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乐哭着跑出器材室这件事,只一个中午,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而扫把星笑着走出器材室这事,同样也传了个遍。
哭的人明明应该是扫把星,结果却变成了宋家乐,虽然宋家乐和郑飞闭口不谈发生在器材室的事,但大家还是猜了个大概。
特别是见到宋家乐像变了个人,对扫把星既恭敬又畏惧,在她跟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大家纷纷感叹世道变了。
有一些学生不信邪,在之后几天频频向扫把星发难,结果都遭到了反噬。
轻点的大多是磕磕绊绊,破一点皮出一点血。严重的则被吓得说胡话,两三天才回过神来。
一时之间,上学路上,只要见到了扫把星,大家从十五米开外就开始绕道。
对这种形式的疏远,阿癸很受用。
尤其是少了没事找事的,让她可以专心投入学习,校园生活比之前要愉快许多。
周五傍晚,还有十分钟开始晚自习。
阿癸正在翻着课本,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来电。
林凌很少会用手机,这部是阿癸才买的,主要拿来跟苏云辉联系,以及方便查找信息资料。
她按下接听,轻轻喂了一声,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连日来的略施惩戒果然卓有成效。
“你好,请问是林凌小姐吗?”
手机里传来的男声听起来陌生,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阿癸思索了一下,“卫明达?”
没想到对方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电话那头的卫明达极为感动。
“是我是我。”他说完后问:“林小姐,你现在方便离开学校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总之不是正常的事。”
“你的?”
“不,是我朋友……”
“没空。”
阿癸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五分钟后,安静的教室突然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阿癸仍低着头看书,耳边是班上女生们兴奋的声音。
“这个人长得好帅啊!”
“他是来干嘛的?不会是新的实习老师吧?”
“不知道,像是在找人。”
卫明达扫视了一下教室,一眼就发现了要找的人。
“林凌!”他没有称呼林小姐。
阿癸抬起头,见到来人是卫明达,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实在抱歉。”卫明达显得很不好意思。
人都找上门了,而且看起来确实挺急的,阿癸没再拒绝。
“要家长请假。”
她是一个遵守纪律的人。
正好身为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吕荣提着个水杯过来了,卫明达很有礼貌地替阿癸请假。
“老师您好,我有点事要带林凌离开,跟您请个假。”
“你是林凌的什么人?”吕荣是个负责人的老师。
“我是她表哥。”卫明达张口就来。
他拨通了苏云辉的电话,把手机交给吕荣,“我已经跟她小姨说过了。”
“写张请假条,让你表哥签个字。”吕荣挂了电话后对阿癸说。
阿癸走进教室,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等阿癸离开,他们才继续小声议论。
吕荣拿着请假条,看着上面卫明达的签名,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但半天都想不起来。
“什么事?”阿癸刚一上车就直接问。
本来还想先就自己的事,表达一下对她的谢意的,但卫明达迎上她的目光,心里顿时如同本能,生出一种敬畏感来。
不敢说废话,他立即切入了主题。
“我一个开传媒公司的朋友,旗下的艺人说是被跟了。今天来中州出席活动时,差点出意外。他想请你去瞧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解决。”
“被什么跟了?”阿癸问。
“说是个人。”卫明达不是太确定,“又不像人。”
阿癸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驶入未来集团旗下酒店,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卫明达领着阿癸来到了顶楼的套房。
门刚一打开,就见一个美丽妖娆的年轻女性起身迎过来,“卫少,林小姐。”
得体有礼。
阿癸认得她,近两年迅速蹿红的一线女星杨培依。目前可谓红得发紫,拥有大批狂热粉丝。
点了个头,阿癸跟着卫明达在客厅坐下,杨培依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身后还有一个助理跟着。
“什么情况?”阿癸开门见山。
没做太多铺垫,杨培依很有眼色地直接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原来从今年年初起,就有东西跟上了她。说是个人,又看不清脸,说不是人,又有着人形。
确切地讲,更像是个人影,一团黑色的人影。
它刚出现时,每次只过个几秒钟就消失不见。因为没有其它异样之处,杨培依只当是自己眼花,并未太在意。
后来,它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能持续几分钟,且都是在杨培依的附近出现,让她想不看见都难。
杨培依跟身边的人说了后,发现只有她看得到,就以为是自己工作太忙,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
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心理医生那也有见过面,但都没发现任何的问题。
在这期间,那个黑色的人影仍不时出现。
且之前它只是静静站着,像是在默默关注杨培依,后面逐渐开始变化,想贴近触碰杨培依。
有好几次,杨培依半夜醒来时,发现黑影就站在她床前,有一次甚至想要爬上床跟她躺一起。
她吓得不敢再自己睡觉,每晚都要跟助理在一间房住。
“有找人看过吗?”
卫明达虽然知道这件事,但还是头一次知道得这么具体,忍不住问。
“找过,也做过处理。”
杨培依说着裹紧了披肩,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身后的助理代替她继续说下去:“处理是在半个月前做的,之后培依就再没有看见过那个黑影。”
“本来我们都以为这事就结束了,没想到今天出席活动时,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而且还、还……”
“别婆婆妈妈。”卫明达拿出卫少的架势。
“它还喊了我的名字。”杨培依把披肩裹得更紧了,“是凑到我耳边喊的,声音特别清楚。”
她当时被吓得不轻,差点从活动台上摔下去。
听她讲完后,阿癸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睛,似乎能够看穿一切表象。
杨培依心里有点发毛。
就在她快撑不住时,阿癸开口了,“杨小姐,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打算戴到什么时候?”
下意识地捂住手腕上的链子,杨培依的眼神显得很警惕。
卫明达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他问阿癸。
“你问她。”阿癸的视线仍落在杨培依身上,“她一个活人,为什么要戴着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