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这牌子有多好用,行遍天下不交税。
王家为了这块牌子费尽了心机。
先是嫁一个妹妹过去占住薛家长房长媳,她老公一死,就撺掇着甩卖掉金陵的基业阖家进京住进了荣国府。
为了平复薛蟠打死人的事,把贾雨村运作到金陵当知府,又断了薛宝钗进宫的路,生生的留在贾家等着嫁给贾宝玉。
贾宝玉呢,天天喊着我需要的不是这些,然后这边宠着黛玉,那边心动着宝钗,被窝里还有一个吹枕边风的贤惠。
李修真是羡慕嫉妒恨,你不要,我要!
皇商这牌子说什么也得从薛家长房拿回来。
在李修眼里看来,皇商就是石油、石化和烟草的集合体。
可以催化衍生出覆盖全局的产业链。
比如说医院吧,自己就能玩出一个普天系来,黛玉求得就是普天女子医院,皇后很喜欢普天这两个字。
有了医院,就要有医学院和制药厂。制药厂呢又能分出化工厂和设备工厂。
再用皇商的名义拿个矿回来,炼铁炼钢焦化机械等等一系列的生产链就能完成了。
自己呢,就跟贾宝玉一个待遇,无非就是做人家薛家的女婿,看在宝琴的面子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然也有难度,薛蟠得主动让出来,还不能给他定罪。一定罪就號夺了名分,想要都没了。
他让出来,给谁呢?理论上薛宝钗和薛途父子都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
王夫人当然希望薛宝钗能拿到,李修是绝对不希望让薛宝钗拿走。所以,李修就带着薛蝌来到了大理寺。
端木少卿不知怎么就来见了他们,李修心说正好,有的事你去办正和我意。
“李提举这是要保薛文龙么?好说好说,签一个文书交了保金就能领回去了。”
说起来薛家两个兄弟的字都还不错,薛蟠薛文龙,薛蝌薛文起。挺上口的。
李修都十九虚岁了,还没字呢,李守中等着他考中了再定。
“见过端木上官,我跟您打听一个事啊。薛蟠的案子在大理寺,那是不是有关他的事,我都要来大理寺打理?”
端木认可了这一说法,热情的拿过纸墨笔砚让写他保书。
李修一边道谢,一边拿起笔写了个揭发的状子,告户部左侍郎陆鸣举荐徇私,察人不明,让薛蟠这么个杀人犯还能在户部领个虚职,应该追究他的领导责任。
写完了给端木少卿看,不理他变黑的脸,等着这二货继续出坏主意。
端木不二,他就是没和李修打过交道而已,把他当成了蒙荫之辈。
李修又刺激了他一句:“少卿大人,据说您去北静王府上抓人去了?佩服!佩服!我再向您举报一个吧,您得看看抓回来放火的人中,有没有缺手指头的。”
给他比划了一下手起刀落的样子:“我亲眼看着他被铁栅栏削去了四根手指,估计是不会长出来了。他可是放火的主谋,秦少卿也说不能放过他。”
端木的汗一下子就上了头,那人还在王府里养伤呢,我就没给带回来。兔崽子,你都告诉了秦峰是吧,我说这几天没见到他呢,要坏事。
“哟,您这屋够热的哈。少卿大人,这是薛蟠的弟弟,能不能进去看看人犯。”
端木着急要走,喊过主簿来带着他们进去,自己急匆匆的赶往北静王府。
偏偏还带着那张告户部陆鸣的文书。
李修暗爽,陆大人,我也给你上上眼药,来而不往非礼也。
进了一个号房,比起李修那小院来说,差远了。黑漆麻乌的不见天日,还臭气难闻。
李大少爷不进去了,跟狱卒坐在一块聊天,等着把薛蟠带出来见见面。
其实薛蟠人长得不错,古人讲究门当户对的另一点就是讲究他们还不知道的基因传序。
富贵人家的子女,在择偶这方面自然要求就高,长相就是其中的一关。所以他们的后代大都是那种大眼睛长睫毛白白净净的孩子。
可惜,一胖毁所有。
瘦下来就是校草的薛蟠畏畏缩缩的跟着狱卒出来,一见到薛蝌就嚎啕大哭,终于见到亲人了。
薛蝌紧着劝,哥哥先莫哭了,我给你见一个人,这位就是李修李大哥。
薛蟠吓一跳,谁?李修?就是我说见一次打他一次的那个李修?
没错,这话李修可是听说了,柳湘莲告诉他的,当时气的柳湘莲就想揍他,李修告诉他不着急,还有机会的。
狱卒们嘿嘿笑着出去了,把门一关外面溜达一圈。
李修过去就是一拳,这招叫军体十六拳第一式:弓步冲拳。
上学军训时都学过,这可不是花架子,想想咱们军队是干什么的,雪山一战以少胜多锤死敌军二百多,谁还敢说是花架子。
薛蟠咕咚一声就躺地上了。
薛蝌赶紧把薛蟠扶起来:“好哥哥,手轻点。”
李修哼了一声:“滚过来站好,我有话问你。”
薛蟠肿着一只眼睛站那不敢动。
不愧是敢杀我舅舅的人,俺老薛也是惯打架的,这一拳就给我封了眼,是个行家,惹不起。
“香菱是你抢的对不对?”
“诶,是我抢的。”
薛蝌一跺脚:“傻哥哥呀!你抢得是冯渊!”
