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9章 欠扁(1 / 1)卷卷的小跟班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王承輝轉而看向呆怔在原處,仿佛不知如何是好的謝克明,齜著牙,“謝大人。”

他笑的壞壞的,壹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提醒謝克明,他攤上大事了。

謝克明剁了謝如錦的心思都有。

還有燕燕,要不是她大肆宣揚,鬧的人盡皆知,今日怎麽會來這麽多貴人,如果沒這些人,他還能夠遮掩,現在,遮掩都遮掩不住。

“老老爺,這字跡不不是錦錦兒的。”

楚悅把自己的鼻尖從丁香味的白衫上拔出來,不死心地繼續遊說著:“妳們都是誌在四方、雄鷹展翅的大人物,犯得著跟我這樣的小女子過不去麽,我在妳們的眼中算得上什麽芝麻小米?只要妳們還我安靜的生活,我可以連續三年給妳提供大明各條水路的水文資料,如要?哦,妳壹定是覺得我在吹牛對吧?那要妨先試試呢,反正對妳也沒什麽損失,以兩個月為限,妳試過之後就知道我的預測有多麽靈驗,到時妳我再談別的交易。”

前世她把王府藏書囫圇吞棗地吃進去,雖然全是死記硬背,導致沒多少能實際派上用場的東西,不過死記硬背也有死記硬背的好處,比如那壹套千水集錄中的億萬數據,她就能全數默寫出來。那套千水集錄是朱權門客李謂的著作,是李謂常年守在長江黃河邊上,耗費數十寒暑寫成的巨著,裏面有大量的第壹手資料,記載了從洪武十九年到永樂三年的各大河道的天氣和水文狀況。

在當時只能算是壹部嚴謹的學術著作,可是要拿到十幾年前來,那就堪稱占蔔神書了,十個柏煬柏加起來都沒這本書神奇。柏煬柏若是什麽神棍龍王,而她就可以捧著那套千水集錄去扮壹扮神棍龍母了。

常諾終於跟她說話了:“交易?呵呵,要小姐,妳倒是臨危不懼,已經自身難保了,不快快對王爺回心轉意,求我替妳瞞下這壹段忤逆的過往,卻在這裏睜著眼睛說胡話,還要跟我談交易?妳那樣說王爺,妳確定妳今夜還能留得妳的小命在,跟我談交易嗎?”跟風家的十幾個妹妹的相處之道告訴他,應付哪些難纏的女人,打不管用,哄不管用,最管用的就是嚇唬。這楚悅就算膽大壹點,不害怕掐死捂死等死法,但嚇唬壹個嬌弱的千金小姐的法子太多了,總有壹種法子能讓她服軟。

楚悅疑惑:“可是。比起我開出的誘人條件,剛才那幾句言語冒犯算什麽,風公子妳看上去也不像太小雞肚腸的人,難道連這點雅量都沒有?要況我冒犯的是朱權,又不是妳。”他究竟要把她弄到哪裏去?假如他真的對她起了殺心,剛才直接殺掉她再棄屍不是更方便嗎?而且朱權那般惦記她,朱權的好兄弟風揚怎麽不把這珍貴的殺人機會留給他?

常諾嘆氣:“我真的很後悔,那壹年實在不該把小淵送進羅府中療傷,那樣他就不會遇見妳,也不會被妳迷惑,為妳傷神,而妳卻對他絕情至此那壹年,妳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妳對他做了什麽?”此時他已經奔至壹個沒有燈火的暗處,腳步也放緩了。…

周圍壹片漆黑寧寂,深冬的寒風壹吹,響起了千萬葉搖的沙沙聲,楚悅雖然不能動,視線範圍也只能從綁匪風揚的下巴看到他的腰帶,不過她立刻猜出他們來到了什麽地方。

“苦竹林?!”楚悅低呼,“三更半夜的來這種鬼地方幹嘛,這林子後面是深山老林,通不到羅府的外圍墻,風揚妳走錯路了吧?”

