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家族的,是利益!
维系家族的,是亲情!
这一刻,夏语初看到的是利益至上,毫无亲情可言,甚至逼自己去填王家那个火坑,那是去送死啊。
夏语初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爷爷会做出这种事,带着哭腔追问道:“爷爷,你疼我,是为了让我嫁入豪门,让我管理公司,是为了帮企业赚钱,对吗?真的是这样吗?您说句话啊。”
看着夏沧海一动不动,脸色淡漠,夏语初一行清泪滑落!
坐旁边的夏海天忽然不满地说道:“去王家又怎么了?王家二公子可是承诺了价值一个亿的聘礼,吃顿饭的功夫,你居然把人家打伤,王家的怒火你不去平,谁去?难道我这个老头子去?”
“爸,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夏语初心如刀绞,浑身发冷。
“人家都下聘礼了,大不了嫁给他,正好。”
“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要是杀了我呢?”夏语初不甘心地追问道。
“怎么可能?王家想杀你还不容易,用得着下一个亿的聘礼?”
这时,夏语云也插嘴进来:“就是,被人养着多好,那可是京都王家,顶级豪门,多少人求都求不到,虽然嫁过去是做小三,但名分这种东西真的重要么?结婚也不过是一张纸,没意义,关键看利益。”
袁石丽赞同道:“没错,这件事你必须答应,不然妈就死给你看。”
夏语初怒极反笑,这就是亲情?
委屈的泪水滚滚落下,一股不屈涌上心头。
国外多年,虽然艰苦,但并没有抹掉夏语初的个性和棱角,反而愈发独立,自强,看到爷爷沉默不语的神情,对这个家族愈发失望。
但爷爷的疼爱犹在眼前,夏语初看着夏沧海,抹了把泪水问道:“爷爷,您是一家之主,您发句话。”
夏沧海叹息一声,说道:“孩子,委屈你了,王家二公子身份于夏家而言是高攀,你过去后王家承诺投入一百亿资金进来,家族就不会倒,攀上王家这棵大树,夏家将再次成为林州一流家族。”
一席话,看似关怀,却冷漠如寒流。
“哈哈哈!”
夏语初忽然笑了,凄美如暴雨中的山花。
这一刻,压在肩膀上的家族企业破产压力瞬间消失。
既然被抛弃,又何必去负重?!
“你笑什么?”夏语云皱眉问道。
夏语初笑声一收,无助的脸上多了一抹坚定,冷笑道:“行,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夏家,从今往后再与我无关。”
“你什么意思?”夏语云追问道。
“字面意思。”夏语初起身,扫了眼众人,目光中多了几分清冷。
“你不能走,把这份会议纪要签了。”夏语云说着丢过来一份文件。
夏语初拿起一看,一份是亏损责任声明,自愿承担一切损失,一份是总经理辞退声明,夏语初笑了,在辞退声明上签字,将责任声明丢给自己父亲,问道:“爸,您看过这份声明吗?一旦我承担责任,咱们家所有财产都充公,所谓的聘礼也充公,都作为赔偿,我还得进去呆几年,或者嫁给王家。”
“什么,咱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夏海天一听不干了。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袁石丽也杂毛了。
夏语初一看果然如此,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拼死拼命为夏家赚钱,试图振兴价值也是个笑话,心灰意冷。
“放肆,这是股东集体讨论的结果,你敢不从?”夏家老大夏海山呵斥道。
“不行,我决不答应?”夏海天急了。
老大夏海山冷笑道:“集体决议,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呵呵,这就是夏家。”夏语初冷笑,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盯着夏沧海说道:“爷爷,您还在这儿搞老封建那套,真以为自己能一言堂?想把我送给谁就送给谁?想怎样就能怎样?您老了。”
“放肆!”不少人呵斥道。
夏语初猛的一拍桌子,指着众人呵斥道:“尊重你们才叫一声叔伯姐弟,既然你们把我当弃子,往火坑你推,那就鱼死网破,这份责任声明我不签,咱们法庭上见,正好查一下帐,看看谁私自挪用公款,谁贪污受贿,谁偷税漏税,你们要玩,我陪你们慢慢玩,一群自以为是的老古董,还以为在大清啊?”
“你找死——”
众人大怒,都慌了,夏家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正的原因大家都清楚,真要是查起来,没一个干净,到时候就不是破产那么简单,都得进去。
“是你们想我死的!”夏语初毫不示弱的说道,国外最困难的那些年都熬过来了,夏语初一旦豁出去,什么都不怕。
这一刻,夏语初忽然想到了罗无缺,如果自己死了,孩子不会像以前那样没人管,顿时胆气更足了,踢开椅子就要走。
“站住!”夏沧海吼道。
夏语初停下来,看着夏沧海不语。
“真要走到这一步吗?真要逼死夏家所有人吗?”夏沧海语气软了许多,带着几分祈求,几分期盼。
夏语初有些心软,但一想到答应的后果,想到孩子从此没有妈妈,不再动摇。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夏语初不再废话,朝外面走去。
“拦住她,不准她走。”夏沧海喊道。
众人纷纷起身,一旦真的举报出去,工商、税务一来,大家都得完蛋。
“你们要干什么?”夏语初气的两眼都要喷出火来,回头看向夏沧海,那个叫“不准走”的人,心生苦涩——果然,当初的关爱都是因为利益需要。
“嘭——”
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军哥带着一帮人冲进来。
“什么人?”
“谁特么的活腻了,敢闯会议室?”
“站住,你们找死啊?”
众人纷纷呵斥起来,语气不善。
军哥不屑地冷笑一声,将一把砍刀丢会议桌上,笑道:“哟呵,挺狂啊,谁他娘的有种再嚎一句?”
“军……军哥!”
有人认出来,紧张地问道:“军哥,你怎么来了?”
“你是谁?”夏沧海冷着脸喝问道。
“老子是金爷的人,军哥,这方圆十几条街,我罩!”军哥痞气十足,身体往后,脚架在会议桌上,不屑地说道:“继续,继续啊,我就看看。”
“金,金爷的人?”
所有人慌了,那可是林州地下王,没人敢招惹,招惹的都沉江了。
当然,也没人敢冒充。
夏沧海不知道军哥,但知道金彪,脸色一变,喝问道:“我们在开会,你来干什么?金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