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是小鲜最喜欢的时段,尤其是在卓枫和丰兴把家搬到了延庆后,小鲜就更盼着月末圣心中学的放假了。
这一次的月末,稍稍比前阵子有多了份喜色,小鲜收到了她的第一笔分红。
整整一万块钱,小鲜从曾学柔手里拿到钱时,可不淡定了。
“学柔,你不是一直说醒酒药卖得不好吗?”醒酒药的事,小鲜一直是当作了玩票性质来处理,可没正儿八经想过能从中赚钱,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钱。
从空间晋级成了银品空间后,小鲜又从小白蛟那里得知了除了贵金属外,还有其他的法子来补充灵力后,她就淡了花钱买贵金属的心,可是来了这么笔钱,换成谁都要动容了。
“我们的运气不错,碰到了贵人,醒酒药的销路算是打开了,”曾学柔说得贵人,也就是奚丽娟。
那次曾学柔和曾母偶然之下遇到了奚丽娟后,曾学柔借着醒酒药的机会,询问了帮忙改造药片的专家和奚丽娟的关系,奚丽娟只说是自家儿子让她转交的。
至于她的儿子本人,这会儿人还在美国,以后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见上一面。
曾学柔见当事人不在,也就没有再多追问,只是将醒酒药的使用方法教给了奚丽娟。
“大概是两三天之后,我妈再去上瑜伽课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位阿姨。她和我妈聊得很开心,还说我们提供的醒酒药的药效很好。她的丈夫是市里某要害部门的局长应酬很多,在酒桌上把醒酒药推荐给了其他朋友。再之后,制药厂就陆续接到了一些小药店的的订单,”曾学柔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能醒酒又无副作用的醒酒药,销路好是迟早的事。
“那也不该有这么多吧,虽说我不知道开家工厂要多少钱,可前半个月我和姑打电话,她说请人帮忙除草,种地瓜苗也要不少钱呢,”小鲜有些不好意思,她就张张嘴皮子的功夫,事情都是曾学柔在处理,哪好意思要曾学柔那么多钱。
“该你的,就是你的,你啊还真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一点知识产权的意识都没有,你可是醒酒药的发明人。”曾学柔和小鲜在校门口说着事,忽地张依依钻了出来。
“说啥呢,你们俩偷偷摸摸瞒着我,是商量有什么好吃的?小鲜,你刚说什么番薯,我最喜欢吃烤番薯了,”篮球队经历了上次张可的事后,受得影响不小,倪沙河在学校和教育部的要求下,减少了队员训练时间,最近的几个周末都没有额外的训练,张依依得了空,就喊闲得慌。
张依依不像小鲜和曾学柔一样,月末就能回家,每周只能留在学校里发霉,一听好吃的字眼,就立马凑了上来。
“哪说起什么番薯了,我们在谈正经事,”曾学柔无语着,张依依有时候还真有些粘人。
“没事,依依,我姑上次也来电话说了,家里是还真有些番薯,说是要烤着吃。还让我邀请你和学柔一起去延庆看看,如果周末你们有空的话,不防和我去农庄看看,”农庄附近也挺荒凉的,有几个客人到可以热闹热闹,卓枫还一直嚷着农庄没有人气,还提议过要养些鸡啊鸭的来热闹热闹。
说去就去,曾学柔听说小鲜要去延庆,只是卓枫和丰兴最近忙,小鲜还要赶到短途车站去坐车,就答应送两人过去。
车开到了一半,曾学柔是在耐不住张依依在耳边的软磨硬泡,方向盘一转,直接往延庆开去了。
圣心中学位于市中心,下课时已经是三点半了,北京周五的交通状况,那就跟压扁了的沙丁鱼罐头有的一拼,到哪哪黏糊,不过这也有个好处,交通忙了,交警也忙了,也就没人留意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挤在了一辆车里。
曾学柔的车技也是厉害,普通人起码要堵上半小时的路况,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出来了,急得后头跟不上的几辆车直按喇叭。
车开出了三环,往郊区开时,后面一辆运货车开得飞快,险些就撞上了小鲜她们的那辆车。
“找死啊,”货车里一阵怒骂,气得张依依想探出车窗去骂回来。
“别,我们身上还穿着校服呢,别惹事,”从车玻璃往外看,小鲜瞧见了那辆运货车上,醒目的喷漆字“黄氏养殖”。