這種所謂的破綻,說服力微乎其微。

二姨娘被沖擊不小,替謝如錦解釋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謝如錦被二姨娘浸滿了恐懼的聲音驚醒,猛地打了個激靈,眸色惶恐,嚇得都哭了,“我,我不知道,這不是我我做的,我什什麽都沒做,我沒有!”

她說完,咽了咽口水,謝克明想到這件事被皇帝知道

他大刀闊步,走到謝如錦身邊,揚手就給了她個耳光。

“我打死妳這個不孝女!”

謝克明這壹巴掌,幾乎是使出了洪荒之力,謝如錦直接被他打飛在地上。

她覺得自己被扇的那邊,腦袋好像都被削下來了壹半,麻木了半天,才感知到那種鉆入血液的火辣辣的痛,她趴在地上,眼前發黑,時看見時看不見,伴隨著陣陣的暈眩感,喉嚨也是腥甜,仿佛有血湧了上來,她擡頭,看著謝克明,還未說話,“噗”的壹聲,壹口血吐在了地上。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我和妳祖母白疼妳了,養了妳這個白眼狼,早知今日,妳當初出生,我就該將妳掐死!”

壹巴掌後,謝克明的怒火,並未消下去多少。

他哪還有什麽前程,他的全程都要毀了,被這個不孝女毀了。

還戶部尚書,他現在只求皇上不要降罪,保住自己的戶部侍郎之位,他就心滿意足了。

二姨娘見謝克明這個樣子,不敢再求情,沖到謝如錦跟前,母女兩抱頭痛哭。

謝銘月看著謝克明那張冰冷的充滿憎恨的臉,哪像謝如錦的父親,又何曾有半點的父女親情溫情?

這就是謝克明,就算是自己的女兒,若是妨礙影響了他的前途,都會毫不留情的丟棄除去。

謝銘月壹點也不意外。

上輩子是她,現在是謝如錦,如果地上躺著的是他最愛重的女兒謝傾楣,他也會如此嗎?

另外壹邊,看不到這邊情況,只聽到謝克明呵斥的謝老夫人著急了起來,不停的大叫,謝銘月走過去,只是安撫,卻並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謝克明轉而想向幾位皇子請罪,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謝如錦身上,轉身還沒說話,蘭花園內的狗,忽然竄著跳了出來,跑出了院子,晉獒緊隨其後。

剛剛這東西,就是兩條狗發現的。

五皇子等人對謝克明如何懲戒謝如錦這種家庭倫理劇並不感興趣,而且他們覺得謝克明都太過冷血了些,也不想聽他解釋,見狗狗跑出去了,飛快就追了上去,其他人也都跟了上去,根本就不搭理謝克明。…

陣地轉移,這壹次,兩條狗,引著眾人,到的是謝澤愷的院子。

王承輝笑問,大有火上澆油之勢,唯恐天下不亂。

季無羨看著臉色煞白,都要站不穩倚在門口靠著的謝澤愷,再看王承輝那張自己壹貫覺得欠扁的臉,莫名覺得

嗯,比之前挺順眼多了。

燕燕和謝傾楣也是壹路跑過來的,但比起這些有功夫在身的年輕男子來說,還是要慢壹些,等她們到的時候,兩條狗都在那地方刨了個小坑了。

燕燕覺得自己要穩不住了,想沖過去,將兩條狗驅趕走,不讓他們繼續,被謝傾楣先壹步拽住。

這時候沖出去,那就是不打自招,而且什麽都改變不了。

後面,謝老夫人,六姨娘等人也都到了,包括被謝克明那壹巴掌打的天昏地轉的謝如錦和二姨娘。

六姨娘看著燕燕壹副仿若天塌地陷的崩潰樣,心頭說不出的暢快,懷著孕的身子,都是輕盈輕快的。

當初威脅她打掉孩子,這就是燕燕的報應,活該!

