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五章 同一批人(1 / 1)闲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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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于这片土地,幼年受尽苦难,被主子救起。

做不到叛国,所以她被潜无说动,斟酌许久,答应了他的提议。

做不到叛主,所以她犹豫良久,终究什么也没告诉沈云归。

下不了决定,犹豫不决,两方都不想放弃,两方都无法权衡,所以兜兜转转,她依然叛了国,依然叛了主。

秦砚之冷眼看着她因毒发而痛苦地靠着树倒下,七窍流血,痛苦挣扎,视线从她腰间的上曲令牌上划过,提剑转身。

“你们死在这里,才是脏了我大蔚的土地。”

思及上次护国寺的事情,秦砚之蹲下身子,随意查看了两具尸体,果不其然在两人的耳后看见了个“安”字。

略一思索,秦砚之陆陆续续翻看了其余几具尸体,得到相同的答案,起身离了这座瞒是血腥味的院子。

沈云归捂着简单处理过的伤口被沈风还抱回府时,已经是身心俱疲,甫一沾上熟悉的枕头,脑袋一歪,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隔日清晨。

活生生被饿醒的。

身上变得干净清爽,衣裳应该已经被人换过,腹部的伤口,也被人重新处理过,如今已经不大感觉到疼,屋子里静悄悄的,燃着她熟悉的香。

一觉醒来,给她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沈云归茫然睁眼,盯着床幔出神。

直至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沈云归意识回笼,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子。

下一刻,沈云归嘴角狠狠一瘪,挣扎着委委屈屈地扑进对方的怀抱:“呜呜呜......阿娘。”

平宜公主连忙小心翼翼地抱住她,一边拍着她的背轻柔安慰,一边心惊胆战地叮嘱:“慢点,慢点,莫要再扯到伤口。”

沈云归听不进去,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平宜公主身上:“呜呜呜......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不给我吃的,不给我喝的,还嫌我话多,呜呜呜......我好饿啊,好想吃锦味居的烤鸭,百香糕,想吃厨房李婆婆做的菊花豆腐,糖醋鱼,还想吃冰糖葫芦。”

平宜公主耐心听她讲完,等她抬头,拿手帕细细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好,阿娘这就让胡嬷嬷去通知厨房做,再让迎秋带人去买。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好不好?”

沈云归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通发泄之后,待在她怀里磨蹭了一会儿,耸了耸鼻子:“好。”

平宜公主笑了笑,转头让人去厨房将温着的粥端进来,又心疼地摸了摸沈云归的脑袋:“这次吓坏了吧,风还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和你爹吓坏了。”

他们固然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昨晚守在存墨院看着沈风还抱着浑身是血的沈云归回来时仍不免心惊胆战,慌乱不已。

沈云归自出生起,便被庇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十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在护国寺遇刺之前,她遇见的最大的烦心事也不过是杜献和她二姐姐之间情爱纠葛。

这种看着她一天天在自己膝下平安长大,逐渐成长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安宁日子,在这几个月之内突然就被打破。

平宜公主抱着女儿的肩膀,想起昨日她昏昏沉沉之际,仍抱着肚子喊疼的模样,鼻尖蓦然泛起酸意。

沈云归身子动了动,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变化,伸手回抱住平宜公主,笑道:“阿娘你别担心,其实我伤得也不重,伤口也不深,养几日便又活蹦乱跳了。”

这倒不是她为了宽慰平宜公主而乱说的。

索巡刺来的那一剑,虽然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但她前面还有个潜无挡着,长剑直接刺穿他的胸膛,但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握住剑身,缓解了索巡不少的力道,是以剑锋虽刺进她的身体,却不见得有多深。

只是将她疼得差点在地上打滚罢了,比上次在护国寺被划伤的那一刀还疼。

不过说归说,现在要她下床活蹦乱跳她也是不敢的。

抿了抿唇,沈云归从平宜公主的怀里出来,看了眼她仍止不住心疼的脸色,及时岔开话:“对了阿娘,你们昨日有没有看见一枚玉佩啊?”

平宜公主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刻着云纹的那个?我叫盼春收着了,做什么用的?”

“给秦砚之的。”沈云归道,“今日不是他的生辰嘛。”

·

徐年最近并不好过。

因为和沈云归的事被人传出去,现在人人见了他都是一副揶揄打趣的模样,连前几日他向皇上汇报事情时都被问了几句沈云归的事情,更有甚者,在见到他和秦砚之走在一起时,明晃晃地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来。

他们不敢当着沈云归或是秦砚之的面传这对青梅竹马的事,但见了他却不一样,一个二个的,见着他平日里笑嘻嘻的好说话,在秦砚之看不见的角落里,对着他挤眉弄眼。

如此一来,以沈云归的性子,指不定又要避着他走了。

他还没怎么见到沈云归,却突然听说她因为落水受伤了。

虽然沈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对外宣称是沈云归落水受伤,但他是谁啊?

他可是皇帝亲自指定的真门主事。

第二日有关上曲探子的案子一来,他就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

免不了一阵心惊肉跳。

他也说不出自己如今对沈云归是种什么样的情感,明明每次接触,他都十分明确的知道自己是为了接近她才编织出这么多情情爱爱的句子来,但每次与沈云归接触,他都免不了被她吸引一点,再吸引一点。

她是与他阿姐完全不同的女子,恣意潇洒,明媚如灿阳,随性而为,身上并没有像困住他阿姐那样的束缚。

徐家养不出像她一般的女子,也只有沈家这样的家族能养出这样的姑娘。

听至秦砚之说到几名探子耳后皆有个“安”字时,他执笔的手顿时顿住。

“你的意思是——”他惊愕出声,顿了顿,收敛了表情,才继续道,“上次在护国寺的也是这批人?”

不可能。

他在心底否认,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上次护国寺的刺杀是谁的手笔,这次与上曲探子有关的,绝不可能是上次那批人。

秦砚之以为他只是因为上次护国寺的事才露出这样的表情,点头道:“是,他们的目的是归阙图,上次在护国寺,估计也是为了徐将军和定国公手里的归阙图。”

也算是解释了上次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只杀徐家子,结果连沈云归也不放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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