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人打开门跑出去又将房门关上,钟离伯谦才转身重新审视尉子瑜。
“谢……”谢。
“你。”钟离伯谦疾步走到她跟前,嘟起嘴质问:“你就是许久前踢坏我七弦琴的男……咳……女人?”
“……”尉子瑜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一脸茫然。
钟离伯谦被瞥得有些不自在,连忙移开眼:“咳,那什么,本殿下可是个记仇的人,今日本殿下就要报踢琴之仇。”
说着便上手抓起尉子瑜的耳朵,哎嘿,皮肤好细腻,好光滑呀,钟离伯谦暗喜。
“喂你……”平白无故被人欺负,而对方看起来又如此软弱可欺,那她为什么不反抗?不是傻吗?
尉子瑜也顺手拍在他的脸上,天呐,这男人皮肤为什么这么好?
“放手。”尉子瑜撵起他脸颊的肉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小脸揪成大包子?”
“呵,敢跟本殿下打架的,你是第一个。”
“谁让你先动手的,我认识你吗?”
“哟呵,还恶人先告状,看本殿下不把你的耳朵拧下来泡酒喝。”钟离伯谦说着加大了力度。
“哎哟哟”尉子瑜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你完蛋了,死包子。”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直到钟离伯谦意识到尉子瑜额头上和手掌心的伤口才放开她,他有些自责,也有些愠怒:“你是傻吗?不知道疼吗?”
不待尉子瑜反应,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伤药,猛地抓过尉子瑜的手掌:“不许动,命运线都被割断了,谁这么残忍?”
“我不小心摔的。”尉子瑜不想与不熟悉的人交待太多,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敷衍了。
“那你的额头呢?”她不想说,钟离伯谦也不深究。
“自己磕的。”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踢他琴那会儿不是挺精明的吗?许久不见,就变傻了。
钟离伯谦细心地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帮她包扎好之后又忙着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对不起啊!本殿下大概是瞎了吧,现在才发现你的伤……”
“谢谢。”
“方才的歌者是你吗?”钟离伯谦这才想起自己来这个房间的目的。
“对啊!”
“很好。”钟离伯谦了然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她时不小心瞥见她手腕上的淤青:“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伤?”
“只……只是一些淤青,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钟离伯谦拉起她的手臂,掀开云袖,手臂上的伤痕映入钟离伯谦眼睛。
“男女授受不亲,你……”
“本殿下会对你负责的,本殿下这就去求父皇给我们赐婚。”钟离伯谦一脸凝重。
“啊啊啊”尉子瑜听到他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不要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能随便嫁人,再说了我年纪太小了,我才十……”尉子瑜犹豫了一下:“才十四岁啊!”她不能能说她十六岁,因为古代十六岁的女孩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太可怕了。
“哈哈。”钟离伯谦被她逗笑:“记住,本殿下叫钟离伯谦,是你未来的男人。”
“噗”尉子瑜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他的脸上:“我不喜欢你,而且我太小了。”
“我等你,等你到及笄礼,等你墨发三千。”他是真心实意的。
“啧啧……”尉子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钟离伯谦要是放在她的前世,那绝对是一个实打实的土味情话小王子。
“呵。”尉子瑜突然冷静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要轻易对任何人作出承诺,因为你不知道承诺的重量有多重,你一旦失信,交换那份过期诺言的是你许诺对象的生命。”
她妈妈说会永远爱她的,会永远爱她。呵呵,永远爱她,说永远爱她的人却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得那么决绝。
“打住,还想在这装神弄鬼吓唬本殿下。”钟离伯谦明明瞧见她眼中的绝望与悲凉,罢了,不逼她就是了。
“所以别再说这种话了。”尉子瑜低下头沉默半晌,抬头便撞进钟离伯谦眼睛里,此时的他正撑着右脸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本殿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尉子瑜。”
“啊好名字。”
“……”尉子瑜强忍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个中二的少年,不久前在那陌生男人魔掌下救下她的翩翩公子,没想到是这副德性。尉子瑜自诩眼光毒辣,识人无数,如今阴沟里翻船,栽在着表里不如一,并且精分的少年身上。
“你这身上的伤……”钟离伯谦欲言又止,刚想伸出手便瞧见尉子瑜哀怨的眼神。
“没事没事,淤青过几天就好了。”
“哎!”钟离伯谦叹了一口气,隔着衣袖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屋外走。
……
“子……”云深打开尉子瑜的房门,便看见钟离伯谦牵着她从屋里走出来。
“让开,好狗不挡道。”钟离伯谦及其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七殿下,这姑娘您不能带走。”云深也顾不得钟离伯谦说她是狗这事儿,连忙上前想要拉住他的衣袖。
钟离伯谦眼疾手快地躲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本殿下。”
“七殿下,子瑜姑娘您不能带走。”
“多少银子我给你。”
“恐怕比云深要贵许多倍。”云深微微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呵。”钟离伯谦也不恼:“子瑜你在这等我,我去召集兄弟们筹钱。”
“呃……”尉子瑜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她就说嘛,钟离伯谦放在她前世生活的年代,绝对是实打实的小混混:“不用了,我不喜欢住宫殿,也不喜欢待在王府,在这挺好的。”
云深暗自擦了把汗,要是钟离伯谦再把尉子瑜带回王府,她不就得落下个办事不力的下场?
钟离伯谦昂起头蔑视着云深:“今天这种情况再出现一次,本殿下就让香溢楼消失在这离城。”
“是是是。”
“记住,尉子瑜是本殿下仰慕的女人,谁要是敢动,就让他和他的九族洗干净脖子在法场上等着。”钟离伯谦恶狠狠地道。
“是是是。”
“你们得把她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是是是。”云深的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