對謝克明這個男人,二姨娘覺得自己算是看透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她深知自己和謝如錦是難逃壹劫了,她原是打算趁著所有人被其他的事情引來,沒人註意到自己,在謝如錦的院子,隨便收拾點值錢的東西,壹起逃跑的,但謝如錦說什麽都不同意。

她不甘心。

她遭了這樣的罪,謝銘月卻依舊風光無限。

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她要親眼看著謝銘月倒黴。

她說什麽都不肯走,而且壹定要讓二姨娘帶她去,湊完這份熱鬧。

對謝銘月的恨,讓她固執又瘋狂。

二姨娘拗不過她,妥協。

兩個人都沒想到,這壹站,竟然是謝澤愷的院子。

很快,就有東西被刨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

五皇子那個專心致誌的,全部的註意力都在兩只狗刨的狗洞上,第壹時間發現了浮出的東西,他手指著,興奮無比。

謝克明等人忌憚著晦氣,到底沒上前,遠慧上去,身後摸了摸兩條狗的腦袋,然後緩緩蹲下,將盒子上面的土拍掉,取了出來。

盒子是長方條的,有點像棺材盒,四周,是古老繁復的花紋,盒子開鎖的位置,貼著封條,黃色的符咒封條,透著禁術的神秘。

壹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四皇子看著腳已經動了的五皇子,用命令的口氣道:“不許上去。”

五皇子惺惺的撇了撇嘴,踢了踢腳下的土,壹副郁悶的樣子,催促遠慧,“大師,妳快念咒打開啊!”

早知道,他就不讓四哥來這陪他湊熱鬧。

遠慧依言,開始念經。

謝澤愷瞪大著眼睛,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門板上,腦袋好像被錘子打了,又暈有痛。

謝傾楣皺著眉,重重的打擊逆轉之下,她再看燕燕謝澤愷這個樣子,反而從極度的慌亂不安中冷靜了下來。…

“母親確定,那東西,現在還在大姐姐的院子裏嗎?”

燕燕現在已經不那麽確信了,“我已經方嬤嬤前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謝傾楣點頭,又走向謝澤愷,擡著冰冷的眼眸看他,“這是怎麽回事?”

謝澤愷已經完全慌了,搖頭,不住的搖頭,他拽著謝傾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妹妹,妳要幫我,現在就只有妳能幫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做。”

“好了!”

謝傾楣見謝澤愷情緒激動,越說聲音越大,打斷他,“那妳就冷靜,先看看再說,好好解釋,給我穩住,都已經這樣了,慌有什麽用!”

他也想啊,也想冷靜,也想穩住。

事情沒發生在她身上,她自然可以說風涼話,謝澤愷覺得謝傾楣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遠慧伸手從中間扯掉箱子封口的符咒,盒子打開

壹陣風襲來,太陽似都躲到了雲層裏面,朗朗晴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壓頂的烏雲。

天,就這樣忽然就陰下來,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詭異,讓人心裏毛毛的,雞皮疙瘩仿佛都起來了般。

謝澤愷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透著詭異的打量,還有保持距離的嫌棄。

謝澤愷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樹,從門口走到了院內,這壹陣風來,還有那些人仿佛已經給他定了罪的眼神,讓沒有支撐的他大感腿軟,差點坐在地上。

所有人壹擁而上。

盒子裏,同樣是個草人,額頭貼著的紙,寫著生辰八字,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細針,幹凈透亮卻顯得陰森。

箱子的壹側,是塊色澤不錯的玉佩。

生辰八字,是用朱筆寫的,顏色如血,事實上,他就是血。

晉獒當初之所以聞出來,就因為人的鼻子聞不出來的血腥氣。

謝家的不少人,都認出了這是謝克明的生辰八字,但沒人敢說,這種敏感的時候,不知道謝克明的生辰八字是最安全的,誰也不敢說自己知道。

謝克明掃了壹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有那塊玉佩,也是他曾經佩戴過的。

他看著躺在盒子裏面的草人,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刺痛的,與此同時,那股本來就燃燒未停的怒火,仿佛碰上了火油,形成了燎原之勢。

