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萦绕在东勒拳头上时而大如脸盆,时而又萎缩成海碗大小的松散气劲,罗魁压下了想以有形气劲与他对轰的悸动。
因为他的气劲明显很不稳定,很紊乱,一看就是刚掌握气劲攻击法门不久。
东勒本人自然是最了解这境况的人,原本他想在罗魁这难得一遇的对手面前,好好的装个叉,奈何这么拼命还是难趋完美。
而且凝聚这气劲需要消耗的真气太大,丹田里的储存已快殆尽,于是他决定退而其次,将气劲凝成最稳定的状态后,就此发动攻击。
在他看来,就是以这不完美的一招,也足够轰败罗魁了。
但东勒过于自信,在不经意间忽略了与高手对决时很重要的一环。
那就是罗魁在看到他拥有这实力之后,不慌不逃且环臂于胸悠然等待,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还时不时的开口鼓励他慢慢来,不要着急
如果一个人真的怕了,真的被震慑住了,就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了。
“涡涡涡”
当看到东勒将气劲浓缩固定在海碗大小后,便不再执着于增幅招式威力时,罗魁就知道他要准备进攻了。
于是他开始从丹田内导出真气,分两重聚于两个部分,一部分聚于双臂,另一部分则暂时储存于胸。
他欲以双臂抵挡,若双臂的真气不够,抵挡不住的话,就立刻调动nb的真气来填。
形成源源不绝的防御,方立于不败之地!
为了不让东勒看出自己是个极境正常体能武者,罗魁真的是煞费苦心陪他玩了。
眼看罗魁摆出马步,将双臂交叉护住了上盘,似已做好准备,刚刚蓄势完毕的东勒决定再提醒他一次。
“准备好了吗?我要来了!”
以双臂遮掩住大半脸孔的罗魁,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淡淡的开口道:“来吧!”
“好!现在就让你体验我以古泰拳法为基础,加入我对武道的领悟,两者融汇而成的自创一招爆裂拳!”
东勒狂吼着提升威势,而后以双拳作直击状,蕴含着崩石之威,大踏步朝罗魁轰了过去。
按他的预测,罗魁必败于此招之下,所以他未曾想过要绕开罗魁的双臂防御,攻向其它弱处。
这是自信,也是蔑视。
虽然刚照面不久,但他倨傲的性格已被罗魁摸透,所以才选择这种静处不动的方式防御,而不躲避。
“砰!砰!”
东勒的有形气劲霸道迅猛的锤在了罗魁的双臂上。
但预料中的必胜一击,并未收到他臆想中的效果。
罗魁依旧巍然不动的保持着原状!
“咦?”
东勒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问号?
不过他很快就找出原因了。
因为他透过罗魁双臂的缝隙,竟然看到这货的脸上正挂着轻蔑的笑容!
这让人窝火的笑容在他看来,简直比恶语相向,被骂尽十代祖宗还可恶!
东勒怒了!
黑着一张脸,音量由低到高的喝道:
“没想到你体内的真气如此磅礴,竟可硬撼这一击!但还未完,这只是我送给你的头盘,稍候,主菜马上来了!”
罗魁听罢神色一凝,瞬间收起了笑意,赶紧将聚于nb的真气灌入双臂,他挡住这一击的时候就隐隐发觉到不妥了。
因为一般的气劲攻击,不去尽,不罢休,而东勒这一击只是纯以气劲增幅拳劲,欲强势碾压他罢了。
很明显这招还未去尽,如东勒所说,还有后着!
在这让人屏息,揣测不到下一步的当口,东勒快速的化拳为掌,牵引着依附的有形气劲,使出吃奶之力,相互猛地一拍。
在重压下两个气劲被他蛮横挤爆,一股堪比手雷b的洪威,霎时在两人交汇处猛然爆发了!
“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如火箭般双双被震得向后狂退而去!
“我顶!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道如蛰雷在耳畔炸响的巨音,差点把门外的一帮人吓尿了,尽皆慌不择路的逃离了武馆范围。
“嘶里面的两个人到底在搅什么东西啦?难道那个叫作东勒的野蛮人,随身揣着n?”
扶着惊恐的殷宠走下台阶的姜山如斯想道。
“滋滋”
罗魁被冲击波震退了足有十来米,方才堪堪定住身子。
他低头看看已被炸成乞丐装的新衣裤,再抬头看向对面被炸得呕血不止,单膝跪地的东勒,立觉非常的无语。
“我刚买的新衣裤啊!还未完全掌握窍门,就不要弄出来显摆啊!这不是明摆着毁敌新衣自损百嘛”
倾腹吐槽了一番,他缓步走向了东勒。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罗魁,除了衣服烂成面条外,肉身丝毫无恙,已无力再战的东勒,霎时被惊恐包围了。
立觉自己完全小看他了,他的实力根本就深不可测!
原本还想震慑他,把他轰成死狗样,但现在这情况好像反过来了
东勒看着在眼前停住,一脸不屑的罗魁,颤抖着犹豫了一下,最终不甘的低下头颅示弱了。
“我败了!”
他确实败了,罗魁只防御不进攻,强吃一记爆裂拳劲屁事没有,任重伤的他再倨傲,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结果。
罗魁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东勒这种自认为天下无敌,到处挑衅,享受败敌n的人。
因为当年他也是这样的不羁,结果将人生赶进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未来。
罗魁冷冷的盯着他沉默了半响,方才沉声道:“今日一战,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希望你也如此,你走吧”。
作为败军之将,东勒原以为会遭到他的羞辱,没想到被他就这么放走了。
而且还给自己送了个福利。
东勒本来就好面子,不被人知晓今日的窘相,对他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硬撑着站起身来,东勒学着华夏的武者礼仪,不卑不亢的抱拳答道:“多谢乔师傅手下留情,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待我彻底掌握气劲攻击法门,会再来向你挑战的,告辞,后会有期”。
语毕,东勒一瘸一拐的拖着身子走向了大门处。
虽然败了,但他的斗志却未消退,罗魁神色瞬变,露出了赞赏之意。
就在此时,罗魁突然考虑到了一些隐患,忙开口叫住了他。
“喂,你等一下”。
东勒听罢身子一颤,转过身来有些不安的问道:“乔师傅,怎么了?”
罗魁玩味道:“没什么,让你等一会再走,我请你欣赏烟花”。
“”
东勒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无语至极,但自己都成这样了,哪敢不听他的话