薛蟠傻了,我抢谁?我抢他干嘛?他屁股干瘪瘪的不好看。
薛蝌在他耳边说道:“你就这么说,想出去只能这么说。李大哥这是在教你。”
“诶诶,好兄弟,哥哥听你的。”
抢男人和抢女人不是一回事,最起码避开了私蓄被拐妇女这条罪。
反正李修不会在乎薛蟠以后的名声,跟薛途还有那位甄士隐商议后,才换了一套口供教给薛蟠。
李修又问:“你抢了冯渊回家后,他又偷偷买了香菱,于是你就吃醋了,执行了家法。结果打死了是不是?”
“没错大人!就是这么着!我那么宠着他,他竟然移情别恋,不教训他一顿怎么行。”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了啊。”
“呸!”李修照着他脸吐口吐沫:“你花钱买了一个户部的官,说是要上任,埋葬了冯渊才走的。看着香菱可怜没人要,也就带在了路上,给你妹妹做丫鬟。对不对?”
“啊?是这样的啊。那就对!”
“金陵有个知府叫贾雨村的,抓你不让走,是你家找的王家、贾家、甄家连吓唬带送礼的让他给你改了名说你死了,是不是?”
薛蟠都跪下了,我怎么没早认识这位哥哥啊。听听,这才是人话呢!我好不了,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都别想好。我算看出来了,老子一有事,就没一个来看老子的,还得是自己弟弟求来了大神。
“你自己做的事都记住了吗?”
薛蟠使劲的磕头:“记下啦记下啦!我要是忘了,我就是王八日的种。”
薛蝌憋不住笑了:“哥哥,您这是骂我大伯呢。”
李修给他一张纸:“写一个请辞皇商的表,我给你交上去。”
“啊?这这怕是不行吧。”
李修勾勾手指让他过来,赏他一个嘴巴子才告诉他:“废物!你请辞了你家还能续上。给你號夺了,你家什么也不剩。我还实话告诉你,别想着你妹妹拿了牌子,她一嫁人,这牌子就是贾家的了。”
这番虚虚实实的话,真是把薛蟠唬住了,他知道自己娘是什么打算,虽然看不上贾宝玉,可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他倒不是嫌弃贾宝玉的人品,他是觉得贾宝玉不能给他妹妹带来幸福。
薛蟠看看薛蝌,一咬牙认了帐,怎么也是薛家人,总比姓了贾的好。
不到一百个字写了五张纸,按好手印,薛蝌很激动的捧着吹干了墨。
李修这才给薛蟠一个好脸色:“这几天你还在这窝着,要是有人来问,你就喊着要过堂。要是有个干巴瘦的老头找你,记着问问是不是户部的陆大人。你在写个条子,让你们家出点银子给了薛蝌,让他送送礼。你这事就判个过失杀人罚银去职。出来了找你叔叔去,跟着亲叔叔干不比跟着那家子强吗?”
薛蟠泪如雨下,这十几天被关在这里可是度日如年,生怕自己的娘和妹妹被人欺负。他可太了解贾家人是个什么凑性了。
一听自己能出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赌咒发誓出去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李修信他个鬼,要不是为了要这牌子,我理你死活呢。你妹妹又没给我暖床的意思,端着紧的很,把我当贾宝玉一样等着我上杆子。
等着去吧,黛玉这关她就难过。
李修胡想了一会儿,出了大理寺回家。等着这事慢慢的发酵。
那几张纸当然是给了薛途,他一个皇家老密探连这点情都求不下来,白混了。
至于打薛蟠那几下,也得讲明白,甄士隐这位义忠亲王的白手套,想要弄死薛蟠有的是招数。
甄士隐是不是甄家的人,当然是同宗不同枝的族人。
一家在金陵,一家在姑苏,都是当地的望族。
鸡蛋不在一个筐里装,古人玩的很溜。
甄士隐就跟着义忠走,当时这也不算错,前太子也是太子,怎么就不能跟。
这此回京,甄士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我女儿都这么惨了,老妻还在丈人家受着委屈,我还藏什么藏!
他藏什么呢?
他没说,可李修看着他一身僧袍,心里多少有个猜测。
红楼三大谜,秦可卿之谜,李修已经知道了是甄家的女儿。不说人死为大的事,贾珍确实是为了宁国府能传宗接代才费心费力的,他儿子太医已经给了答案,不会有子嗣,就做一个天然结扎的快乐男人吧。
林黛玉财产之谜,李修不也是违心的给了三十万两吗,虽然不是自己出的,但是自己给的呀,早晚得要回来。
剩下这个,看甄士隐的意思,也快浮出水面了。
薛途执意把女儿送到林府去,宝琴一脸憨笑的让李修去找她玩。薛蝌就留下来跟着李修办事,薛途自己进宫了。
甄士隐拿出一套成窑瓷器送给李修:“听着薛兄说你爱这些,我一个出家人也留着没用了。小女就先托付在贵府,她的良籍自有我来办好。我会给老妻去信,让她来认亲。”
托孤是吗?
李修不干:“甄世叔何必客气。英莲妹子跟着我姐姐一起住,我必不会当她是奴婢的。只是,世叔能保全自己就保全自己。您要是有个什么不测的话,英莲母女要如何在这世上求生呢。”
甄士隐是个实诚人,要不然也不会被托付重任,更不会义助贾雨村。
道了声谢,飘然而去,留下哭唧唧的甄英莲在李家常住。
李修让王厨做上一桌淮扬菜,款待这些江南而来的故人。
尤其是胡君荣和茜雪这两位,医院正副院长已经就位,开张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