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踱步来到宁粟的面前,宁粟趴在地,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双鹿皮靴子,紧接着就听到了张让的声音。
“抬起头了,让杂家看看。”
宁粟依言缓缓抬起头来。
“嗯,模样不错,唇红齿白的。”
宁粟菊部一紧,暗道:‘这老家伙不会把我当兔子养吧?’
随即又听张让说道:“咦,你是净身那天跟我搭话的那个小家伙?”
“回老祖宗的话,正是小的。”
“嗯,不错,还挺机灵的。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了,好好干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完张让就转身往院外走去。
宁粟赶忙再次下拜行礼道:“多谢老祖宗提拔,小的一定忠心耿耿,为老祖宗分忧。”
等张让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八个小太监才敢站起来。
众人纷纷围着宁粟开始恭喜他。
........
“您老人家可是起了爱才之心?”张让随行的老太监问道。
“谈不,不过是个小机灵鬼,看他以后的表现再说吧。”张让的心情显然不错,抖了抖手里的拂尘。
“最近赵常侍那边怎么说?”老太监看张让的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也敢跟我斗?跟我还差远了。”张让的表情十分地不屑。
“那是,您老人家才是独得圣恩啊!”
...
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五天,离任务的交割时间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宁粟不免有些心急了。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是带着七个小太监干一些杂活,虽说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但是他也没能再次见到张让。
正在宁粟烦恼之时,王太监又过来串门了。
只见王太监兴冲冲地跑过来道:“小粟啊,宫里又出大事了,天大的喜事。”
“哦?十位常侍封侯的圣旨下来了?”
“不是不是,你可不要乱说。”王太监赶忙捂住宁粟的嘴。
宁粟把王太监扒拉到一边问道:“那还能出什么大事?”
“陛下喜得龙子!”
“哦?哪位贵人所出啊?”
“是王美人。”
宁粟心思一转,便反应过来。
光和四年,母亲姓王,只能是后来的东汉末代皇帝汉献帝。
“虽然是好事,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喜得贵子了。”宁粟调侃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你不要命了?”王太监赶紧左右瞧瞧,生怕他们的对话被人听去。
王太监看看左右无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陛下遇到这么大的喜事,自然是龙颜大悦,所以就有咱们这些下人的好处了。”
“什么好处?吃流水席吗?”宁粟好奇道。
“废什么话,自然是赏钱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宁粟恍然大悟,自古财帛动人心,虽然太监在宫里也没地方花钱,但是总归是白给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不过大头还是进了十位常侍的口袋。”王太监愤懑地说道。
“怎么说?”
“宫里每次发下的赏银月奉,十位常侍要先拿走一半,剩下的才是我们这些小奴才的。其实分到手里之后,也没几个钱。”
宁粟瞬间明白了,层层盘剥嘛,原来汉朝就有这种优良传统了。
宁粟想着想着,心里一动,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连忙开口问道。
“这赏银什么时候发下来?”
“想来就是明日,由张常侍亲自给咱们这些小太监发放。”
果然如此!
这个张让倒是个人物,人事财政两手抓。
难怪可以在这宫中混到首席大太监,手腕绝对是有的。
“明日在哪里发放赏银?”宁粟急不可耐地问道。
“还能有哪里?当然是帮陛下管钱的少府咯。”
宁粟听完王太监的话,便开始想着明天如何操作。
王太监跟宁粟显摆完他知道的消息,就直接告辞离去。
一夜无话。
翌日,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
宁粟直接起床,让其他的七个小太监全部叫了起来。
“头儿,什么事情啊?大晚的不让我们睡觉。”一个小太监抱怨道。
“好事,带你们去领银子。”
“不是卯时才开始发银子吗?”另一个小太监疑惑道。
“咱们先到先得,万一到后面银子发完了怎么办?”
宁粟只好吓唬这群没见识的小太监。
七个小太监不禁吓,听宁粟这么一说,赶紧都起床,跟着宁粟直接去少府门口排队。
宁粟之所以叫这些小太监,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显眼,不然寅时自己一个人站在少府门前,估计别人看见还以为自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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