他就說,他近來運勢怎麽這般差,做什麽什麽不成,原來是因為有人在咒他。

燕燕看到這壹幕,整個人都僵硬的提了起來,她好像連呼吸都不會了,眼睛翻白,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

謝傾楣看了看謝銘月,目光落在了遠慧身上。

鬼神之說,她半信半疑,她先前也有些動搖,懷疑謝如錦是不是真的被臟東西附身了,以之於忘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現在,這樣的東西,又出現在了謝澤愷的院子裏,謝傾楣不信這樣的巧合。…

她相信謝澤愷說的,他沒有做過,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別人把東西埋在這裏故意栽贓嫁禍他的,謝如錦亦是如此。

“這不是父親的生辰八字?那個方向,正對著的,不正是父親的勤鴻院?兄長的院子,怎麽會有這樣的臟東西?莫不是也被邪物附體了?”

謝銘月壹連串的問題下來,幾乎要將好不容易靠近這邊的謝澤愷砸暈。

話落,她又喃喃補充了壹句,“但是剛剛,雖然狗連續叫了兩次,但鎮魂鈴並沒有響啊。”

謝銘月疑惑不解。

謝克明扭頭,帶火的眼神,朝謝澤愷掃去,仿佛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道:“這怎麽回事?”

謝澤愷渾身僵硬,他想要解釋,但舌頭就好像打結了似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燕燕看著謝澤愷那樣,心慌心亂,心疼至極,“老爺,愷兒您是知道的,他是個至純至孝的孩子,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誤會,肯定是別人栽贓誣陷他的!”

至純至孝,這四個字來形容謝澤愷,謝銘月覺得簡直可笑。

燕燕摟著謝澤愷,第壹反應就是將責任推卸給別人。

她太了解謝克明了,他對仕途,對自己的在乎,遠超任何人,包括謝澤愷這唯壹的兒子,再就是皇室對厭勝之術的忌憚,所以她才會想要用這招去陷害對付謝銘月,而現在這強大殺傷力針對的人,變成了她的兒子。

這本應該在謝銘月院子的東西,怎麽會在她兒子的院子?

燕燕臉色蒼白滲青,整個人都是亂的,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看向謝銘月,謝銘月正和季無羨五皇子幾個人站在壹起,迎上她似要殺人般的目光,微微勾起了唇瓣,卻沒有笑。

燕燕正心急不已的時候,求助的看向燕有望還有七皇子,想他們站出來,替謝澤愷說幾句話,正在此時,方嬤嬤從外面沖了進來,大聲道:“老爺夫人,有人在大小姐的院子,也挖出了個盒子!”

“什麽!”

這壹聲驚呼,來自謝銘月。

謝如錦看著她吃驚帶著恐懼的模樣,咧嘴笑了,面容陰森,“大家快去看看!”

五皇子有些遲疑。

今天這出戲,很是精彩,他看著很是過癮,但他卻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謝銘月身上。

他雖不怎麽管事,但也知道這厭勝之術的厲害,若是被父皇知道,謝銘月肯定會被重罰。

他覺得自己和謝銘月挺投緣的,也挺喜歡的她的,謝銘月的建議,他問過王妃了,她沒拒絕自己,五皇子還指著謝銘月能幫著自己恢復自由之身呢。

王承輝拽了拽五皇子,“楞著幹什麽,快走啊!”

五皇子有些氣惱的甩開王承輝的手,看他的笑臉,覺得十分欠扁。

季無羨看出五皇子的擔憂,覺得這傻白甜還挺重感情。

王承輝才不管那些人了,走在了最前頭。

事情壹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變故,這其中,絕對就有謝銘月的手筆,王承輝覺得,事情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反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