默念。

朕不生气。

朕不能辜负儿子的一腔热血,朕要把他希望的事做成。

朕不能因为一群畜生就气坏了身子,三省的学子百姓还在等着朕。

朕不能再生气了。

如此默念了几十次后,名乾帝的心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将信折好放回信封里,语调平静,“礼部工部,老三老五,都给朕叫过来。”

语调是平静了,但其中的森冷之意藏都藏不住。

张德安身子一抖,恭敬叩头。

“是,奴才这就去办。”

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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