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招钟离伯谦那个混世小魔王喜欢,偏偏他还护短得很,偏偏他还有放肆的资本。不仅有当今皇上的宠爱,还有她主人钟离伯君的溺爱,她还能反驳什么,自然是人家交待什么,她就干什么了!
尉子瑜抿着嘴憋笑,看着脸色难看的云深,心想着和这个钟离伯谦打好交道就能作威作福了,至少会少受许多苦。
“哟七殿下,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和玉兄好找啊!”
司马访琴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到钟离伯谦耳朵里,立刻迎来钟离伯谦一记白眼:“你们来的正好,快来见过七王妃。”
“钟离伯谦!”尉子瑜及其郑重地怒吼。
“好好好。”钟离伯谦对着她笑了笑,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你们知晓就行了,莫要大肆宣扬,免得扫了王妃的面子。”
“七殿下,您还未封王呢!”
“提前叫一下嘛!”
“好的殿下。”君雁玉浅笑着应道。
“遵命殿下。”司马访琴学着君雁玉的模样,原来是那日女扮男装的那位女孩,看来他家殿下这段时间魂不守舍就是因为她了,只是这女子再次出现的时间有点晚了。
“你们!”尉子瑜想杀人,可是杀人犯法。
“那王妃,为夫就先回王府看望兄长了,明日再来看你可好?”钟离伯谦说着松开她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七王妃保重。”司马访琴与君雁玉向她拱手行礼,浅笑着转身离开。
边走还一边大声讨论。
“我说殿下怎么反感我让他收了云深呢!”
“各有所爱,各有所爱。”
“我方才察觉殿下的脸好像有点肿。”
“难道他又与人掐架了?”
……
是的,掐架对象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门槛上气急败坏地站着,此刻进门也不是出屋也不是。
“咳……”尉子瑜尴尬地咳了咳。
“七王妃,随云深移步到后院吧!您的房间准备好了。”
“云深姐姐。”
“好了,子瑜妹妹也该休息了。”云深这才露出温和的神情,只要尉子瑜不与她争抢钟离伯君,那她便不会仇视尉子瑜,毕竟这孩子挺让人心疼的。
尉子瑜终是累了,随着云深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浑浑噩噩地睡下。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尉子瑜也进入了梦乡。
她坐在崖边,不但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觉得很自由惬意,她也知道这只是梦,要是在现实中,她早被吓得屁滚尿流。身边坐着一名陌生女子,身形与她差不多,只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微微启唇对她说:“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你是谁?”尉子瑜想要伸手抓住她,那人却化成云雾与崖间的空气相融了。
尉子瑜惊醒,猛地睁开眼,天色已经很明朗了。她砸了咂嘴,准备翻身再补一觉,才惊觉床头有一颗大脑袋,正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打量着她。
“啊”尉子瑜惊恐得忘记表情管理,连忙坐起,抱着被子退到床角:“钟离伯谦你有毒吧?”
“王妃,为夫为你带来了上好的药材。”钟离伯谦凑上前天真地笑道。
尉子瑜撇了他身后一样,果真放了不少东西,药材什么的她没看清。漂亮的衣物,美食,金银珠宝倒是全被她收进眼里。不行,她尉子瑜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她对这种只见过一面就要定终身的轻浮男子实在没什么好感。
“走开走开。”尉子瑜犹如见到瘟神一般,胡乱挥舞着她的小爪子。
钟离伯谦不以为然:“王妃,在你的生命中可曾有过那么一人,看见她的那一刻,内心便被温柔置满,天也晴朗了,所有的事都不再糟糕了。”说着说着想起尉子瑜睡得香甜的容颜,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尉子瑜一愣,有吗?有吧!
脑子里不知不觉浮现钟离伯君的脸,那个男人是她见过最让她感动的人,昨日因为她受欺负而大发雷霆的人,好像已经刻在她的心上了。
她甩了甩脑袋,果断地回答:“没有。”
钟离伯谦一喜,又向她凑近了几分:“那让伯谦变成那个人可好?”
“你再胡乱说话,信不信我打得你亲妈都不认识?”尉子瑜举起拳头威胁道。
“亲妈?”钟离伯谦愣住,亲妈是什么东西?其他院子里的姑娘都叫管事的为妈妈,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嗯,他这么聪明,就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亲妈什么的,本来就不认识本殿下,本殿下可是那种洁身自好,闲情雅致的翩翩公子。”说着还傲娇的撩了撩自己额前淡蓝色发带旁的发丝,不带一丝心虚。
“滚出去,我要起床换衣服。”
“敢这么对本殿下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钟离伯谦咬牙切齿地指了指床角的尉子瑜,尉子瑜条件反射地护住头,钟离伯谦气愤地冷哼一声便转身走出房间。
尉子瑜正准备掀开被子时,钟离伯谦走到半路又原路折返:“要不要为夫帮你呀?”
“啊小色狼你绝对是故意的。”尉子瑜吓得连忙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出去出去。”
钟离伯谦笑得一脸得逞,随即也听话地离开房间。
亏得尉子瑜没有裸睡的习惯,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家的小破门全是木质的,力气大点就撞坏了,她也没胆有那习惯。
尉子瑜刚走下床,屋里便来了五六个丫鬟,她们端着洗簌的金盆,端着淡蓝色的纱裙,端着与纱裙匹配的朱钗……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丫鬟们推搡着又是洗簌,又是换新衣的。折腾了许久,钟离伯谦才走进屋,笑得认真:“蓝色真适合你。”
此时的尉子瑜才发现眼前的人身着一袭蓝色的纱衣,安安静静地笑着,美好的不似这人间的虚浮。
钟离伯谦眼中的尉子瑜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你们退出去吧!”
“是,七殿下。”众奴婢齐齐行礼后,有序退出房间。
钟离伯谦走到她跟前,掏出伤药为她更换,看着她手掌中那根被伤疤阻断的命运线,有些怅然。钟离伯谦帮她额头上好药,便从怀里取出蓝色的轻纱,轻柔地将她的伤口遮住。
“谢谢。”尉子瑜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