“现在的人,素质真差,刚明明使他们超速占了我们的车道的,”张依依咕哝着。
“别气别气,想着待会就有又香又甜的烤番薯吃了,就啥都气都没了,”小鲜转过头去,笑劝着张依依。
曾学柔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抽空看着导航地图,确定延庆的位置。
就在小鲜转身的那会儿,一辆六座小金杯跟在了“黄氏养殖”的运货车,一溜烟开了过去,小鲜回头时,只看到了车屁股排出了一溜青烟。
小金杯上,鲁叔和冶子以及几十箱蟹苗挤在了一起。
“冶子,你刚让我上车,就是为了跟着他们的车?跟着做什么,我们也没凭没据的,你看那些火车站的人,一看就知道拿了他们的好处。”蟹苗从火车上搬下来时,先要通过车站的检查,准是在那时候被人调了包。
“叔,你别急,待会儿就知道了,”冶子倒也不急,怀里的小猪探出了头来,疑惑地看向了车外,它好像嗅到了股熟悉的气味,只不过只有一小会儿,那气味就没了。
“小猪别探头探脑的,是饿了吧,还是刚到北京,觉得新鲜?别急,等忙好了,再好好犒劳下你,”冶子担心小猪对身旁的蟹苗不利,顺手一按,把小猪强按回了怀里。
另一边,曾学柔也找好了方向,在张依依的催促下,朝着延庆开去了。
开到了延庆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天蒙蒙地黑了下去。
“想不到延庆还挺干净的,看两旁水泥路全都修好了,”张依依贴着窗户,看着路旁的稻田里,一茬茬刚长出来的稻禾,夕阳已经彻底掩去了,月亮升了起来,整片大地看上去即祥和有静谧。
“前面亮灯的地方就是农庄了,我还没来得及联系姑和姑丈,他们见我这时候还没回来一定急坏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在延庆的稻田农舍旁,早前在市区里的拥堵和不愉快,在这片宁静的景色里,悄然散去。
“你们家的农庄起了名字没有,要不干脆叫番薯小屋,”张依依又来了兴致,曾学柔无奈地想起了“糖衣小炮弹”,回了一句:“依依啊,我看你也别读书了,现在流行取名公司,你以后不读书了,就开一间,准保生意好到爆棚。”
一时间,小小的车厢满是女孩子们的笑闹声。
只是“番薯小屋”里的卓枫和丰兴就没那么畅快了。
卓枫边心急着小鲜怎么还没回来,边在日历上写下了个数字。
“阿枫,别写了,要不我们在门口等等,最晚的一班城乡巴士,也差不多到了,”丰兴看着忧心忡忡的卓枫,安慰着。
“我不是在担心小鲜,我是怕她回来,看见我这个没用的姑,心里嫌弃,”卓枫看了看日里上那个大大的“15”,距离她上次兴致勃勃地联系小鲜,家里开始种番薯苗已经十五天了。
和上次天台种植一样,她又开了个无比糟糕的头。
三种类型的番薯,从白薯到红薯再到紫薯,全都是上好的番薯苗。卓枫还担心自个人的种植技术不行,特地请了几个帮手,用了两天的时间,把番薯苗全都种了下去。
头一天种下去还好好的,没隔几天,等到第一次灌溉时,就出问题了,也不知是水浇多了还是日头太晒了,种下去的番薯苗先是黄了叶再是焉不拉达的,卓枫查遍了所有的种植书,都没找出理由来。
“你说会不会我们买回来的苗有问题,”卓枫和丰兴讨论着,“再或者是土壤有问题。”
疑神疑鬼了半天后,丰兴去请教过了几个当地的老农来自家地头转了转,说是啥毛病都没有。
“啥毛病都没有,番薯苗会半死不活的”卓枫不信了。
正讨论着,门口停下了一辆车,小鲜被张依依笑骂着,踹下了车来。
“你们俩啊,就是没好事不算上我,笑话全都算我头上,去去去,我都要饿死了,”张依依是个人来熟,卓枫和丰兴她是见过一次的,这会儿见了夫妻俩,忙叫着叔叔阿姨好。
“姑,学柔和依依听说我们农庄上种了番薯,说是要过来看看,”小鲜一个月没见卓枫和丰兴,见了他们俩连蹦带跳地扑了上来。
“番薯啊,有的,”卓枫讷讷地回了句,身体侧了侧,挡住了月光下的番薯地。
“对啊,阿姨,我最喜欢吃番薯了,尤其是烤番薯,你们不用招呼我,我会自个儿招呼自己的,烤番薯什么的,我可在行了,”张依依说着,就挽起了袖子,一副老练样。
丰兴推了推卓枫,嘴上说着:“好,家里还有几兜子烤薯,过去洗洗,今晚我们就做一桌地道的农家菜。”
张依依带头欢呼了起来,曾学柔也站在一旁附和着,小鲜瞅了瞅卓枫,只见她牵强地笑了笑,眉头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