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听了,一副小大人的说道:
“既然哥哥什么都不缺,那姐姐不防就自己动手做一些小物件送给他,大人不是常说,礼轻情意重的吗?”
南溪一怔,是呀,她竟还不如一个小孩儿想得通透。
她笑着对大丫道:
“谢谢你大丫,姐姐已经想到要送什么生辰礼物了。”
“姐姐想到就好。”大丫弯起眉眼,低头继续写字。
傍晚,南溪在离开药铺的时候,去包子铺旁边的布摊上买了一匹布。
回到南府,又把上次乞巧节买的彩线找了出来。
之后,她便待在房间里裁裁剪剪。
青鸢看着她裁剪出来的那些布料,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要缝制的究竟是什么。
“姑娘,您这是打算缝什么?”
南溪却是很神秘的道:
“缝好你就知道了。”
黎国好像还没有这些东西,那她要不要先缝一些出来做试验,若是反响好,她就多缝制一些出来,进行售卖。
如此,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想到便做,南溪拿起剪刀,又裁剪了几块布料出来。
后来的几日,她更是针线不离手,即便是去药铺,也带上了针线篓。
在药铺里,也不捣鼓她的草药了,只要一闲下来,就在忙着她的针线活。
期间,林静之也曾好奇的凑近瞧了瞧,结果也和青鸢一样,根本没瞧出来她缝的是什么东西,虚心请教,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缝好就知道了。
这日下午,南溪在药铺的大堂后面,一边监督大丫二丫练字,一边做着手里的针线活。
淘气的三宝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着木棍,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无趣,就拿着木棍跑到南溪跟前来拉她的手欲往院子里走。
“姐姐,一起,玩。”
南溪放下针线,捏了捏他的小脸。
“三宝想玩什么?”
三宝扬着手里的木棍,“玩打架。”
南溪伸手拿过木棍:“小孩子不能玩打架。”
这时,练字的大丫抬起头:
“南溪姐姐,三宝应该是想让你陪他一起练功夫。
在我们住的那个胡同里,有一个戏班子,里面天天有人拿着红缨枪对练,三宝看着,可羡慕了。”
南溪闻言,低头看着三宝:
“三宝想学功夫?”
“嗯嗯。”三宝认真的点着脑袋瓜子。
南溪想了想,把针线篓放在一旁,牵着三宝走到院中。
“那姐姐教你一套棍法好不好?”
三宝奶声奶气的应道:“好呀。”
于是乎,南溪就教了三宝两招最简单的棍法。
景钰来到大堂后面的时候,正巧看到南溪在一板一眼的忽悠三宝。
他双手抱臂的倚在一根廊柱旁,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欺负”小孩儿。
这边,南溪见三宝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
“咱们今日就先练到这里,三宝,你先休息一会儿。”
“好~”三宝喘着粗气儿,抬起衣袖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南溪牵着他的手就往这边檐下走来,这才看到景钰站在那里。
她惊讶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景钰似笑非笑的道:
“在你教三宝‘棍扫乾坤’的时候。”
“咳咳……”
南溪把累了的三宝牵到凳子上坐好,又拿了一块糕点给他后,才看向景钰。
“今日不忙?”
景钰颔首,也是在这时,眼角余光看到了她放在凳子上的针线篓。
“那是什么?”
南溪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随后连忙用身体挡住。
“没什么,我没事缝着玩儿的。”
景钰狐疑的睨了她一眼。
“我明日要去一趟邺城,大概三日后回来。”
南溪:“不是说那些山匪已经全部落网了吗?怎么还去邺城?”
景钰嘴角噙着笑:
“是去处理别的事情。”
“哦。”南溪在心里算了一下,三日过后,恰巧是景钰的生辰。
她弯着大眼睛道:
“待你回来,我有东西要送你。”
景钰瞥了一眼她的身后,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顿时,他眼里溢满笑意。
“好,我一定准时回来。”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景钰便先行离开。
待他走后,南溪便又拿起针线开始缝制。
明日便是义诊的日子,后面两日更是会一日比一日忙碌,所以她得趁着现在不忙,赶紧把它完工。
次日,这月义诊的第一日开始。
保安药铺外面,来看诊的病人从天刚微微亮就开始排队,待到齐掌柜来打开药铺门的时候,着实是被药铺门口的长龙给吓了一跳。
药铺伙计也是一脸的惊诧:
“齐掌柜,今次义诊怎么这么多人啊?”
齐掌柜微眯起一双眼睛,看向门口的长龙队伍。
这队伍中,有许多人都是生面孔。
他招来伙计,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伙计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药铺。
南府大门口,南溪带着青鸢和东子正准备步行去东城的什邡街,就见药铺里的伙计从巷子口快速的跑来。
“姑……姑娘……”
南溪眸中闪过疑惑,待人来到近前后,开口问道:
“可是药铺里出了事?”
伙计双手撑在膝盖上,躬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没……没有,是……是……”
青鸢看得都急了。
“你先把气儿喘匀了再说。”
稍许,伙计的气儿终于顺了些,忙道:
“今晨,药铺门口来了上百个病人,而且基本都是生面孔,齐掌柜担心会出什么乱子,特意让小的跑来先告知您一声。”
青鸢听了,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姑娘。
南溪眉头一皱,随后吩咐道:
“青鸢,你回府里把赵山他们四个叫出来,东子,速去牵马车。”
“是!”
半个时辰后,南溪坐着马车,带着府里的四个护院来到药铺。
彼时,林静之已经开始在替排队的病人看诊,而齐掌柜也在药台忙着抓药。
南溪让四个护院守在外面维护秩序,只带着青鸢和东子进了药铺里面。
药铺里,大堂角落摆的那几张简易木板床上,已经躺满了痛得呻吟的病人。
见此,南溪快步走到自己的诊桌前坐下,开始替病人诊脉。
只是,她的眉头开始皱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